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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要你好生輔佐煜兒了?”神翊晗一直很敬佩先皇的深謀遠慮。
神翊晗想起與她父皇對弈的過往,她那時隻能看到當下的棋局,而她父皇卻能縱觀全盤,預想到十步以後的走勢,雖然她從沒贏過她父皇,卻依舊津津樂道地願意跟她父皇請教棋藝。
“是啊,父皇高瞻遠矚,不然怎能將十萬大軍交由我指揮。”神翊爍明白他父皇的初衷,如果不是為了太子登基,怎能將虎符交給他保管,“隻是太子哥還有一點不信任我,所以在我出征期間,才要莞兒替我給先皇守喪。”
“替你?怎麼替啊?”神翊晗滿腹疑惑,隻因太子總言行異常,很難有章法可循。
“讓我把莞兒送進天府城常住。”神翊爍並沒說出這是他自己的決定,並非神翊煜逼他為之的結果,“長姐,我跟莞兒說了守喪之事,但隻說我去金戈是接烯回來,沒提打仗的事。”
“也好,莞兒要是知道你率兵征戰,定會日日憂心不已。”神翊晗最明白女子惦念郎君的心思,“不過為何非要莞兒進宮啊?”
“應該是為了牽製我吧!”神翊爍無奈地搖搖頭,“所以……懇請長姐幫我照顧莞兒。”
“那就讓莞妹妹來我這裡暫住吧,守喪的同時,還能替我照顧一下九兒,時時在我身邊,我也能護著她啊。”神翊晗倒是很樂意芸莞能住在宮裡,多個姐妹相伴總好過自己一人,如今的她再也不忌憚芸莞與她夫君的關係,都是一家人何來擔憂。
“多謝長姐。”神翊爍作揖感謝著。
“有莞妹妹作伴,我很高興,隻是你每次都讓我幫你疏導莞兒的情緒,下不為例了啊,自己的嫡妻自己得好好愛護。”神翊晗又重點強調了一遍,關於催婚的事她不想再提,怕神翊爍聽出了繭子再心生逆反之心。
“我答應長姐,等我平安回來就立馬成婚。”神翊爍明白長姐是為他好,隻是他暫時享用不上那種安穩的日子。
“你答應我有什麼用?你辜負的是莞兒,也就她脾氣好吧,一再容忍你。”神翊晗都不知該怎麼開口勸說芸莞了,畢竟她三弟一而再再而三地離開是事實,“哎,不過你有你的苦衷,她也理解你。”
“希望莞兒如長姐一般善解人意,識大體。”神翊爍一邊讚美神翊晗一邊哄著九兒,“九兒,日後也一定要像你娘一樣,善良美麗,大方得體。”
“我哪有三弟說得那麼好,不過我家九兒日後要是有莞妹妹一半聰慧一半美麗,我就謝天謝地了。”神翊晗打心底裡喜歡芸莞的性格,不爭不搶,不慍不怒,總是一副和善美好的模樣。
“長姐,莞兒在宮裡的衣食住行,你就多費心了,若遇難事,記得托霖子告訴我。”神翊爍不放心又囑咐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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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莞妹妹就放心交給我吧,倒是三弟一定注意安全,不管怎樣,都要保護好你自己和四弟的周全,對了,還有莊妃娘娘,也不知她眼疾怎樣了。”神翊晗沒想到今年的天府城這麼不太平。
“長姐不用惦念我,我還有事,先走一步,回見。”神翊爍將九兒遞還給神翊晗。
“嗯,回去多陪陪莞妹妹吧,九兒,跟三舅道彆,囑咐他要一路平安哦。”神翊晗望著九兒總是不由自主地露出慈愛的笑。
神翊爍從永延殿出來直奔永和殿而去,上次匆匆衝進殿內隻為阻止神翊煜聽戲胡鬨,都沒來得及好好看看那十幾年不曾踏進過的殿宇。
朱漆的大門都褪了顏色,連柳丁掉落都沒人修繕,這永和殿定是整個天府城裡最衰敗最人跡罕至的地方。
就連殿門口的灰土都積了厚厚一層,有沒有人來過,一清二楚。
神翊爍站在大門前,猶豫再三,還是下不了決心進去探查一番。
他繞道玉茗苑,精心采摘了幾隻白菊,撕下一條衣角將其纏繞了幾圈,還不忘係了一個跟芸莞學過的平安結。
神翊爍將花束放在門口的石階上就匆匆離開了,他到底還是沒有勇氣推開永和殿的大門。
因為門後封存地是他此生過得最無憂無慮的時光,那是屬於他和他母妃的珍貴記憶,不容被褻瀆,更不容被侵占。
神翊爍不知自己怎麼回得爍翊王府,一路上恍恍惚惚,就連神情都迷茫不已。
“三爺,回來了!”若離聽說神翊爍又要遠行,整個人焦躁不安地等在府門口,總算盼回了王爺。
“哦,怎麼了?有事?”神翊爍很是疑惑。
“三爺,您這次要去哪兒?去多久才回來?”若離並沒意識到自己這麼問很沒有禮貌。
“怎麼?我出門還得跟你報備不成?”神翊爍正愁心火無處發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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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是,三爺彆誤會,我隻是擔心……”若離第一次見到神翊爍發怒,整個人嚇得像遇見雄獅的小兔子一般,眼圈微紅著。
“我的事還輪不到你關心。”神翊爍怒瞪著若離,他覺得這個小丫頭僭越了。
“三爺,莫生氣,我是想關心一下我們主子,您前腳剛離開,我們主子就把自己鎖在屋裡,茶飯不思。”若離就是想知道她主子和三爺之間到底怎麼了。
“嗯,知道了,我一會兒去看看她。”神翊爍恢複了和善的一麵。
“三爺,主子讓我們替她收拾行裝,莫不是她要跟隨您一同出發?”若離見神翊爍消散了怒氣,才敢問出內心的疑惑。
“你們主子要進宮替我守孝,你們定要好好侍奉她。”神翊爍不放心芸莞。
他不僅要若離和雪晴陪著進宮,還特意要派府上最信任的櫻紅一同去侍奉。
“三爺的意思是您遠行,我們主子替您進宮,然後帶著我們一起嗎?”若離重複了一遍,她從沒陪芸莞進過宮,隻聽雪晴講過關於天府城的一點趣聞,她一直惦念著要進宮走一遭。
“在宮裡你可不能這麼口無遮攔地問東問西,要處處維護你主子。”神翊爍重點強調一遍。
“三爺放心吧!”
識人識麵難識心,善人善用難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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