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塞的氣溫反差很大,澤楓霖本開著窗戶,睡到半夜竟被凍醒了,以至於他一早上起來就咳嗽不止。
“咳咳~麻煩幫我打點熱水,咳咳~”澤楓霖一推門就瞧見了店小二,直接招呼其過來幫忙。
“好嘞,客官稍等~”店小二起得早,忘記現在才辰時而已,他洪亮的回應驚醒了好些人的美夢。
“我也要熱水~”另外一個房間走出來個姑娘,一邊揉著眼睛,一邊將壺遞給了店小二。
“馬上~”店小二說完就拎著壺跑下了樓。
澤楓霖望著那姑娘的身影甚覺奇怪,他不知為何西域人會出現在此處。
那人見遠處有人打量自己轉身就進了屋,澤楓霖張望半天無果,隻好下了樓。
正巧堵到去打水的店小二,他便以幫忙為借口拿走了兩壺水,想借著送水的名義去試探一番。
“哐哐哐~”
“誰啊?”屋內的姑娘嗓音也很洪亮。
“送水的~”澤楓霖壓低著嗓音應著。
“哦,放門口吧~”那姑娘一聽是店小二,便又恢複了懶洋洋的狀態。
“我去吧~”屋內傳來了男子磁性的聲音。
澤楓霖正彎著腰想把水壺放在地上,誰知門開了,他手中的水壺被一把拎了起來。
“謝……”開門的男子感謝的話講到一半就陷入了沉默。
“怎麼是你?”澤楓霖驚恐地望著眼前人。
“啊?你來了~”神翊爍冷冷地應了一句。
“你……”澤楓霖心裡冒出了很多問題,一時間卻不知該問哪句話。
“我來看個朋友,昨晚一起喝酒來的。”神翊爍本沒必要臨時扯謊,隻是心虛之時想用正當的理由去掩蓋罷了。
“你喝多了?”門剛打開時,澤楓霖就聞到一股濃濃的酒味撲鼻而來。
“嗯,高興,多喝了兩杯。”神翊爍很疑惑為何自己沒接到關於莊妃的消息,“娘娘怎麼樣了?也住在這兒嗎?”
“還好吧,長途跋涉太過辛苦,一會兒我們就要啟程去金戈了。”澤楓霖不僅麵容清冷,就連聲音都冰到了極點。
“去看烯嗎?他也在仇池呢,你們可彆著急走,一會兒我跟他商量一下,中午給你們接風洗塵。”神翊爍的態度緩和了很多,他正盤算著該怎麼和澤楓霖解釋其看見的這一幕。
“哦~”澤楓霖此刻的心情甚為複雜,不僅對他三哥感到好奇,更多地是為他師父考慮著以後。
“你不好奇我為何會出現在這裡嗎?”神翊爍反問道。
“哦,為何啊?”澤楓霖漫不經心地很。
“還不是烯不靠譜,帶著郡主私自逃出了金戈,惹得金戈王大發雷霆。”神翊爍無奈地搖搖頭。
“哦,那三哥是為尋找他們而來?”澤楓霖並不關心神翊爍為何會出現在仇池,他隻想質問其為何會與彆的女子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嗯,我也是昨日剛尋到,正打算今兒明兒兩日把他們送回金戈呢。”神翊爍勸說了神翊烯一晚上,其總算答應了他的安排。
“那我們一同出發吧?”澤楓霖根本沒去過金戈,正犯愁該找誰領路呢。
“看他們娘倆的意思吧,烯還不知道他母妃來呢。”神翊爍很羨慕神翊烯,在後宮之中能有一個真心實意疼愛自己的母妃是多麼幸福的事。
“三哥沒告訴他?”澤楓霖根本猜不透神翊爍的所思所想。
“我本以為咱們會在金戈營地見麵呢,誰知你們竟來得這麼趕巧。”神翊爍仔細打量著澤楓霖,沒成想他會消瘦了一大圈,望著那深深凹陷的眼圈,神翊爍為其心疼不已。
“四皇子……他……為何要帶郡主私逃出金戈?”澤楓霖一直在心裡揣測著他三哥與屋內的女子是何關係,忘記問詢四皇子的事了。
“等中午見麵你自己問吧,我還有事先告辭了。”神翊爍臨走前拍了拍澤楓霖的肩膀安慰著。
“三哥……”澤楓霖欲言又止道。
“還有事?”神翊爍不想再說解釋的話,怕越描越黑。
“沒事了,你去忙吧!”
澤楓霖跟神翊爍道彆後就回了房間,他左思右想決定先跟他師父簡單說兩句,也算讓其有個心理準備。
“霖子,起來了嗎?”芸莞輕輕地敲了敲澤楓霖的房門。
“師父早啊,咱倆還真是心有靈犀,我正想去找你呢?”澤楓霖慶幸沒有使勁兒推門,不然他肯定會傷害到芸莞。
“找我?什麼事?”芸莞很是疑惑。
“師父找我什麼事?”澤楓霖反問道。
“剛剛娘娘的女婢敲錯了門,問我何時出發?”芸莞昨晚睡得很不好,早上才睡實了些卻又被旁人吵醒了。
“哦,四皇子在仇池呢,中午準備給莊妃娘娘接風,咱就不用著急趕去仇池了。”澤楓霖儘量說得很平淡。
“那你三哥呢?也在仇池?”芸莞猜測著。
“你瞧見他了?”澤楓霖試探性地反問道。
“我……猜的,他理應陪在四皇子身邊……”芸莞心裡的疑慮瞬間被放大了,“你莫不是瞧見他了?”
“誰?四皇子嗎?”澤楓霖不願意提起神翊爍。
“你應該知道我問的是你三哥。”芸莞陰沉著一張臉,她能感覺到澤楓霖再故意掩飾什麼。
“中午就能見到了,師父莫不是等不及了?”澤楓霖展眉顏笑起來。
“為何見了麵卻瞞著我?”芸莞直截了當地問。
“我有何可瞞著你的~”澤楓霖很是心虛。
“我實話告訴你吧,我昨晚見到他了,所以……我才想跟你確認一下。”芸莞毫不掩飾道。
“昨晚?在哪裡?”澤楓霖心裡積滿了愁緒,令人費解的事一件接著一件。
“就在客棧樓下,我關窗戶時正巧見到了他和一個女子摟在一起……”芸莞故意說得肯定就是想看澤楓霖的反應。
“摟在一起?晚上那麼黑,師父肯定看錯了。”澤楓霖連忙否認道。
“我還能認錯你三哥嗎?嗬~”芸莞無奈地笑了笑,原來在澤楓霖的心裡兄弟之情到底是大過於師徒之情。
多疑之人必疑心重重,多情之人必情意綿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