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堇妃娘娘話,這是三皇子要送給皇上的壽禮。”芸莞謙卑地將手中物件遞與蘇公公,幸好她送給皇上的禮物是再三斟酌過的,為三皇子出頭也算能拿得出手。
“這是什麼?”堇妃很怕芸莞呈遞的木匣中裝著什麼稀罕物,再次將五皇子的心意比下去。
“一副畫而已……”芸莞不光送了一幅畫卷,還想重點解釋一下這裝畫的木匣,可是她的話說了一半就被人不禮貌地打斷了。
“而已?端翊公主是用這畫搪塞本宮?還是想隨便拿幅畫當壽禮蒙混皇上,而已?”堇妃略有氣憤道,她不喜歡神翊爍,尤其是不喜歡她的炤兒與神翊爍來往。
“不敢蒙混聖上,也沒對堇妃娘娘無禮,是小女不才,剛剛用語不恰當,還望皇上海涵,小女是想說這不僅是一幅畫,同時還是一個見證。”芸莞情急之下隻好繼續解釋這畫有何特彆之處。
“見證什麼?”堇妃追問著,她倒是想給芸莞一個下馬威,還未嫁入皇室就敢替三皇子遮遮掩掩,日後不得以王妃的身份自居而不把她堇妃放在眼中。
“堇妃莫再問了,蘇瑞打開看看,便可明了。”神翊翔受不了堇妃的較真兒,他有時真怕五皇子被堇妃管得太叛逆。
當娘親的太嚴於細節恐鑄成兒女的逆反,好在神翊炤一直都是懂事的孩子,這點讓神翊翔大為放心。
“皇上聖明,三皇子想用這帝都十裡長街的繁華映襯這承平盛世,意在希冀大周朝安康興旺、時和歲稔。”自從神翊爍上元節帶芸莞去山頂看過燈火通明的帝都後,她便用了近一個月的時間才完成此畫作,取《上元長樂圖》為名並附詩一首。
“上元軟紅雲煙霧,厭故瓊閣喜帝都,驚得仙靈來相聚,金闕飄然長樂圖。”神翊翔仔細瞧著畫上那娟秀的題字,不自覺地念出了聲,暗自在心中讚歎著芸莞的才華,書畫詩作都堪為佳品。
“皇上,這詩是三皇子所作,小女代為提之。”芸莞繼續解釋著,她本想把此畫送給神翊爍,可晌午收到長公主的邀約,她不得已才將這畫當做為壽禮呈給皇上,參加這種皇室宴會,她肯定不能空手而來。
“真是檀郎謝女,蘇瑞替朕想著催相大人給他倆合婚訂時日。”神翊翔見這對佳人情投意合,心中稍許寬慰了些,他很怕除夕宴上三皇子的請婚是一時衝動,畢竟神翊爍的母妃走得早,他應儘到做父皇的責任。
“謝父皇惦念兒臣,願父皇福壽未央,長樂安康。”神翊爍立馬叩謝聖恩,他雖有些心急,但也不好意思主動催促父皇給自己定婚期。
“爍兒,莞兒有心了。”神翊翔滿意地點點頭。
“父皇,兒臣也想將自己的創作送給您做壽禮,還望父皇能喜歡。”望著神翊爍與芸莞的恩愛,神翊煜心中略有嫉妒,他可不願再讓這倆人成為目光的焦點,便想趕緊奉上自己的佳作。
“何物?”神翊翔的表情立馬嚴肅起來,麵對神翊煜,他總有太多的期待。
“一出好戲。”神翊煜將事先準備的信箋遞給了皇上,方便讓他父皇能知曉好戲為何。
“是什麼?”神翊翔不知神翊煜在跟他賣著什麼關子。
“劇目介紹,兒臣親自為父皇創作了一出戲,取名為《雁南飛》,願以鴻雁祈福,恭祝父皇壽比南山,飛……”神翊煜小心翼翼措著辭,生怕講錯話惹父皇不悅。
“太子費心了。”神翊翔打斷了太子的話,他對於兒女情長的戲沒多大興趣。
“兒臣已讓戲班在殿外候著呢,不知父皇可有雅興?”神翊煜見皇上和顏悅色,才敢繼續詢問。
“嗯,一會兒挑段最精彩地給各位展示展示吧。”這聽戲環節本可有可無,但神翊翔若當眾拒絕神翊煜,實在是太有損其顏麵,不如挑一段給各位看看,就當烘托下氣氛了。
“咗,父皇稍等,兒臣立馬就去準備。”神翊煜趕緊去安排戲班,他可不想出現任何差池,雖然他發現皇上並不感興趣,但還是給了他這麼難得的表現機會,神翊煜可不想自己努力那麼久的心血白費。
琴瑟齊奏,一班人馬身著華服陸續登場,開始上演才子佳人的故事,恩怨情仇皆傳神,舞姿蹁躚,嗓音婉轉,引得眾人紛紛讚歎,叫好聲不絕於耳。
“這性子……成婚之後能好些?”神翊翔見太子在一旁觀看自己創作的戲也跟著拍手稱讚,忍不住與敬妃小聲嘀咕著。
“皇上,太子的婚事還應再商議商議吧?”敬妃也壓低了聲音。
“婚事?朕已昭告天下,還有何可商議?”神翊翔眉頭緊鎖著,他印象裡敬妃從未失言過。
“皇上誤會臣妾了,剛剛陛下提到要給三皇子訂婚期,臣妾是想這兩位皇子相繼成婚,定需要有人專門負責相關事宜不是?”敬妃馬上換成一副梨花帶雨的模樣,得體地說著話。
“嗯,說的有理,那愛妃可否願意負責此事?”神翊翔自知誤會了敬妃,說話語氣立刻溫柔很多。
“皇上,臣妾身子羸弱,怕不能擔此重任,若耽誤了皇子大婚之事,臣妾可擔待不起呐!”敬妃正因不想接手,才當眾提議道。
“嗯,也罷,除了敬妃,誰願替朕分憂?”好在隻有後宮幾位妃嬪聽得到神翊翔的詢問,因為其餘人正聚精會神地聽著戲,真難得太子也有這樣吸引人的才華。
“皇上,臣妾想替您操勞此事。”堇妃最先反應過來,她總算有機會證明自己,若是做的好肯定能得到皇上的嘉獎。
“堇妃妹妹這話說得不中聽,太子三皇子的婚事理應眾人皆為此操勞,什麼叫替陛下操勞?難不成妹妹隻為討好皇上?這後宮爭寵乃是大忌呐。”敬妃依舊媚笑著,但沒人能看透這笑容背後到底藏了多少輕視與不屑?
上元軟紅雲煙霧,厭故瓊閣喜帝都。驚得仙靈來相聚,金闕飄然長樂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