“兄弟們,這玩意要變身,都給我抄家夥上!”作為一個飽讀經書的儒家子弟,周離自然是見不得對方直接二段變身的。沒有半分遲疑,一坨大蒜直接扔在了死人刀的臉上,同時唐莞的三根銀針也迅速刺向對方的三竅之中。“你!”死人刀頓時被突如其來的爆炸大蒜糊了臉,那種針對邪祟的臭味直接讓死人刀跪地上開始吐。如果不是金、火二妖傀護住了他,恐怕他就真著了道,被大蒜加暗器活活陰死。抹了一把嘴,死人刀直接乾淨利落地甩了下斷刀,割掉下巴,露出血窟窿似的臉。他這次也不跟周離多言,直接操控兩具妖傀擋住禦林軍,自己直接提刀前壓,不留餘地要將周離斬殺。“哼。”麵對疾馳而來的死人刀,一旁的朱淺雲冷哼一聲,斬馬刀一橫,隨後腰身一擰,刀鋒直接與那柄斷刀交錯。金屬交錯的嗡鳴聲頓時響起,突如其來的巨力讓原本被怒火衝昏了頭的死人刀瞬間冷靜下來。他沒有繼續和朱淺雲拚刀,而是直接踏腰揮砍,鋒刃抹向朱淺雲的腰間。“雙兒。”伴隨著周離的輕呼,隻有他能看見的柔潤少女微微一笑,隨後輕輕將手搭在了朱淺雲肩上。後撤,提刀劈砍。簡單的動作,絲毫沒有拖泥帶水,但卻完美地避開了死人刀的橫斬。此時的朱淺雲眼中流光彩溢,金光大盛,仿佛能看破邪祟惡鬼一般令人畏懼。彩金葫蘆——奪天感。實際上,雙兒的力量並不叫做“千裡眼,順風耳”。作為七仙種之一,她的力量並不是單純的增幅視力和聽力。實際上,雙兒的能力是一種“掠奪”。掠奪天之感,人能通天。此時,朱淺雲的感官已經和普通人截然不同。一種宛如居高臨下且萬物通透的視角籠罩著她,讓她輕易能看出死人刀方才那一斬的破綻。什麼東西?不知為何,死人刀看到那雙燦金雙眸時,魂魄頓時一顫,仿佛見到恐懼之物一般。他很快收拾好心神,壓住心中詫異,提刀再次壓身上前。死人刀看得出來,朱淺雲雖然有著強大到詭異的怪力,而且刀法上乘,且進入了這種特殊的狀態。但是,這種狀態一定是極其消耗靈炁的,她不可能堅持很長時間。一刀,兩刀。死人刀的刀很快,因為他不害怕以傷換傷,所以刀法在詭譎難測的同時又有著大開大合的特點。由於體內妖氣澎湃,死人刀可以用炁來抵消力量之間的差距,因此,即使有雙兒的幫助,朱淺雲也無法對死人刀造成威脅。很快,那種通透的感覺消散了,朱淺雲眼中的金光也開始逐漸黯淡下來。她沒有托大,隻是一刀自保,連連後退,與死人刀包吃住了距離。消耗還是太大了。一旁的周離暗暗心中歎息一聲,奪天感確實強大,甚至能讓一個四品的靈炁師,能夠做到與六品大妖交手而不落下風。但問題是,仙葫蘆的消耗實在太劇烈了,他三品的小水瓶根本不夠看。小孩開大車估計就是這樣了。手中的彩金葫蘆黯淡了下去,一旁的周雙兒臉上也浮現出淡淡的遺憾。若是周離的靈炁再豐富一些,或許周依也可以給朱淺雲加持,這樣的話,死人刀估計就會體驗一下什麼叫做一力降十會了。“就這?”死人刀看著恢複了原來模樣的朱淺雲,眼中閃過一絲嘲弄。他刀尖下垂,嘶啞地對周離說道:“你的依仗,就是她?”“猜一猜。”此時的周離不慌不忙,攤開手,笑嗬嗬地說道:“我既然和你不是一路人,那麼,我讓伱吃的藥,會是解藥嗎?”“嗬。”死人刀冷笑一聲,不屑道:“毒藥?還是瀉藥?不好意思,我是死人,連血液都沒有,五臟六腑更是一團爛肉的擺設。你以為,毒藥會生效?”“我知道。”周離點點頭,在死人刀有些驚訝的注視下,抬起手,翻出一顆藥丸。“你告訴我你不用上廁所的時候,我就已經猜到了你的軀體沒有新陳代謝,所以,大部分的毒藥對你無效。”“但是,誰告訴你,我給你的藥是給你用的?”周離的臉上逐漸浮現出陰險的笑容,他打開藥丸,淡粉色的細小毛球緩緩落在手心裡。他看著嘴角抽搐,似乎明白了什麼的死人刀,平靜地說道:“你服下的,是魅惑菇袍子。”“你!”死人刀先是一愣,隨後他突然神色大驚,連忙問道:“你給我的毒到底是什麼?”一開始,死人刀以為周離交給他的是毒藥,是讓他以妖風吹毒粉,使禦林軍軍心渙散,甚至不戰而潰。可現在他突然發現,自己想的,可能有些出入。比如···“春藥。”周離看著滿臉驚懼的死人刀,嘴角勾起,一個陽光的笑容出現在他的臉上。“你吹的毒粉,是春藥。他們喝的解毒劑,則是用魅惑菇的粉末。二者相互交錯,不會對人體造成任何的傷害,但是會讓人極度亢奮,而且對魅惑菇粉末的味道極其敏感,且充滿**。”周離用水抹去手上的魅惑菇粉塵,他看著死人刀身後差點把妖傀生吞活剝的禦林軍,還有他們通紅且充滿**的雙眼,嘴角勾起,輕聲問道:“你猜猜,是什麼**?”“你無恥!!!!”頓時,死人刀大驚失色。他從未想過自己竟然會有一天要被一百個壯漢摁在地上撅,也從未感到過如此絕望。不行!不行!禦林軍中的士兵本就是熱血方剛的漢子,此時虎骨附身,人血加持,本來就滿心怒火。再加上周離的兩種催化劑,直接把怒火扭曲成了欲火,而且極其有針對性。死人刀,我們要進來了!即使沒有說,死人刀也從那一雙雙血紅的眼眸中看到了無窮無儘的**,此時的他隻剩下了最原始的恐懼,甚至他連清算周離這個罪魁禍首的想法都沒有,隻想保住自己死後的清白。“你們說死人刀被男人撅了,是算強暴,還是褻瀆屍體?”看著被滿頭大漢的死人刀,退到了邊緣的周離一邊嘖嘖稱奇於死人刀的抵抗激烈,一邊好奇地問出了心中疑問。“不要在良家女麵前問這種問題!”彎著腰,朱淺雲一把摟住唐莞的小腦袋,將她的耳朵用自己寬廣的胸懷牢牢保護。“我覺得不算。”唐莞一臉麻木地感受著雙峰貫耳,但還是不忘和周離討論學術問題:“但是我建議你去問問道長,看看她渡不渡被撅了的死人刀。”“小莞不要說這種話!”又氣又好笑地拍了拍唐莞的小腦袋,朱淺雲看向周離,開口問道:“離哥哥,咱們是不是該走了?”“是時候了。”點點頭,周離伸出手,輕輕握了握拳。下一秒,收到指令的李次從一旁的土壤中鑽出。不知為何,除了對周離的尊敬之外,朱淺雲還看出了這精怪眼中那對周離深深的恐懼。甚至,朱淺雲還從李次眼裡看到了對死人刀的感同身受。這???“周公子,我們走吧。”李次低著頭,不敢看周離,聲音甚至帶著些許顫抖:“我已經打好了通道,我們走後就會直接掩埋,死人刀大人用不了的。”“沒事,馬上就不是死人刀了。”周離溫和地對瑟瑟發抖的李次說道:“你以後可以叫他大彎刀了。”雖然聽不懂周離說的是什麼爛梗,但李次本能地感覺到這估計不是什麼好詞。因此他隻是點點頭,隨後連忙打開通道,讓周離等人從中離開這上演著慘無人道的場地。“呼,還是外麵的空氣好。”深吸一口星夜中清涼的空氣,朱淺雲張開雙臂,如釋重負地說道:“總算完事了,這···”還沒等她說完話,隻見唐莞原地起跳,咻的一下蹦了起來,捂住朱淺雲的嘴,滿臉驚懼地說道:“停!彆說了!”“嗚嗚嗚嗚~~~”幸福又驚訝的朱淺雲搖了搖頭,而掛件唐莞也隨之擺動了幾下。一旁的周離則一臉如臨大敵,看向李次,凝重道:“千戶,郭百戶,還有侯玨都上來了嗎?”“都上來了。”順著李次的視線看了過去,周離看到不遠處向自己招手的千戶等人,頓時鬆了口氣。隨後他看向一旁不明所以的朱淺雲,無奈一笑,開口道:“咱們三張破嘴,唐莞出名的心直口快,我是百無禁忌。淺雲,你猜猜報喪黑鴉嘴說的是誰?”頓時,朱淺雲神色一僵,她這才想起一個極度玄學的事情。每一次,隻要她無意間說出諸如“總算完事了”“應該沒事了”“穩了穩了”後,就總會有各種稀奇古怪的幺蛾子發生。“應該···不會吧。”朱淺雲像是抱貓一樣直接將唐莞抱在了懷裡,悻悻地笑道:“我回京這麼長時間,也沒見烏鴉嘴發作,彆自己嚇自己,沒事的,沒事的···”說話聲越來越小,朱淺雲也開始感到了些許不自信。不會吧,不會吧,不會吧?“做好準備吧。”發現自己完全無法從這位怪力郡主手中掙脫後,唐莞放棄了掙紮,四肢耷拉著,麵無表情地說道:“我是不信你的烏鴉嘴能治好。”“我也是。”周離也點了點頭,至少在這一方麵,他和唐莞的意見出奇的一致。而此時,千戶三人也來到了周離等人身邊,開始交談了起來。“辛苦了。”看著被侯玨攙扶著,臉上帶著“我兒子懂事了”的驕傲表情的千戶,周離咳嗽一聲,開口道:“這次麻煩千戶大人了。”“為百姓做事,應該的。”千戶笑了笑,說的話語發自內心。一旁的侯玨和郭淩蘊看著身上似乎閃耀著光輝的千戶,感覺自己的狗眼都要被亮瞎了。但一想到自己或許真的要在幾天後和千戶一起去割包皮,侯玨就一臉死了家裡人的喪氣臉。這事要是傳出去,就不是混不混的問題了,是自己和桂道子爭奪北梁搞笑年度獎的歸屬問題了。“死人刀應該是活不了了。”郭淩蘊聆聽著底下的慘叫,嘖了一聲,搖了搖頭,感慨道:“結陣的禦林軍,再加上藥物的催動,縱使死人刀是六品大妖,也不是這些人的對手。”“傷亡必不可免。”千戶搖搖頭,有些遺憾地說道:“都是些天賦不錯的漢子,不過心懷詭道,不為保家衛國,卻成了他人手中的私兵,令人遺憾。”“這一百禦林軍,你全殺了,絕對有冤假錯案。”周離擺擺手,開口道:“但你要是把他們排成一排,各一個殺一個,估計得有一大半的漏網之魚。”“也是。”千戶也不是多仁慈,他隻是感慨於他們墮落,但卻不憐惜他們。畢竟張家軍作威作福是出了名的,這些禦林軍,沒幾個底子乾淨的。“周公子,我們何時下去打掃戰場?”侯玨看向周離,絲毫不掩飾眼裡的敬佩,語氣都顯得謙卑了起來。畢竟得罪飛將軍這種達官顯貴,大不了一死。得罪周離,你應該祈禱自己能死。“不急。”此時,還是有些擔憂的周離擺擺手,沉穩地說道:“我總感覺有些不對,但是····”“額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突然,那原本被碎石填埋的入口被一拳震碎,被兩具妖傀身體包裹的死人刀掙紮著從地底鑽出。然後,便是骨骼與血肉撕裂的聲音。摘下頭顱,燃燒軀殼,填充血肉。“你們妖怪以二段變身為榮是吧。”看著麵前肉山般渾身燃著火焰的巨大怪厄,周離嘴角抽搐了一下,滿臉黑線地吐槽道:“沒完了是吧,還有變身?”“你···該死。”如同金屬碎屑堆疊的龐大軀體幾乎占據了半個廢墟,軀殼中仿佛已不是魂靈,而是一團熾熱的火魂。一柄扭曲的斜長刀鑲嵌在左臂之中,右臂高舉著死人刀的頭顱,那雙滿是怒火與猩紅的眼眸正死死地盯著周離。不遠處的千戶緊皺著眉,他不明白,為什麼死人刀會發生這種異變。他握了握拳,身體卻傳不上來力氣,一時間,千戶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感。他···真的隻是妖怪嗎?昨日吃了一頓火鍋,美滋滋。回家後用卷喝了一杯一塊六的咖啡,美滋滋。喝完咖啡後,睡覺,美滋滋。半夜,腹中洶湧澎湃,宛如泰山崩裂,海浪奔襲。遂速入茅廁,一瀉千裡,久坐不起。良久,天色將白,潔腚,欲起身離去,驚覺雙足麻痹,直接右腳旋轉,拉傷韌帶。劇痛,腳不能沾地,被友人打電話連著嘲笑了一天。痛苦,隻能以雙更救急。(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