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世間有後悔藥,青鬆兄肯定想嘗試一下。”芸莞神秘一笑。
“公主此話怎講?我莫不是錯過了什麼好事?”鄭青鬆一臉懵懂。
“鄭開府給你商議的婚事可是相州知府的嫡女?”芸莞仔細打量著鄭青鬆。
“好像是嫡女吧,我不太記得,隻知道女方被父母嬌慣壞了,所以才想找個入贅女婿。”鄭青鬆知道女方的事都是通過他父親轉述的,虛實真假他也沒過多關心。
“你沒聽說過彆的嗎?”芸莞很是好奇。
“彆的?公主指得是哪兒方麵?”鄭青鬆被問得毫無頭緒。
“你常年在外奔波定聽說過百銀客棧嗎?”芸莞繼續試探著。
“嗯,有所耳聞,都是達官顯貴常去的地方,我一直沒機會去逛逛。”鄭青鬆一直沒找好同伴,自己去享樂太奢侈了。
“真是遺憾,我回武川的路上住了一晚百銀,那裡的琴師可是貌美如仙呐。”芸莞從沒見過比瑚兒還美的女子。
“公主還有這愛好了?下次再去享樂時可否帶上小的一同去開開眼界?”鄭青鬆奉承地很,他可舍不得為自己花銀兩去百銀客棧消遣。
“若是我告訴你,貌美如仙的琴師就是你爹爹先前要給你訂婚的人,你會不會後悔?”芸莞沒想過人與人之間的緣分會如此奇妙,周圍出現的人繞來繞去竟似結成了一張細密的網,她真希望節點中的每個人都能幸福安康,一世長樂。
“啊?相州知府的嫡女竟然在百銀客棧賣藝?怪不得我爹爹對這婚事也不積極,敢情都是有隱情啊,幸虧我跑出來了。”
鄭青鬆不置可否道,他的眼前立馬就浮現出自己留在肆州被迫成親去到相州過活的慘狀,若將他的心禁錮還不如直接要了他的命,他可不想做一隻被溫水煮的青蛙,一步一步降低標準放棄原則隻為迎合彆人。
“你彆想歪嘛,人家是在正經客棧展示自己的才藝罷了。”芸莞狠狠地瞪了一眼鄭青鬆,憑什麼一提女琴師便會被聯想到是一名風塵女?
“我想什麼了?誰能受得了自己的嫡妻曾是拋頭露麵的賣藝女?”鄭青鬆無奈地搖搖頭,他覺得芸莞還是太過單純,把世間想象地太過美好,但凡清澈的眼都是因為沒接觸過現實的汙濁。
“怎麼大家閨秀就得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為何女子想做點自己喜歡的事就那麼難呢?”芸莞不悅地撇撇嘴,“齷齪的人才有齷齪的想法,切~”
“沒有沒有,公主誤會我了,我不是瞧不起追求自己夢想的女子,隻是我……受不了自己的嫡妻是那樣的人罷了。”鄭青鬆小心翼翼地反駁著,他明白自己與芸莞犟這些都毫無意義。
“還不是一樣的想法,你若是見過瑚兒的模樣,我保你哀哀欲絕,你可彆不信。”芸莞篤定地很,她太明白鄭青鬆是怎樣的人,絕對的美貌至上,連瞧見若離他都會兩眼放光。
“真的比公主還要貌美如仙?”鄭青鬆試探性地問道,他對其樣貌很是好奇,畢竟他爹爹曾說過那女子奇醜無比。
“比我可美多了,閉月羞花、沉魚落雁都不足以形容,真是遺憾~”芸莞說不出來自己對瑚兒到底是何看法,是羨慕亦或是欣賞。
“公主說得我真有點後悔了,早知道就偷偷去相州瞧瞧其模樣再做定奪好了,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哎~”鄭青鬆嘴上說著遺憾,實則心裡正偷著樂呢。
當時鄭常貴跟鄭青鬆談婚事時,他就很不滿意,如今一想到女方家又讓他入贅又讓他接納拋頭露麵的女子為妻,他心裡就窩著一肚子氣,就算再貌美也不會讓他失掉自己的原則,幸好他堅持了自我,否則定會一輩子受氣抬不起頭。
“隻希望你哪天有機會見到瑚兒時,也能這般淡然,要不我明兒給她約到府裡來坐坐?”芸莞一副看熱鬨不嫌事大的心態。
“她人在帝都?”鄭青鬆無比驚訝。
“想見嗎?”芸莞魅惑一笑。
“還是算了,萬一真如公主所言……”鄭青鬆自顧自地否定著。
“你反正是沒戲了,人家沒準會成為煥翊王妃呐。”芸莞看不透神翊煥的內心,隻覺得其城府太深,倒與瑚兒略有相像,都是善於隱藏自己性格的人。
“啊?”鄭青鬆的心立馬蒙上了一層陰霾。
“棄之如敝履,納之如新衣,金子的光也不是誰都能瞧見的哈。”芸莞意味深長地念叨了一句。
“公主,這些藥材都沒問題,放心用吧。”鄭青鬆想轉移話題,他連訂好的婚事都逃了,如今說再多都是無用之功。
“青鬆兄,費心了。”芸莞接過藥包,感謝著,若沒有鄭青鬆的鑒彆,她可不敢再隨意用補藥了,她害怕沒起到好效果再引來禍端,“上次給宥宸用的補藥就有問題,再加上陸老伯嚇我,唉~”
“公主,府宅的事,我問清楚了。”鄭青鬆前幾日就接到了楊亙的書信,還特意來了一趟端木府,恰巧芸莞回武川,他無人訴說。
“陸老伯所言可屬實?”芸莞現在對陸老伯的意見很大,她正想找個可以將其打發走的理由。
“楊兄說他確實有個弟弟,名字也是他起的,但他說楊旦小少爺從小身子就弱,再加上經曆過丫鬟跳井的事,便被嚇得神情恍惚,好些時日不願吃喝,吃點就吐,因為其一閉眼就感覺害怕所以連覺也睡不好,最後憂鬱而終。”鄭青鬆給楊亙寫信時沒敢問太多,怕提起人家的傷心事似揭傷疤一般。
“那丫鬟跳井之後沒鬨鬼嗎?後麵那口枯井是怎麼回事?”芸莞追問道,她告誡宥宸不許去後院玩耍,芸莞自己也儘量不去接近那枯井。
“楊兄說府上一直祥和順意,他們搬離帝都確實因為怕觸景傷情,尤其是對他娘親而言,但後院的枯井廢棄多年,從沒聽說過鬨鬼之說。”鄭青鬆也不知道是楊亙不願提起往事,還是陸管家故意講著鬼話。
信之勿猜疑,不信之恐將求證,其疑不儘,難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