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霖子,快瞧你那沒出息的樣,還天天在家陪夫人呢?男子漢大丈夫不應頂天立地嗎?”神翊晗沒好氣道,她沒想到從小懂事立誌向要當大將軍的弟弟長大了竟一點追求都沒有。
“我為自己的愛妻頂天立地不行嗎?我始終認為男耕女織的日子挺好,日出而作……”澤楓霖侃侃而談著,他的想法一直都很簡單,從未有太多的奢望,隻要認準的事便會悶著頭勇往直前。
“霖子,可千萬彆讓你姑母知道你有這樣的想法,不然我保你沒好果子吃……”神翊晗狠狠地拍了澤楓霖的臉,想把做夢的他拉回現實,若讓宣貴妃知道澤楓族唯一的希望,這麼沒有誌向貪圖享樂定會傷心欲絕。
“晗姐姐,你打我作甚?我可是幫著你倆說著好話呢,你們夫君不願意好好照看府中的花朵,還不許我說出來?”
澤楓霖一邊反駁一邊細細打量著芸莞,“姐夫不在帝都不能陪晗姐姐過節也正常,可這三哥確實過分了,今日這麼重要的日子,他都不來府上看看,嘖嘖~”
“為何重要啊?”神翊晗竟不知道對於剛定情的人來說,二月初二竟似七夕節一般重要。
“晗姐姐裝得真像,你不會是真忘了吧?”澤楓霖很是驚訝,連他都知曉的事,他覺得神翊晗肯定知道。
“我忘什麼了?”神翊晗不曉得澤楓霖的話外之音為何事。
“晗姐姐,當年沒有與靖哥哥互送青絲嘛?”芸莞的補充讓神翊晗明白了些許。
“沒有啊,我真沒聽過這個習俗,為何二月二要互送青絲呀?”神翊晗想到沒與慕容靖宇遵循過這一習俗,內心的失落感倍增。
“晗姐姐,彆為了安慰芸莞妹妹就故作不知啦。”澤楓霖想直接戳穿神翊晗,他覺得她裝得太像了,“芸莞你剪刀備好了嘛?若今日三皇子不來,你再見他,就把他所有的發絲都剪下來,算作補償或是懲罰都行。”
“霖子沒安好心呐,難不成你想讓我三弟出家嗎?虧你想得出來這餿主意。”神翊晗以為澤楓霖特意給神翊爍使壞。
情侶之間即使再有隔閡,也不能直接用剪刀彼此傷害啊,況且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一個人的發絲哪能隨便被剪下。
“晗姐姐可彆誤會我,剪青絲的事是真的,倆人共用一把剪刀,互相替對方剪下一縷留作紀念。”澤楓霖再次肯定地點點頭。
“竟逗我。”神翊晗將信將疑著。
“晗姐姐實屬不知,據說今日若有情人共用一把剪刀剪下一縷青絲互送珍藏,定會白頭偕老呐。”芸莞耐心地給神翊晗解釋著,她盼著神翊爍也能知曉這一習俗。
“若是不珍藏會怎樣呢?或者有心上人還未表白的怎麼辦?剪下自己的發絲算數嗎?”澤楓霖追問著,他還沒遇到能和自己互送發絲珍藏的人,想想略覺遺憾。
“剪下發絲不珍藏隻代表與過去的生活一刀兩斷,若是獨身一人者,隻代表期盼鴻運當頭的福氣會降臨。”芸莞猶豫著要不要幫宥宸剪一縷發絲。
芸莞期望她弟弟能有遠大抱負,她不願意跟宥宸嘮叨,怕自己說多了再給他造成壓力。
“竟還有這事,我都不知,你們姐夫是個特彆粗心的人,對於這樣的習俗他從來都不開竅,更不會哄人。”神翊晗對慕容靖宇的抱怨,實則是想替其解釋罷了。
“姐夫可是成大事者,不必在乎這些小事,我準備一會兒回屋剪縷頭發,求求福氣。”澤楓霖洋洋得意道,他還算是個細心之人,興許是心無大誌的緣故吧,人的精力都是有限的。
“你呀,千萬彆急,等緣分到了,自然有人陪你互剪珍藏。”神翊晗從來沒問過澤楓霖關於感情的事,在她眼裡他還似青澀少年一般,任誰都猜不到宣貴妃最後會讓澤楓霖娶個什麼樣的姑娘。
“借晗姐姐吉言哈,一會兒見。”澤楓霖說完轉頭就走。
“晗姐姐,我也先回屋了,就不打擾姐姐休息了,告辭。”這三人聊完天後,芸莞的情緒低落地很。
芸莞本沒那麼在意神翊爍是否來看自己,可旁人的眼睛是雪亮的,一句問詢就道破了她在神翊爍心中的位置。
回屋後,芸莞閒來無事坐在床榻上鑽研著棋譜,一不小心睡著了。
夢裡的她回到了兒時,慕容靖宇拿著剪刀追著她滿院跑,嚇得宥宸坐在雪地上哇哇哭,要不是宥宸的娘親趕到哄好了宥宸,端木老夫人又該教訓芸莞的娘親,連自己家孩子都管教不好。
夢裡的芸莞小巧玲瓏滋溜抱著宥宸躲到了她世母的身後,隻見慕容歆雙手掐腰似護著小雞一般質問著親侄兒為何要弄哭宥宸?
慕容靖宇順手藏起了剪刀委屈地說明明是宥宸膽小怕事,但事實是他那時剛聽說龍抬頭的習俗後,才想剪下芸莞一縷發絲留作紀念。雖說有情人互相珍藏可以相守一生,沒過幾年慕容靖宇就迎娶了神翊晗,慕容氏從此尊榮至極。
本來芸莞睡前就心情低落,再經曆了這樣一個真實的夢,內心壓抑到了極點,猛地睜開了眼睛,倒把守在她床邊的人嚇了一跳,“醒了?”
“幾時了?”芸莞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一睜眼竟然天都黑了。
“姐,現在剛酉時,雪晴說你正午前就睡著了,連我都坐在這一個多時辰了。”宥宸從隆苑堂回來就一直坐在這裡守著芸莞。
“沒想到竟睡了大半天。”芸莞昏昏沉沉地,還想接著睡。
“姐,彆睡了,再睡晚上該失眠了,快點起來活動活動,然後好吃點飯。”宥宸像個大人似的命令著芸莞。
“宸兒吃了嗎?姐姐吃不下,沒胃口。”芸莞搖搖頭不願起來。
“我等你一起吃呢。”宥宸肚子咕嚕嚕叫著。
“宸兒乖,你好好吃飯吧,姐姐不餓。”芸莞望著宥宸離開才又
閉上眼睛,周圍又陷入一片安靜。
伊人不見君來,傷情態、把相思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