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兒臣就是怕惹母妃思慮傷身,因為煜兒新納的妾室乃一名風塵女子~”神翊晗應著頭皮說道,畢竟是在告太子的狀,她也很怕遭到其記恨。
“放肆,本宮看他是不想再當太子了,膽大包天地很,若讓你父皇知道不得扒了他的皮啊?”宣貴妃怒火中燒,她先前對於太子在旗賓樓養戲子的事略有耳聞。
“是啊,所以晗兒也不知如何是好?隻願煜兒是一時間鬼迷心竅~”神翊晗憐惜道。
“若讓你父皇聽見,定又氣到暈厥……”宣貴妃揣測著皇上是否已經得知此事。
“貴妃娘娘,何須這般動怒?莫不是晗兒惹您生氣了?”神翊煥命人抬進來一盆荷花,宮人們小心翼翼地將瓷盆放在了宣貴妃腳下。
“煥兒……這是?”宣貴妃沒想到神翊煥會來,這侄兒從未主動與她親近。
“我托人尋來的嬌小荷花,供貴妃娘娘欣賞,若食了這結出的蓮子會更養心安神。”神翊煜知曉宣貴妃最喜荷花,才特意帶此物來獻殷勤。
“是三弟幫忙尋找的嗎?”神翊晗忍不住問道。
“不是,他遠在仇池奔波忙碌,我怎好再麻煩他幫忙?”神翊煥略有疑惑著,“晗兒為何這麼問詢?”
“沒為什麼啊,先前奇珍異物不都是三弟有心找到的嗎?難道煥不記得我去年生辰宴收到的那株絢麗的玉茗花了?”神翊晗也不好再追問神翊煥所托之人是誰,好似自己包打聽一般。
“對哈,瞧我這記性。”神翊煥許久不見這對母女,他覺得兩人的一顰一蹙越來越像。
“煥兒說吧,求我何事?”宣貴妃忍不住問道。
“什麼事都瞞不過貴妃娘娘的慧眼,我確實有事相求。”神翊煥本不想當著神翊晗的麵提及此事,誰知緣分使然,讓這對青梅竹馬相遇在了永延殿。
“煥還有事需要麻煩我母妃?真是稀奇~”神翊晗總以為神翊煥是無所不能的存在,熟不知他也會有事相求。
“對貴妃娘娘來說是小事,對我來說確是人生大事……”神翊煥欲言又止。
“煥兒確實該成親了,總算想通了這事?”宣貴妃一聽人生大事便猜到了神翊煥指的是婚姻,隻是不知道這侄兒等待多年等到的是何良人?
“煩請貴妃娘娘在皇上麵前提及一下此事,再幫我跟司空族說個媒。”神翊煥一本正經請求著,好他對於宣貴妃想用澤楓霖與司空族聯姻的事略有耳聞。
“司空楗的外甥女?”宣貴妃萬分驚詫,她先前很鐘意司空楗的外甥女,聽聞其才貌俱佳、溫婉賢淑地很。
“正是正是,有勞貴妃娘娘了。”神翊煥直接當作宣貴妃已同意幫自己說媒。
“就屬你年紀最大,理應妻兒成群,看煜兒成婚自己便著急了?”宣貴妃知道皇上一直為神翊煥的婚姻大事憂心不已。
“知我者莫若貴妃也。”神翊煥平日裡與宣貴妃保持著一定的距離,他可不想摻和到後宮的利益糾葛中。
“本宮一會兒有時間就去麵見皇上,一是給煜兒告狀,二是為煥兒說親,可好?”宣貴妃提起神翊煜就頭疼,本以為其成婚後能收斂性子讓人省點心。
“母妃辛苦了~”
“貴妃辛苦了~”
神翊晗與神翊煥異口同聲後,轉而相視一笑,這對兄妹從小就很有默契,尤其是妹妹受委屈哭泣時,作為兄長似能感應到一般,立馬奔向妹妹身旁。
“母妃注意休息,我們先告辭了。”神翊晗示意神翊煥趕緊離開。
神翊煥還想再與宣貴妃多聊聊,但他對神翊晗的吩咐本能地不會拒絕,跟著長公主就出了永延殿。
“為何找我母妃幫你說媒?”神翊晗忍不住問出了口。
“啊?我不想直接去找皇上,總感覺講不出口。”
“那女子好看嗎?用不用…我幫你把把關?”神翊晗嘴上吞吞吐吐,心裡卻急切地想知道女方的一切。
“還行吧,與晗兒無法比擬……哎,你快安心養胎吧,無需為我費心。”當著神翊晗麵提起彆的女子,神翊煥覺得十分赧然,不論見與不見,他的心裡始終都隻有一個翩翩起舞的倩影。
“你啊!就哄我開心吧,你等了這麼久,終於尋覓到的佳人,自然美若天仙。”神翊晗會心一笑。
“晗兒自是比天仙還要美上幾分呢!”神翊煥忍不住幫神翊晗捋了捋發絲,想當年眼前女孩及笄時,還是他親手給她戴上的珠釵,一晃竟十多年過去了,其馬上就是彆人的孩兒他娘,與自己再無絲毫關係,從神翊晗成婚後,這倆人就背道而馳地越走越遠。
“我可聽說司空大人的外甥女美得傾國傾城呢。”神翊晗羨慕芳華年齡的女子,不論是否美麗,都是年輕的代表。
“晗兒聽誰說的?”神翊煥笑眯眯地望著神翊晗。
“靖宇說的,他在宗察府親眼見過此女子。”神翊晗嬌羞地提起了自己的夫君。
“美是挺美的,但不知晗兒和靖宇誰誇大其詞了?”神翊煥遇見過很多美人,但都不及神翊晗優雅迷人。
“當然不……”神翊晗隻是對神翊煥想娶之人好奇罷了。
“晗兒最近可好?”神翊煥不想再聊彆的女子,他隻想關心身旁人。
“嗯,懷孕頭幾個月難受死了,最近還行,一切平穩,再等兩個月就熬出頭啦。”神翊晗輕輕拍拍自己的肚子,“小公子,這是你大舅,你要記住他的聲音哦,他可是從小保護你娘親的功臣。”
“瞧你,說的好像我是你舅舅似的。”神翊煥也伸手輕輕撫了撫神翊晗的小腹。
“哈哈~煥總算笑了,以後常笑笑,對身體好,剛剛這小家夥還踢我了呢,煥感覺到了嗎?”神翊晗的溫柔笑臉融化了神翊煥的冰山麵容,“陪我去玉茗苑走走吧,好久沒去了。”
“嗯~”神翊煥記得皇上的玉茗苑是神翊晗小時候最喜歡去的地方,他倆常常在那裡藏貓貓、鬥蛐蛐,每次都是神翊煥讓著神翊晗,假意輸給對方隻為哄其開心。
有一次神翊煥藏在樹上太久竟睡著了,以至於神翊晗尋了半日都沒尋到,她急得大哭起來,驚醒了睡夢中的少年。
當時的神翊煥為了讓神翊晗心安立馬從樹上跳了下來,不顧扭傷的腳踝,徑直走到她的身旁。
那時的神翊晗嚇得以為神翊煥失蹤了,瞧見其安然無恙地出現,趕緊抱住了他。
記憶裡僅有的一次溫暖的懷抱,令少年一直記憶猶新多年。
蛐蟋鬥,躲藏貓,閒暇童趣樂悠悠,慕情深不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