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磚黑瓦,烏木墨字,若不說這是澤楓府,誰能看出這是當朝貴妃的娘家。
宣貴妃已經三年未回過府邸,年前她曾派宮人給澤楓鐸送春節禮品,順帶給府上稍信兒說今年不回家省親,氣的澤楓老夫人臥病在床數日,澤楓鐸更是無心打理府上大事小情,府中沒有主事家母就是不行。
澤楓鐸的原配夫人病歿了十多年,他一直不肯續弦,這不僅惹得澤楓老夫人整日憂心忡忡,就連作為貴妃的妹妹也總得為府裡為兄長操心費力。
宣貴妃整日在宮中錦衣玉食慣了,一踏進府中看到老舊的陳設,頓時心生悲涼,滿眼都是頹廢,沒有一丁點的過節氣氛,再想想曾經風光無限的澤楓府,弄得宣貴妃既酸楚又悲憤。
“貴妃回來了。”澤楓鐸與老管家恭候迎接著,他們因為宣貴妃的省親甚是高興,尤其是澤楓老夫人。
“哥,這大過節的怎麼連個燈籠都不掛,就算你不在意,你也得為娘親想想啊,嘖~嘖~”
宣貴妃看到府中的老物件,懷念、惋惜與傷感之情冗雜而至,弄得她頓時酸了鼻子,可是她絕對不可以流眼淚,“再說,又不是不知道本宮要回來……白讓人提前告知你了,不歡迎本宮是嗎?”
“瞧貴妃說的,我,咱娘,還有霖子都在,一會兒晗兒也來,佳節人團圓不就夠了嘛,尤其是娘盼了貴妃三年,總算盼回來了,我們都很想貴妃,何來不歡迎之說?”澤楓鐸是個太念舊的人,他實在不願意大動乾戈翻新添瓦,府裡舒適夠住就行了。
以至於澤楓府二十年前什麼樣,而今也無太多差彆。
“娘怎麼樣了?”宣貴妃關切著,若不是得知老夫人病著,她就不折騰回來了,平日裡澤楓鐸從不進宮給她請安,宣貴妃索性也堵著氣不回來,但心中難免惦念年邁的娘親,尤其老人家日漸衰弱,身體也一年不如一年。
“娘親已無大礙,剛喝完藥睡著了,她昨兒聽說貴妃要回來,激動地半宿沒睡,年齡大了本來覺就少。”澤楓鐸無奈地歎口氣。
“早知道就不派人先通報了,直接回來給娘個驚喜好了,害得她還沒睡好覺,哥,平日裡安神湯常給娘喝喝,補氣寧神,身子虛弱自然氣血不順暢。”宣貴妃略有責備道,她知道澤楓鐸孝順,但身為男子又為當朝重臣自然忙碌地很,哪有心思全用到老夫人身上。
“貴妃說的是。”澤楓鐸不管他妹妹說什麼都不會去反駁,他心裡明鏡兒作為貴妃的難處與不易,這麼多年宣貴妃沒少為澤楓府付出。
“母妃,舅舅,新春長樂!”神翊晗帶著端木姐弟一同前來做客,主要是為了領芸莞參觀她兒時的小花園。
這園子地方雖不大更比不上宮裡的玉茗苑,但卻是神翊晗在澤楓府的最愛,尤其到了花開的季節,滿院競相開放的玉茗,真真是美不勝收。
“宣貴妃好,禦史大人好,恭祝二位富貴安康。”芸莞請完安,宥宸也學姐姐的樣子乖巧地問了一遍好。
“這倆位是?”澤楓鐸是第一次見到這姐弟倆,生生愣了半天。
“端木氏後人,姐姐是端木崇澤的獨女,弟弟是端木崇潤的獨子。”宣貴妃淡淡地說著,她第一次見到芸莞也愣了片刻呢。
“舅舅,外祖母怎麼樣了?”神翊晗著急地問道。
“睡了,晗兒不用擔心,你外祖母身體硬朗地很,已無大礙。”宣貴妃耐心地安慰著,“帶芸莞他倆去府裡轉轉吧,一會兒用宴時再喚你們來。”
“母妃想得真周到,晗兒去去就回。”神翊晗也一年多沒回過澤楓府了,她很擔心那些花兒沒得到精心照料再枯死。
宣貴妃不僅支走了那三個小輩兒,連同身邊的下人都攆了出去,望著心事重重地澤楓鐸問道,“像不像?”
“像,太像了。”澤楓鐸頻頻點頭以示讚同。
“我以為蔻貴人就很像了呢,沒想到這丫頭更神似。”宣貴妃一提到蔻貴人,手心便被涼汗沁滿,她見過很多上吊的人,卻沒誰像蔻貴人那般麵目猙獰令她作嘔數日。
可芸莞的出現總在不經意間讓宣貴妃聯想起那駭人的一幕,這也是宣貴妃不太喜歡芸莞的緣由之一。
“與玲兒這麼神似,隻是巧合吧?”澤楓鐸心中所有關於他玲兒的記憶全部活靈活現了起來。
“哥,有時間暗自查查,不論巧合與否,有備無患地好。”宣貴妃除了她兄長外,再無他人可以拜托,總不能求皇上親自去探查吧?有些事過去了就是過去了,哪怕爛在肚子裡也不要再提任何隻言片語的好。
隱藏笑靨未敢念,緘默深情不想言。蔓生荒草無人憐,問誰知悉伊墳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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