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莞兒,後天與我和晗兒共同出席太子的婚典吧。”慕容靖宇誠懇相邀道,因神翊爍無法陪同芸莞,使得其準皇室兒媳的身份異常尷尬,無法直接算作皇室成員,接受太子與太子妃的參拜。
“姐夫好好照看我姐吧,我會陪我師父前去的,放心吧。”澤楓霖一臉篤定,他可不想他姐姐姐夫再因芸莞生氣吵架,況且芸莞隻能以貴客的身份參加婚典。
“你不是負傷了嗎?”慕容靖宇想借著參加婚典的機會,撮合神翊晗與芸莞和好如初。
“我是肩膀受傷,又不是腳受傷,不礙事。”澤楓霖起身蹦跳了兩下,演示給慕容靖宇看。
“怎麼一要有重大典禮,霖子就跟著掛彩啊。”慕容靖宇回想起澤楓霖腳受傷時無聊至極的狀態,甚覺好笑。
“我可是見義勇為負的傷,上次是為了宥宸,這次是為了我師父。”澤楓霖洋洋得意道,他為自己能名正言順陪在芸莞身邊而高興。
“莞兒怎麼了?”慕容靖宇立馬緊張地仔細打量著芸莞。
“姐夫,明明我才是傷者,你倒好,就知道質疑我。”澤楓霖撇了撇嘴嘟囔著。
“霖子辛苦了,你現在可以居功自傲了,說吧,為救莞兒掛了彩,想讓我如何補償你?”慕容靖宇安慰道。
“才不要姐夫補償呢,我還是等三哥回來吧,他定會給我備份大禮。”澤楓霖白了慕容靖宇一眼。
“行,那我就先回府了,霖子好好照看莞兒,彆再毛毛躁躁把自己弄傷了,不然你三哥又該破費了。”慕容靖宇說完就要離開。
“姐夫~”澤楓霖突然叫住了慕容靖宇。
“怎麼了?”慕容靖宇愣了片刻。
“有時間帶晗姐姐回府裡看看我祖母,可好?”澤楓霖猶豫再三還是說了出來。“老夫人身體可好?”慕容靖宇不願神翊晗為老夫人的事操勞憂心。
“前段日子又犯病了,才好些,我祖母病倒的事,姐夫就彆告訴我姐了,要是她問起來,姐夫就說是我祖母很想她便是了。”澤楓霖隻想讓他祖母高興高興。
“好,我有時間就帶晗兒回府上看看。”慕容靖宇見澤楓霖麵容憔悴,覺得其定有難言之隱。
“靖哥哥……告辭。”芸莞不願當著澤楓霖的麵打聽暗殤宗盟的事情。
“告辭,留步。”慕容靖宇作揖完就走了,留下芸莞與澤楓霖大眼瞪小眼又陷入了赧然的境地。
“師父,等我再見到我姐夫定會囑咐他的。”澤楓霖一本正經道。
“囑咐他什麼?”芸莞判斷不出慕容靖宇說的話是否真是神翊晗的本意。
“囑咐他不要告訴我三哥,剛剛那幕純屬巧合,我怕我姐夫誤會,再以訛傳訛。”澤楓霖略有赧然。
“不能,你姐夫是個寡言寡語之人,能少解釋一句,他都不願意浪費力氣去多說一個字。”芸莞太了解慕容靖宇了。
“也對,你們認識那麼久,自然了解彼此。”澤楓霖的內心悵然若失。
“不久,連廿年都不到。”芸莞無奈地聳聳肩。
“師父才幾歲啊?難不成你想說你們還沒認識一輩子那麼久?”澤楓霖突然好羨慕慕容靖宇,竟有機會伴著芸莞長大。
“彆管我幾歲,我都是你師父,輩分在這擺著呢。”芸莞打趣道。
“是,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澤楓霖單手作揖道。
“這下你有正當理由不練琴了,估計等你肩膀完全康複,先前學得曲子又都忘了。”芸莞看著澤楓霖不敢活動左臂的樣子,甚覺心疼。
“不能,師父教的技藝,我可是銘刻於心呐。”澤楓霖被芸莞罰練琴罰得害怕不已,他雖然記性不好使,學什麼記什麼都慢,但他學記的紮實,一旦記住學會就不會再忘記,戰術如此,琴譜亦然。
“但願吧,等你技藝精湛超越為師時,便可以另謀高就了。”芸莞很坦然,隻有認清自己的技藝水平,才會有進步的空間,驕傲或自恃清高都會阻礙自己前進的腳步。
“另謀?難道師父想讓我再拜三哥為師?”澤楓霖質疑著。
“都行,若論琴技高低,瑚兒姑娘或者花田坊的琴師亦可。”芸莞能教的技藝有限,況且澤楓霖是她第一個徒弟。
芸莞第一次當彆人的師父並沒有教人撫琴的經驗,一切都是總結自己的學琴之路一點點探索著,合適與否隻能用教學成果來判斷。
“才不要呢,我隻拜師父一人,決不吃著碗裡瞧著鍋裡。”澤楓霖故意化用俗語,想表達自己的衷心。
“作為師父無技法再傳授徒兒,放其自由,對師徒二人皆是解脫。”芸莞篤定道。
“師父,你寫給三哥的信呢?早上要給我,我忘記拿了。”澤楓霖才想起來此事。
“好像讓我放在桌案上了。”芸莞一邊說一邊翻找著,桌案上空空如也,就連筆墨紙硯都被芸莞收好了。
“弄丟了嗎?要不要重寫一封啊?”澤楓霖也正琢磨著要跟神翊爍彙報一下今日的事,他覺得很蹊蹺,但在查明真相之前,他還不想告訴芸莞。
“算了,連回信都丟了,興許這也算作天意呢。”芸莞隻依稀記得自己將信放在了桌案上,興許是雪晴和若離給收了起來。
“三哥那麼在乎師父,師父卻這般冷漠,不愧對人家嘛?”澤楓霖為神翊爍打抱不平著。
“為何你認定三皇子在乎我啊?”芸莞心底的猶豫揮之不去,興許是因為思念才起了懷疑吧,怕自己的言行最後都變成笑話,徒勞無功。
“認識他那麼久,我從未見其對旁的女子這麼上心,再說了,三哥每次聯係我時,不論見麵還是寫信,第一句都是問及師父你好不好,過得開心與否,隻有你安好,他才會安心啊,難得這都不算在乎嗎?”澤楓霖不置可否著。
“霖子若是回信,就替我問候一下吧,這次我就不寫了。”
“師父~”
“按時上藥,好好養傷,出來一整日了,趕緊回府看看老夫人吧。”芸莞將藥盒塞進澤楓霖手裡,便將其推出了門外,她隻想靜靜心,好好縷縷自己的情愫。
情愫由深而入淺,乃敢露愛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