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侯兄為何在此處電魚啊。”周離蹲在侯玨麵前,由於老學究方才被周離和唐莞嘲諷的熱血上頭,下手稍微重了一些,導致此時的侯玨滿頭大包,頭暈目眩,說話都有些含糊不清。“不是···”侯玨抬起頭,悲憤地說道:“電魚也不犯法啊。”周離聞言,憐憫地拍了拍侯玨的肩膀,歎息一聲後說道:“沒辦法,空軍的釣魚佬是不講道理的,你理解一下。”一旁的老學究正端著茶壺吸溜吸溜,假裝在看風景。空軍···什麼意思?已經習慣了周離時不時蹦出的這些無法理解的話語,侯玨揉了揉臉,又碰了碰腦袋,齜牙咧嘴地站起身,對周離說道:“周兄,你在附近看見千戶了嗎?”“啊。”周離愣了一下,搖了搖頭,開口道:“沒有啊。”侯玨聞言,眼淚頓時射了出來,悲戚道:“這就是為什麼我在這裡電魚的原因。”“你這個是病句,為什麼和原因重複了。“周離下意識地糾正了一下對方的語法問題,隨後他摸了摸下巴,好奇地問道:“侯兄為何對千戶大人如此抗拒?莫非他要與伱行龍陽之好?”“那不能。”搖了搖頭,侯玨的臉上逐漸浮現出屈辱的表情,“但還不如龍陽之好算了,給我個痛快也好,現在···這純純折磨啊。”“謔~玩的還挺花。”一旁的唐莞感慨道。“不是,我,唉。”侯玨欲言又止,隨後無力地垂下手,難以啟齒道:“千戶大人昨天逼著我認他做乾爹,現在迫不及待的想要對我補償父愛,我實在受不了,跑出來躲清靜,餓了就想電個魚烤了吃。”“這不是挺好的嗎。”周離抱著胳膊,笑道:“有個錦衣衛千戶當父親,你明天就是校尉,後天什長,大後天直接當百戶和郭淩蘊平起平坐,這不是挺不錯的嗎?”“倒也是。”侯玨先是點了點頭,隨後又搖了搖頭,有些奇怪地說道:“一說郭淩蘊我想起來了,我一直有一個懷疑···”“你們說,郭淩蘊是不是千戶大人的親生兒子啊?”“啊?”周離和唐莞愣住了,一旁的老學究端茶壺的手開始顫抖,明顯是憋笑憋的。“不是,你們看,這郭淩蘊總是針對我不可能是無緣無故的對吧,所以我最近就觀察了一下。”說到這裡,侯玨頓時提起了興致,興高采烈地分析道:“我發現啊,隻要最近千戶大人一和我接觸,這郭淩蘊就好像是那個大醋壇子一樣各種陰陽怪氣我,還時不時對我動手動腳,平日裡還真就沒怎麼針對過我。”一拍手,侯玨恍然大悟道:“啊~~~我明白了,這郭淩蘊肯定是千戶大人的獨生子,但因為叛逆期到了天天和他親爹作對,但又暗地裡想要博取他爹的關心。但是千戶大人現在覺得我天資聰穎,聰明伶俐,這老郭醋壇子就翻了。”“這郭淩蘊肯定是嫉妒我!”周離和唐莞掩麵無語,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為好。而這時,一個陰惻惻的聲音從侯玨的身後響起。“你說誰嫉妒你?”“傻**郭淩蘊。”侯玨轉過頭,看著滿臉陰沉,雙手攥緊發出嘎嘣聲響的郭淩蘊,燦然一笑道:“老子就是要罵你,反正都逃不過挨打,咋也得罵你一頓。”片刻後,看著被拴著繩子扔進河裡打窩,還不斷叫囂的侯玨,周離和老學究遲疑些許,隨後不約而同地抄起釣竿,直接一甩,開始繼續釣魚。“所以,要告訴他嗎?”看了眼河裡掙紮的打窩侯玨,周離壓低聲音,對老學究開口道:“現在咱們這裡好像隻有這傻子不知道千戶是個妖怪。”“我覺得還是彆和他說為妙。”身後的郭淩蘊背著雙手,皺著眉,開口道:“這小子不是壞人,心思也通透,但那張破嘴比唐小姐還破。要是真跟他說了,指不定什麼時候順嘴說了出來,那就壞事了。”“也是。”唐莞信服地點了點頭。感情你已經接受了自己也有張破嘴是嗎。一旁的周離怪異地瞥了唐莞一眼,隨後他提起一條鯽魚扔進魚簍裡,甩竿,開口道:“郭兄何時回上京?”“上京···”輕歎一聲,郭淩蘊搖了搖頭,開口道:“此次我來尋周兄,就是為此事而來。正好,唐小姐和祭酒都在,我就直接說了。”“我準備留在北梁。”對此,周離並不奇怪。他背對著郭淩蘊,平靜地問道:“所以,郭兄你何時知道千戶是妖怪的?”“洪熙三年,也就是我成為錦衣衛的那天。”低下頭,看著自己身上的大紅長袍,郭淩蘊眼中閃過一絲黯淡。“同年,上京郭氏分家十三口人被妖怪屠戮殆儘,隻有參加百戶宣誓的小兒子幸免於難。”放下魚竿,老學究的視線落在那平靜的水麵上:“與金蛇幫有關。”“沒錯。”郭淩蘊攤開手掌,看著那曾深入手骨的傷疤,輕聲道:“家父所習得的遁地術法,金蛇幫窺探良久。他們曾派妖怪攜萬金購買,但卻被家父驅逐,心懷怨恨,一度揚言要強取此術。”殺人奪術。“越飛天,越遁地,隻有你們郭家能在習得天赦這種靈法的同時,還能研究出遁地術法。”老學究放下魚竿,眯起眼,開口道:“金蛇夫人要遁地術法,應該是另有其用。”“上京距離龍脈最近。”周離一提魚竿,看了看肥妹的鯽魚,將其扔進了魚簍裡,“看來,這位金蛇夫人的野心不小啊。”“龍脈可不是埋在地底的,畢竟到現在也沒有人拿著把鐵鍬挖個兩三年把龍脈挖斷。”看了看空無一物的魚簍,老學究挪了挪屁股,試圖用身體遮住空蕩蕩的桶,繼續道:“小郭,你們家的遁地之法,應該不是單純的遁地吧。”“沒錯。”似乎知道眼前這位祭酒的身份一樣,郭淩蘊對其十分信任,直接了當地說道:“我家的遁地術法,名為【驅土龍】。”(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