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你看那人……”獨孤曉夢突然指給眼前人看。
“啊~”神翊曣順著其手指的方向大驚失色地喊道。
“妹妹,你慢點跑,彆摔著。”獨孤曉夢一邊攆著疾跑的神翊嚥,一邊勸其注意安全。
神翊曣穿著邁不開步子的窄裙以最快地速度跑來亭下,衝著亭簷上小心翼翼行走的敬妃輕聲細語道:“母妃,彆貪玩了,快下來。”
“噓~”敬妃俏皮地比著禁聲的手勢,轉身撲向亭脊上靜佇的白鴿。
“小心~”就在神翊曣喊出聲的同時,白鴿撲落落地飛走了,惹得敬妃異常氣憤。
“你喊什麼啊?否怪你,你賠我鴿子。”敬妃站在高高地亭簷上雙手叉腰衝神翊曣發著脾氣。
“好好好,都是我的錯,你乖乖下來,我賠你鴿子。”神翊曣爬不到亭簷上,便想先將她母妃哄下來再說。
“你把鴿子都嚇跑了,拿什麼賠我?”敬妃質疑道。
“你下來,我就送你一隻。”神翊曣真誠地望著她母妃,就像兒時她母妃哄騙著自己一般。
“你先給我捉一隻,我就下去。”敬妃蹲在亭簷上像個七八歲的孩童一般耍著賴。
“你小心點,彆摔下來了。”神翊曣緊張著敬妃每一個微小的動作。
“才不會呢,我身輕如燕,你看~”敬妃邊說邊起身在亭簷上蹦跳著給神翊曣看。
“好好好,我們知道你身輕如燕,彆蹦了,注意安全。”神翊曣急得團團轉,她後悔帶她母妃來玉茗苑閒逛,更後悔自己與太子妃閒聊。
“如燕?曣兒,我的曣兒呢?你們把我的曣兒藏哪兒了?”敬妃臉上本掛著燦爛的笑容,提起她的曣兒卻立馬僵硬起來。
“你的曣兒就在這呢,你下來仔細看看!!!”獨孤曉夢也開口哄著敬妃。
“對對對,我是曣兒,母妃~”神翊曣強忍著眼中的淚水。
“她才不是呢!我的曣兒乖巧可愛,剛剛還被我抱在懷裡呢……肯定是因為你們把鴿子嚇跑了,我的曣兒不高興才躲著我呐。”敬妃時而似笑非笑,時而似哭非哭,“曣兒,我的曣兒……”
“妹妹彆急,我現在立馬去請皇上來,你先穩住你母妃。”獨孤曉夢也明白宮裡除了皇上,沒人能哄好瘋癲的敬妃。
“嫂嫂辛苦了。”神翊曣哽咽地應著。
獨孤曉夢匆匆跑來宣德殿,一進門就驚呼著,“皇上,皇上,不好了~”
“曉夢,與你父皇好好說話。”獨孤儒淵嚴厲訓斥道,既然嫁入了皇室,理應稱皇上一聲父皇更為尊重。
“太子妃有何急事?”神翊翔若有所思地望著眼前人的莽莽撞撞。
“爹爹,你怎麼在這呢?我沒時間給你解釋了……父皇,兒臣有急事相求,敬妃娘娘……她在玉茗苑……遇險……”獨孤曉夢跑得太急,連說話都斷斷續續。
“你好好說,敬妃怎麼了?”神翊翔驚恐地質疑著,他本與澤楓鐸和司空楗兩位大臣商談完畢,想一個人獨自待會兒靜靜心。
誰知獨孤儒淵竟一瘸一拐地來了宣德殿,皇上也不好攆他走,便將其留下談談心。
“父皇快去玉茗苑看看娘娘吧。”獨孤曉夢隻想快點將皇上請去救急,拽著其衣袖就往外走。
“曉夢不得對皇上無禮。”獨孤儒淵還想再訓斥一番,卻被皇上打斷了,“愛卿先回府吧,改日再來見朕。”
“爹爹告辭。”獨孤曉夢攙著皇上急匆匆趕來了玉茗苑,路上兩人一句話都沒多說。
“父皇,您可算來了~”神翊曣見到她父皇忍不住掉下來眼淚。
“哭有什麼用?怎麼讓你母妃爬那麼高?多危險啊!”神翊翔皺著眉望著亭簷上蹦跳的敬妃。
“是兒臣一時疏忽,還望父皇海涵。”神翊曣立馬跪在皇上腳下,不敢再出聲。
“愛妃,快下來。”神翊翔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麵對敬妃他又變得溫柔起來。
“我不要下去,我要抓鴿子。”敬妃的臉上寫滿了不悅。
“你想要多少鴿子,朕現在就去準備。”神翊翔恨不得將星辰都給眼前人摘下,隻要她想,他便會竭儘全力。
“真的?有那種紅嘴的鴿子嗎?”敬妃蹲下調皮地望著神翊翔。
“你想要什麼樣的,朕都有,你快下來,朕帶你去看鴿子。”神翊翔衝敬妃伸出了手。
“馬上~”敬妃很是高興,立馬要原路返回,她試探地踩著亭子旁的山石,卻不小心滑了一腳,整個人大頭朝下掉落下來,好在神翊翔眼疾手快一個箭步衝上去接住了敬妃,才保其沒有受重傷。
但神翊翔畢竟上了年紀,再也不是那個意氣風發渾身是勁兒的青年,在他接住敬妃的同時,也因自己的重心也不穩,使得兩人雙雙摔倒在地。
“父皇,您沒事吧!”神翊曣擦乾眼淚跑上前去想扶皇上,誰知卻被爬起來的敬妃推了個大跟頭,“他是我的人,不許你碰他。”
“母妃,我……”神翊曣傻傻地跌坐在地上,她沒想到她母妃會誤以為自己要跟她搶男人。
“愛妃,彆鬨~”神翊翔艱難地爬了起來。
“你是我的,我是你的~”敬妃撒嬌地鑽進了皇上的懷中。
“快讓我看看你受沒受傷?”神翊翔柔情蜜意地捧著敬妃的臉頰關切著。
“父皇,母妃,沒事吧?”神翊曣悻悻然地被獨孤曉夢扶起來,“多謝嫂嫂。”
“好好照顧你母妃,可彆再讓她有這麼危險的行為了。”獨孤曉夢語重心長地很,言語裡掩藏不住自己的羨慕之情,她是多麼想與她娘親見上一麵,哪怕隻是短短地擦肩而過也好。
“嗯……都怪我。”神翊曣非常自責。
“父皇,父皇,不好了~”神翊煜由遠及近地邊跑邊喊著。
“你們夫婦倆倒真是相像,有什麼事不能好好說嘛!”神翊翔輕描淡寫道。
“啊?”神翊煜不知道才剛發生了什麼,一臉懵懂地望了望他父皇與敬妃的親昵,又望了望他愛妻與妹妹的親密。
帝王之心難探知,妃嬪之情難感知。人心相隔,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