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爍哥哥。”芸莞看著雕刻成玉茗花的耳墜，甚覺喜歡，凡是與玉茗有關的一切她都喜歡，更何況是情郎送的禮物呢？
“鐲子是送莞兒的生辰禮，這耳墜嘛……就當是彌補莞兒弄丟的那副了。”
神翊爍還記得他臨走前，芸莞弄丟了香囊和耳墜的事，當時她隻提了一句耳墜丟了，他卻記得很清楚。
“沒想到哥哥還記得……”
“莞兒可喜歡？”神翊爍小心翼翼地把耳墜給芸莞戴上。
芸莞害羞地點點頭，然後將珍藏神翊爍發絲的香囊拿出來給眼前人看，“爍哥哥，我這香囊可是一直帶在身邊呢。”
“那莞兒是因為聽我話才帶在身邊？還是因為很想我呀？”神翊爍故意逗弄著。
“我……”芸莞實在無法將想念說出口。
“你什麼？”神翊爍滿臉期待。
“我……我……才不想你呢。”芸莞吞吞吐吐地，最後卻隻道出了一句不想，連她都不知道自己為何會這樣說。
“那我千裡趕回武川豈不是自作多情了？唉~”神翊爍沉重的歎息了一聲，他沒想到眼前人竟連一句想念的話都說不出。
“當思念變成呼吸的節奏，你還能感知到嗎？”芸莞隻好用比喻來抒發真實的內心。
“我對莞兒的思念不似呼吸，更像是……心跳的頻率，沒了相思便也沒了命~”神翊爍將芸莞輕擁入懷，“莞兒想我沒命嗎？”
“不要……說晦氣的話。”芸莞用手指輕觸著神翊爍的丹唇。
“好。”神翊爍直接將芸莞的玉指含入口中，輕柔地戲弄著。
“哥哥，我們走吧。”芸莞整個人癱軟在神翊爍的懷中，用僅存的理智提議道。
神翊爍點點頭向前走去，芸莞舉著手愣在原地，她實在不知該將手如何安放，好像指尖被抹了蜜漿黏在一起，動也動不得。
芸莞愣了片刻才小跑跟在神翊爍身後，她覺得自己好像又惹其生氣了，興許是無意中又說了什麼不合時宜的話吧。
到了墳地，神翊爍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給芸莞的父母分彆磕了頭，並在端木大人的墳前念叨了幾句寬慰的話，“嶽父大人，小婿定會早日將真凶緝拿歸案，好讓您能長眠安息。”
“多謝……”芸莞被神翊爍的話弄得淚流滿麵，昨兒燒周年時她可是一滴眼淚都未掉，但在神翊爍麵前她卻似找回了哭泣的能力。
芸莞本以為自己的心早已麻木不仁，沒想到她竟然還會熱淚盈眶。
“莞兒，高興就笑，難過就哭，不要什麼事都忍在心裡，我會為你心疼的。”神翊爍輕輕拍了拍芸莞的肩膀安慰著。
“好~”芸莞略微低頭輕靠著神翊爍的手臂，她覺得自己終於找到了可以依靠的臂彎。
“一會兒想帶我去哪裡呀？”神翊爍喜歡被芸莞依戀的感覺，他多想為她遮風擋雨撐起一片天地。
“我們去靈空寺吧，離這裡不遠。”芸莞不知神翊爍是否喜歡佛門淨地。
“走吧，有莞兒在，去哪裡都好。”神翊爍挎著芸莞往山下走去，他對靈空寺早有耳聞，隻是一直沒有機會去看看。
……
“這靈空寺倒真是空靈地很，很適合遁入空門，修身養性呐。”
神翊爍從不相信永生輪回之說，所以他隻追求自己內心的平和，不願將夙求寄托於神靈佛祖。
“我很喜歡靈空寺，尤其心煩意亂時，便常來這裡，放空自己的思緒。”芸莞一踏入寺門就如沐春風一般，連腳步都輕快了些許。
“莞兒再有煩心事，可否說與我聽？”神翊爍喜歡芸莞的笑顏，他第一次見到芸莞時，隻好奇她到底經曆了什麼才會那般蹙眉哀愁。
“好啊……爍哥哥，你相信草木有情嗎？”芸莞堅信生命平等，沒有天生就無比高貴人或物。
“萬物皆有靈性呐。”神翊爍很想跟芸莞保證他會守護她，讓她依靠，但是佛門淨地不允許有這樣破戒的言行。
“我對著它講了太多的心事呢。”芸莞指了指麵前的公孫樹感歎著。
“若是百年樹人，千年樹神，這顆公孫樹早已羽化成仙了吧。”神翊爍也是第一次瞧見這麼繁茂的公孫樹，若讓他四弟瞧見定會想方設法將這神樹搬入烯翊王府。
“它真有千年樹齡了嗎？”芸莞不曉得一顆見證過曆史的樹，會不會也能留下曆史的痕跡。
“興許都好幾千年了吧，枝繁葉茂，鬱鬱蔥蔥。”神翊爍想象著一個小丫頭整日對著樹念叨心事的場景。
到底是多寂寞？多孤單？
才會以樹為友、以寺院為故地。
“這顆樹神乃靈空寺的鎮寺之寶。”慧靈主持拄著禪杖緩慢地走了過來。
“這位是？”神翊爍望著眼前的老者，慈祥的麵容甚為親切。
“主持彆來無恙，這是我帝都的友人，這位是靈空寺的主持，慧靈大師。”芸莞介紹著。
“施主帝都之行，可還順利？”若是芸莞沒提帝都二字，慧靈主持根本就認不出來眼前的女子是端木大人的嫡女，顰蹙亦亭亭玉立，杏眸似熠熠生輝。
“嗯，多謝大師惦念，一切安好。”芸莞沒想到出家之人還能記掛著她，興許是因為她父親與其是舊識吧。
“慧靈主持好，我常聽芸莞提起您。”
神翊爍一邊客套一邊打量著主持，看破紅塵之人竟還能用上金絲楠木做的禪杖實屬稀奇，他斷定這慧靈大師定是個有故事的人。
“哦？貧僧有何可說的？”慧靈主持不解地問，他與女施主並未過多交談什麼。
“說您常常指點迷津，令其收獲頗豐。”神翊爍對參禪悟道不感興趣。
“二位施主繼續，貧僧隻是路過，不便打攪。”慧靈主持說完就離開了。
“主持今日心情欠佳。”神翊爍小聲嘀咕著，他能看得出。
“出家之人怎還有喜怒之分？”芸莞眼中的慧靈主持是超脫世俗紅塵的存在，喜怒哀樂早已成空。
顰蹙亦亭亭玉立，杏眸似熠熠生輝，芸之姣姣兮，莞若天仙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