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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譽殿燈火通明,是天府城近日人氣最足的殿宇,隻因神翊煜在這裡處理朝政事務。
雖然在東宮的邊緣位置,卻緊挨著未央宮,離宣德殿也不算太遠。
就連這宣譽殿的名字還是先皇親筆的,以譽通煜,期盼著太子能珍視名譽,令後世譽歎。
自從先皇離世,神翊煜便不敢再踏入宣德殿半步,即便遠遠望一眼也足以勾起他內心的悲痛。
倒不如在這宣譽殿內生活,雖整個東宮加起來也沒有未央宮一半大,而宣譽殿更是沒有宣德殿那麼富麗堂皇,卻令神翊煜過得很舒心自在。
“爺兒~太晚了,還不休息嗎?”蘭朵嬌氣地關切著,除了侍奉的下人外,她是唯一住在東宮裡的女子,她為此很慶幸。
沒想到旗賓樓小小的花魁能嫁進太子府,還能跟著搬進東宮侍奉太子,若是寫進戲文裡,這等勵誌女子定能被戲謔百年。
對於愛聽戲看戲的神翊煜來說,竟把他自己的人生過成了戲,隻是他身在戲中,並不知曉後續為何。
“還有兩本折子沒看,你先睡吧!”神翊煜忘記了蘭朵一直陪在自己身邊。
“太子爺不休息,我也睡不著。”蘭朵嬌聲耳語著,她隻想陪在神翊煜的身旁。
“是我這光亮打擾你了嗎?我就說要你搬去建安殿住,你還不乾!”神翊煜想送蘭朵一座殿宇,用以彌補她小產以及遇刺所受到的傷害。
“建安殿離宣譽殿太遠了,我不想去!”蘭朵嘟著嘴撒嬌道。
“那就建興殿也好,或者建和殿?其實這倆殿都有點狹小,不如建安殿寬敞。”神翊煜已經讓宮人把建安殿打掃了出來,東宮修繕時,這幾個殿改動最小的就是建安殿。
他想讓蘭朵搬去那裡也是認真考量過的,因為位置較為遠一些,方便搭建一個長期的戲台,隨時都可以聽曲賞戲。
“人家不是嫌棄殿宇狹小……人家就是想陪在殿下身旁嘛。”蘭朵討人憐惜的功夫一流,總是能哄得神翊煜笑逐顏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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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著我?不怕我分心,無暇顧及朝政?該被判定為昏君,你擔得了禍亂之名?”神翊煜似笑非笑道,他倒是很想找個借口逃離這朝政的紛擾,可是一想到先皇,他便沒有勇氣去執行自己的心願。
作為儲君,他不想成為一個逃兵,若是連努力都沒努力就繳械投降,他自然是沒有顏麵去麵對列祖列宗。
畢竟執政不當,和逃避執政是兩碼事,興許他能幸運地坐享其成,延續大周百年基業也未嘗不可。
“殿下怎麼恐嚇人家?如若您整日樂不思蜀,那也是您自己的選擇,蘭朵才沒有那麼大魅力令殿下昏庸呢,不過如果……陛下非要我擔此罪名,我也樂意承受,反正刀山火海,蘭朵隻想陪著你了。”
蘭朵半嗔半嬌地低語著,隻要是能討好太子的言語,她都願意講,也都能講得出。
“你啊,戲唱多了,話裡話外都是理,我不過就是想讓你過得舒坦點,搬去建安殿有什麼不好?”神翊煜苦笑著。
“人家就相中宣譽殿了,不行嗎?除非是殿下陪我一起去建安殿常住。”蘭朵在宮裡無依無靠,除了神翊煜,她能叫出名字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我是想讓你成為一宮之主,又不是趕你走,瞧把你嚇得!”神翊煜哈哈大笑起來。
“多謝殿下恩典,隻是蘭朵無心做主子,尤其是我這身份,容易給殿下徒增煩惱。”蘭朵十分善解人意,她可不想讓太子憂心不已。
“有了殿宇,你就名正言順了啊?有何煩惱?”神翊煜不明所以然。
“殿下把我捧高了,我豈不是更容易成為彆人的眼中刺?再說,為了我一居所,引得殿下被宣貴妃訓斥,不值得。”蘭朵心裡很懼怕宣貴妃,加上聽到宮人講得一些傳言,更是對其倍加敬畏。
“你在這宮裡沒名沒分,我怎麼放心?”神翊煜不擔心獨孤曉夢,因為其出身就是獨孤府的大小姐,是能替彆人打抱不平的身份,不像蘭朵,弱小地可憐。
“正因為我無名無分,才不會給殿下惹來子虛烏有的紛擾,蘭朵不忍讓陛下因為我這點無法改變的事實而處處為敵!”蘭朵明白自己出身低賤,再貼金戴銀也很難高貴地起來。
“你啊,真是傻丫頭,曉夢跟我吵著要搬出永延殿呢,你可好,給你建安殿你都不要!”神翊煜無奈地聳聳肩,將蘭朵擁入懷中,不行男歡女愛之事,不代表不可以曖昧相擁。
“蘭朵沒有私心,隻想安靜地侍奉太子爺。”蘭朵再一次表明心意,隻有將自己想法簡單化,才能縷清脈絡,不然怎會有貪得無厭這一形容詞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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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殿宇,名分,我真想不出還能用什麼來補償你。”神翊煜歎息一聲,“哎~”
“太子爺有難言之隱?”蘭朵對神翊煜的情緒變化拿捏地很仔細。
“說了也無用,還不如不想不提,就當不會發生了。”神翊煜想傾訴的想法湧上心頭,卻被自己硬生生地抑製住了,麵對弱質女流,他多說多錯,說多錯多,還不如不提不思不問不想。
“殿下要是看不進去折子,不妨聽我唱兩嗓子怎麼樣?”蘭朵清了清嗓子。
“你元氣還沒有恢複,彆逞能了,趕快好好把身體養好,日後有的是機會給我唱戲。”神翊煜把蘭朵推離,再次拾起了桌案上的奏折想趕緊看完。
“殿下,您瞧您皺著眉,異常憂愁,不如您給我唱兩句解悶呐,就當補償我了!”蘭朵拉著神翊煜的手興致勃勃道
“要我唱兩句就能補償你?”神翊煜很是疑惑。
“或者我以身相許補償陛下也可以!”蘭朵一邊褪去自己的長裙,一邊嬌媚著挽著神翊煜的手臂。
卻被突如其來的宮人打斷了本想纏綿的情意。
“加急~”小曹子緊趕慢趕地舉著加急密報跑了進來,沒成想會見到蘭朵露著香肩的美豔一幕。
美色當頭刀一把,癡情舞袖斷風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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