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餞行啊!我還以為大哥也是興師問罪來了呢。”神翊爍自嘲道。
“三弟何罪之有?”神翊煥一臉迷茫。
“但凡臉熟的人一見到我就問炤兒怎樣了,大哥可有何消息?”神翊爍無時無刻不惦念他五弟,隻是如今他四弟更需要他。
“嗯,說實話我也很疑惑,不知炤兒的失蹤是否與暗殤宗盟有關。”神翊煥無奈地搖了搖頭,他昨夜就聽說神翊炤失蹤了。
“暗殤宗盟怎麼了?”芸莞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
“莞妹妹無需疑惑,我也隻不過是猜測罷了。”神翊煥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三哥,怎麼扯上了暗殤宗盟?莫不是其勢力已滲透進帝都?”芸莞追問道,與此組織相關的一絲一毫,她都想熟記於心。
“嗯,也不知真假,所以我才沒說與你聽,實不相瞞昨夜來宗察府報案的人一口咬定是暗殤宗盟綁架了炤兒。”神翊爍如實回應道,既然扯出此話題,他便不能再一言不語,好似自己有意瞞著他的莞兒。
“他們到底有何目的?”神翊煥一語中的地問。
“不清楚,明明是那人先擄走了炤兒,但又將其弄丟,或許……其聽聞一些關於暗殤宗盟的事,才推托到那令人捉摸不定的江湖門派,興許隻是為了撇責?”神翊爍分析著可能性,凡合理的境遇皆是合情的解釋。
“也不無道理,咱邊喝邊說吧。”神翊煥將木匣中的小菜一一端出來擺在桌上,又斟滿了酒遞給芸莞和神翊爍。
“大哥,莞兒不勝酒力。”神翊爍將芸莞手中的酒杯搶了過來。
“嗯……你們喝吧,我去看看宥宸。”芸莞心不在焉地說完就告退了。
“莞妹妹為何生氣?不會是我講錯話了吧?”神翊煥看到芸莞眼神中的失落,好奇地問著。
“沒有的事,大哥彆介意,莞兒先前與我鬨了點小矛盾,可能是太舍不得我走吧!!!”神翊爍展眉顏笑道。
“三弟可彆辜負了美人一片心意,早去早回。”神翊煥猜不出他三弟與芸莞是因何事鬨了矛盾,“我今兒來還有一事要問詢~”
“大哥但說無妨。”神翊爍連乾了兩杯酒,又給自己斟滿了第三杯。
“聽說三弟相中十月初七的日子了?我想成人之美讓給你可好?”神翊煥聽宣貴妃提及此事時便有了這念頭。
“不用不用,大哥難得碰上鐘意之人,我和莞兒不急於這一時。”神翊爍不知神翊煥為何非選擇與司空族聯姻。
“三弟要是不嫌棄,咱兄弟倆訂同一吉日吧,熱鬨不說,也算咱皇室雙喜臨門呐~”神翊煥已經去相州提了親,名帖聘禮都送去了梁府,就等著吉日的到來呢。
“我還想為大哥的婚事出點力呢,況且相大人說了那日子與莞兒八字不合,多謝大哥的美意,小弟心領了。”神翊爍雙手抱拳感謝著,他沒想到神翊煥會知曉自己的動向。
“那我就放心了,這幾天總尋思是我搶了你的吉日呢。”神翊煥十分內疚,他不知道自己竟選日子選在了他三弟前麵,他的婚事能訂得這般順利多虧了宣貴妃鼎力相助。
“大哥言重了,咱們兄弟何來的爭搶之說?”神翊爍發現神翊煥的手臂上隱約有好幾道傷疤,“傷好些了嗎?”
“時而犯,時而好,習慣了。”神翊煥無奈地搖搖頭。“我這傷隻能算老毛病,倒是三弟,胳膊還好嗎?”
“我這兒都開始長新肉了,無礙。”神翊爍指著自己的傷口感慨著,“幸虧大哥祭祀沒去,當時彆提多混亂了。”
“到底是不是針對皇上的刺殺?”神翊煥突然壓低聲音小聲問道,他一直沒打聽出此事的前因後果,問了太子,其隻說不知道並沒過多解釋什麼。
“一點頭緒都沒有,方圓十裡全搜遍了,一個可疑之人都沒抓到,哎~”神翊爍若不是當時有傷在身,其肯定會親自帶隊去抓歹心之人。
“連可問詢的人都沒有?”神翊煥滿腹疑惑。
“我聽太子的意思是……一無所獲。”神翊爍事後也跟太子打聽了此事。
“太子的話,三弟也信?我可聽說他那天帶著搜查小隊直接去了旗賓樓。”神翊煥無奈地搖搖頭,他有時也捉摸不透太子那玩樂的心性。
“這個太子哥,何時能不胡鬨?有刺客行凶乃頭等大事,他竟還有心思去喝花酒。”神翊爍生氣地很,無意間捏碎了酒杯。
“我覺得太子就是個沒長大的孩子,不諳世事,不懂人情世故,誰知他到底因何深得皇上歡心。”神翊煥沒想到眼前人會這麼生太子的氣,“三弟怎麼了?是不是又受傷了?”
“無礙,就是可惜這上等的白瓷,等下次回來小弟會送大哥一套茶杯,全當賠禮了。”神翊爍一時間沒控製好內力,立馬跟神翊煥道了歉。
“咱兄弟倆人還這麼外道?我府上最不缺瓷器,等有機會三弟去我庫房轉轉,隨便挑。”神翊煥表現地很大方,他最喜歡搜羅各種瓷器,尤其鐘愛珍藏白瓷。
不過好在剛剛神翊爍捏碎的瓷杯是最普通的白瓷,不然神翊煥定會心疼不已。
“承蒙大哥厚愛,玉養人,瓷養性,太子哥要是有大哥一半的氣性,咱大周便會延續國運昌盛,否則……”神翊爍不敢直言,滿朝文武百官對於神翊煜為何能穩作太子都很質疑,沒人能明白皇上的意圖。
“三弟言重了,太子有太子的不易,光環之下必有重壓,咱誰也理解不了他的苦衷。”神翊煥每次與太子喝酒喝到最後,都是聽其一直抱怨自己內心的苦悶。
“我是真理解不了,那旗賓樓的頭牌花魁……叫什麼蘭什麼姑娘都已被他納回府上,他怎還願意出入那種地方,還明目張膽領著下屬成何體統?若讓我父皇知道,還不知會怎麼懲罰他呢!”神翊爍為神翊煜的胡作非為擔心不已。
上至聖賢,下至布衣,皆不明帝心所思所想,吾何以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