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莞妹妹,起這麼早啊?”獨孤曉夢昨晚總算睡了個好覺,興許是躲在端木府中讓她覺得很心安。
“姐姐,睡得可好?”芸莞剛送宥宸回來,正準備去探望一下獨孤曉夢,沒想到其正坐在庭院裡賞著含苞待放的芍藥。
“很好,多謝妹妹惦念,真是人比花嬌呐。”獨孤曉夢將唯一一朵半開的芍藥摘下來把玩半天,見芸莞來了便隨手遞了過去。
“姐姐,這花?”芸莞怕陸老伯看到後生氣,立馬將花收好藏到了身後。
“有花堪折直須折嘛,花兒再美也沒有妹妹美。”獨孤曉夢一把將芍藥又奪了回來,討好似地把花彆在了芸莞的頭發上。
“這花是先前府上老管家種的,我隻怕他見了不高興呢,之前還因我種了玉茗樹擋著了他花兒的陽光,為此還很埋怨我。”芸莞聞到一股甜甜的花香,“芍藥真香。”
“妹妹脾氣可真好,之前的老管家,還收留在府裡,我覺得那老頭脾氣不咋好呢,昨晚瞧見我時很是不悅。”獨孤曉夢想起了芸莞口中的陸老伯,似很不歡迎她的到來。
“興許是陸老伯擔心有貴客在府上住,我會把他攆走吧,姐姐儘管安心住下便是了,不用理睬他。”這個陸老伯真是擺不清自己的位置,芸莞甚覺好笑,她會找個合適的機會將陸老伯攆走的。
“妹妹真好,還好有你在,不然我都不知該去投靠誰呢。”獨孤曉夢再次感謝道,她沒想到自己最後竟指望芸莞幫她,真是風水輪流轉。
“姐姐無需客氣,日後也算是一家人嘛。”芸莞不想讓獨孤曉夢覺得欠自己多大人情似的,她對獨孤曉夢伸出援助之手與神翊爍也脫不開關係。
“妹妹與我三哥的婚期訂了嗎?”獨孤曉夢一直很惦念此事。
“還沒,這事……也急不得。”芸莞赧然地笑笑,“倒是姐姐還有半個月就要當新娘了,心裡是不是特彆緊張啊?”
“本來好好地,一提這事我更緊張了,特彆焦慮~”獨孤曉夢可不會跟芸莞承認自己是個逃婚者,她決定在端木府上住幾日後,再令想辦法尋找其他藏身之所,畢竟總在一個地方呆著很容易將自己暴露。
“姐姐若有何心事,可以跟我訴說一下,不然一直放在心上隻會更焦慮。”芸莞勸慰著,太子妃的頭銜確實容易給人造成壓力,尤其獨孤曉夢還是那般開朗外向不拘小節的性格,日後宮中的繁文縟節會更讓其心煩焦躁。
“我沒什麼心事,就是一想到恪守自律的太子妃就頭疼。”獨孤曉夢也知道自己一臉心事藏不住,隻好找個理由搪塞一下。
“慢慢來,彆著急。”芸莞也不曉得太子妃都需要做什麼,一時間也不好多言多語。
“莞兒,在啊?”瑚兒去跟神翊煥道謝後順便來到端木府看看芸莞。
“瑚兒?你怎麼來了?”芸莞萬分驚訝,不知她因何而來,關於梁大人的事,芸莞根本沒打聽出來絲毫有用的信息。
“怎麼?莞兒有貴客在,不歡迎我?”瑚兒仍舊帶著麵紗,但她的眼睛卻笑眯眯地很討喜。
“哪裡的話,瑚兒能來,定是有好事要一起分享。”芸莞不敢直接問詢梁大人的事,但仔細觀察瑚兒的神態,她便猜得八九不離十。
“我來這裡確實是要親口告訴莞兒,我父親被放出來了,還是宗察府的獨孤大人英明,還了我父親的清白。”瑚兒興高采烈地很,她和她娘為這事都愁了半個多月了。
“真是巧呐,這位正是獨孤大人的嫡女,獨孤曉夢。”芸莞順便介紹一下,“曉夢姐姐,這位是相州知府的嫡女,梁瑚兒。”
“有幸認識曉夢姐姐,是瑚兒的福氣,多虧了令尊相助,我父親才能洗脫嫌疑,瑚兒真是感激不儘。”瑚兒越說越激動,竟不自覺地握住了獨孤曉夢的手表示感謝。
“瑚兒姑娘客氣了,我爹爹身為宗察府掌事,自然秉公辦事,令尊肯定也是正直清白之人。”獨孤曉夢被突如其來的感謝弄得懵懵地,她並不知道她父親到底幫了眼前人什麼忙,以至於其這般感激涕零。
“瑚兒,梁大人安好?那案子有何新進展了?”芸莞追問道,她想知道那案子到底與暗殤宗盟有何關係。
“什麼案子啊?”獨孤曉夢也很好奇。
“瑚兒的父親被牽連進了一樁墜樓案,死者是並州開府的嫡子,被人從高處推落腦部著地當場斃命。”芸莞怕自己暈倒,她根本不敢回想案發的那晚,幸虧澤楓霖手快及時捂住了她的眼睛,才沒讓她瞧見一片殷紅。
“梁大人不是知府嗎?理應辦案才對,為何還被牽連進案子中?”獨孤曉夢對這案子更好奇了。
“死者的父親與我父親有過節,到處散布我父親是凶手,以至於宗察府為了平息朝政紛爭,才將我父親抓來了帝都,以便審問清楚。”瑚兒這幾日精疲力儘地很,為了她父親的事,她跑了好幾趟煥翊王府和宗察府,最令瑚兒生氣的地方,是她舅舅對她父親的事卻無動於衷。
“莞兒可還記得案發當晚的那名書生?”瑚兒神秘兮兮地很。
“瑚兒是說參加飛花令的那個小秀才?”芸莞隻記得那是個羸弱的少年。
“他在客棧裡住了數日後,最終因負罪感而選擇了上吊自縊,唉~”瑚兒惋惜地歎了口氣。
“那麼羸弱的人怎麼可能是凶手?”芸莞滿腹疑惑。
“我也很納悶,好在我父親被無罪釋放了。”瑚兒總算放鬆了,不管誰是凶手,反正她父親脫離了險境就好。
“為何最後認定書生是凶手?”獨孤曉夢不置可否道。
“聽說在那書生的房間裡找到了一封自白書,說徐公子曾玷汙過他兩小無猜的情妹妹,以至於其走投無路被賣進了青樓,致使書生與他的情妹妹分道揚鑣。”瑚兒剛聽說這件事時,一心為書生心痛,隻覺得徐公子是自作自受、自食苦果罷了。
執色相,被情困於秀囊,無空無欲乃無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