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這個小掃帚好好看,你真要送我一個啊?”
“不要就還我。”
“要呢!”
機場vp候機室內,安鹿寧拿著小掃帚把玩著,對於收到這樣的禮物格外驚喜。
原本是掛在行李箱上的,但這會兒行李箱已經托運了,她乾脆又拆下來拿在手裡玩~
那愛不釋手的樣子,似乎完全不介意這個金掃把蘊含的意義。
白又樓覺得自己恐怕送她什麼東西,她都能挺開心的。
“白導,這個”
紅姐看著自家寶貝玩金掃把的樣子,再看看能把這東西當禮物送人的白又樓,覺得這兩人頗有種“精神病人歡樂多”的既視感。
一個敢送,一個真喜歡!
雖然很不想承認,這兩人確實很般配啊~
而白又樓聽到紅姐的動靜,倒是很懂地來了句:“噢~她不用一直拿著,回頭走紅毯的時候我自己帶著一個就行,禮服之類的該怎麼穿就怎麼穿。”
紅姐聞言滿意地點了點頭,心道白又樓這種當過偶像的,就是比那些“山野”導演要懂得多。
而且他拿著這金掃把搞事情沒關係,安鹿寧穿漂亮禮服拿著這玩意也太違和了。
指不定讓人家老外以為是什麼民俗搭配呢。
白又樓也沒多接話,以前當偶像時候這方麵的知識點其實快忘光了。
主要是最近柳曼栗幫他稍微“複習”了一下關於禮服的各種知識。
比如怎麼脫更方便、更快捷,哪些禮服甚至可以不用脫
哦對,還有那個莫秋玲的功勞,她雖然是個燒杯,但在這方麵的知識技能也是相當的過硬。
時尚圈女魔頭的外號也多少有幾分道理,不全是吹的。
也是真騷!
吃幾頓飯的功夫,白又樓感覺自己是一毛錢沒,快看到百分之九十五了。
穿著打扮那叫一個大膽,這次露南半球,下次露北半球,這一拚接,完整的是什麼樣,白又樓腦子裡都特麼圖案了。
再加上一些時不時地俯身操作.不要低估一個導演對於畫麵的腦補能力啊!
而且這女人也確實是會軟磨硬泡的。
為了個雜誌封麵的事兒,恨不得每次白又樓跟柳曼栗吃飯的時候,她都要湊個熱鬨。
一開始還有點不太習慣,主要是白又樓還是更喜歡一對一。
但柳曼栗似乎是為了“避嫌”,“三人行”這玩意如果是在酒店,那是犯法的,但要是用在飯店就起到了很好的遮掩作用。
畢竟大家都是名人,兩個人單獨吃飯太紮眼了,最近又有點風口浪尖,都被盯著呢。
那些狗仔之瘋狂,已經到了白又樓的川崎油門擰死了都踏馬甩不掉的程度。(誇張修辭)
偏偏,柳曼栗又想跟白又樓經常湊一起。
那乾脆就讓莫秋玲也來湊湊熱鬨,有的時候甚至還會帶上娜娜子。
快過年了,也該給員工“發發福利”了。
娜娜子本人倒是對此很高興,問白又樓最多的一個問題就是:小白哥,你有女朋友了嗎?
她是真敢問,完全沒注意到自家老板的眼神逐漸都起殺心了。
薑元初在房車上罵她罵的也是真沒錯,自認為有腦子的小綠茶,實則是個笨蛋。
不過唯獨,白又樓一直有所期待的帶上薑元初一起吃飯,一直就沒發生過。
他也不是什麼二百五,純粹是想到這種場麵就覺得很帶勁。
一方麵是柳曼栗擱那遮遮掩掩,但又不完全遮遮掩掩,似乎想讓彆人看出來自己跟白又樓關係不純潔,卻又有很多顧忌.上了年紀,能理解。
另一方麵,之前白又樓跟薑元初在房車上,可沒少拿柳曼栗的作品來“助興”。
就很想看看真跟這兩人私底下相處,薑元初還能不能繃得住。
從某種方麵來說,柳曼栗和薑元初這老板和藝人,居然都很有那種反差屬性~
“你在想誰啊?”
要不就說,女孩子的感覺總是很敏銳呢~
白又樓隻不過是稍微走了個神,想了一下其他的女人們。
安鹿寧似乎立馬就察覺到了,側過身來,都快夠到白又樓臉上了,眼睛瞪得大大的,滿是狐疑。
“我在想章老師。”白又樓眼睛都不眨一下地撒謊道。
畢竟,想其他人的畫麵多少有些少兒不宜。
但屬於章小茸的情節,頂多有點曖昧。
聽到這個名字,安鹿寧先是微微抿嘴,但倒也露出幾分想念:“她最近好忙的我之前想約她一起逛街,她都沒空。”
“年底了,好多衛視的跨年晚會都邀請了她,而且還有一些開價很高的通告,當然忙得很。”
“之前我聽說小茸姐姐有可能上春晚,是真的嗎?”
“沒有,今年來不及了,春晚那玩意需要好幾輪彩排的,今年主要就是晚會什麼的,過去唱個歌,而且參加春晚就不能回家過年了,我估計她也不是很想去。”
春晚這玩意對於藝人來說.其實算是相當牛掰的通告了,有些人恨不得貼錢都想上去。
畢竟是麵向全國觀眾的舞台,那曝光度真不是其他節目能比的。
但章小茸要回川渝老家過年的呀~
況且今年的春晚白又樓也沒得去看,都要跟安鹿寧一起去德國過年了,章小茸自然是年前正好乘著學校也放假的功夫,多跑一些通告,等開學了就又可以“摸魚”了。
話說回來,歌手和老師這個職業還蠻匹配的。
節假日的時候正好可以上一些晚會,寒暑假又能有功夫去跑商業拍廣告.前提是確實事業心不怎麼重,就能在其中找到很好的平衡。
上了飛機之後,在安鹿寧的據理力爭之下,紅姐被“無情拋棄”,她坐在了白又樓旁邊。
說實話,蠻享受的。
旁邊坐著一個香香軟軟的漂亮姑娘,對於漫長的航程來說,也算是難得的慰藉。
尤其是.坐頭等艙是要脫鞋的。
“伱腳臭不臭哦?”安鹿寧正準備換上拖鞋,突然瞥向白又樓,沒頭沒腦地問了這麼一句。
這屬實是給已經穿上拖鞋的白又樓給問懵了。
啊?難不成這姑娘聞到什麼味兒了?
不應該吧他又沒腳氣,平時雖然不太講究,但衛生還是比較注意的。
房間亂七八糟,但很愛乾淨,這算是大部分男孩子在生活方麵的矛盾點了。
可以亂,但不能臟。
但安鹿寧那認真的小表情,讓白又樓也沒那麼自信了。
莫非哥們的腳真有點臭?
不是薑元初之前還咳咳。
默默地把腳往椅子底下收了收,白又樓故作鎮定,“啊?沒有吧,你聞到味兒了?可能是彆人.”
他這招甩鍋,算是完全白搭,因為安鹿寧很快就跟他“攤牌”了。
她居然很得意地來了句:“我腳丫子一點都不臭的,甚至有點香香的~”
白又樓:
這小妞這麼無聊呢?
不過他還是沒忍住低頭看了一眼,剛剛把鞋子脫掉的安鹿寧,露出了腳上的白襪子~
講真,也不知道是不是白又樓的錯覺,他感覺自己似乎真聞到了點香味兒。
頓時驚為天人,牛掰!
腳是香的?這什麼體質啊?也太不科學了!
好在,安鹿寧很快就用科學的方式來解釋了這一現象:“因為我襪子很香~專門泡過的。”
啪啪啪~
白又樓輕輕地鼓了鼓掌,他還能說什麼?
鼓掌就完事兒。
雖然他也不懂這事兒有什麼好跟他分享的,難道他看上去很像足控嗎?
但隨著安鹿寧脫襪子的動作,白又樓的身體給出了很好的反應,直勾勾地盯著看,目不轉睛。
白嫩嫩的腳丫子,在他麵前漸漸露出全貌。
雖然知道女明星從頭保養到腳算是基本操作,但白又樓不得不承認,安鹿寧這腳.是他見過最好看的。
白嫩無暇,仿佛是新雪覆蓋的山坡,細膩的肌膚仿佛真的散發著微微的香氣。
微微彎曲的腳趾像是瓣在輕輕地舒展,飽滿可愛,柔軟的皮膚閃爍著誘人的光澤。
因為走路的緣故,腳底板稍微有些發紅,卻顯得更生動了些
配合上她原本就有些奶白的皮膚,居然愣是給人一種.美味感。
再次說明,白又樓真的不是什麼足控。
他咽口水隻是因為確實有口水需要咽。
“你襪子不要亂扔,來,給我,我幫你找地方放.”
“你不會是想偷偷拿走,做一些奇怪的事情吧?”
“嗯?怎麼會!”白又樓連忙否認,表示自己絕對不是什麼足控。
而且襪子有什麼好用的?又不是黑絲。
當然,以他個人拙見,安鹿寧如果真要穿絲襪的話,可能白絲會更好看。
“我有地方放襪子的,我不是那種沒素質的人咦?我小袋子呢?找到了。”
可惡,居然還準備了小袋子?
不過,等安鹿寧把襪子收好後,居然猶豫了一下,連同那個袋子一起遞給了白又樓,臉上有些發紅道:“你要是真的喜歡這個”
“笑話,我白某人怎麼喜歡這種東西?我讀春秋的!”
看著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安鹿寧怎麼覺得自己似乎是出現幻覺了。
聽到的跟看到的居然不一樣哎!
哎?她襪子去哪兒了?
這一刻,蠢萌占據了上風,居然真的因為這個問題想了幾秒。
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白又樓早已坐姿端正,目不斜視。
“等飛機到了地方,要還給我的。”
“還?”
白又樓嗬嗬一笑,小丫頭,你是沒見過流氓吧?
哎!今天你就見到啦!
當然了,這也就開個玩笑罷了。
白又樓怎麼可能真的把人家的襪子拿回去乾什麼奇怪的事兒呢。
他有更好的!
安鹿寧一開始還蠻有精神的,畢竟這次出門的過程、目的都讓她很開心,幾乎可以說是完美旅行。
甚至於,那份拿影後的期望都要往後稍一稍。
所以從坐在白又樓身邊開始,這姑娘就一直很亢奮,秀完了腳丫子之後,嘰嘰喳喳地跟白又樓問東問西。
比如她就事無巨細地把白又樓上次去戛納的過程好好問了一遍。
雖然在娛樂圈也紅了這麼久了,但這小丫頭還真沒去過這麼高大上的電影節。
她也拉不下臉來像胡曼吟那樣子去蹭
“我以後要是能跟你一起把所有的電影節都去一趟就好了!”
這話說倒是很天真,彆說所有的電影節了,哪怕是所有的國際類電影節都去一遍,都得十幾部電影。
跟同一個人演員合作十幾部電影?這事兒鄭科長指不定做的出來,因為他的電影女主角永遠都是他老婆。
因為安鹿寧之前太興奮了,所以困意來的也很快。
帶著美好的憧憬,這姑娘漸漸進入夢鄉。
想來也是會做個美夢的,十幾個電影節呢,不得美得她冒泡~
白又樓發現她睡著後,倒是幫她調整了一下毛毯。
主要是肚臍眼的位置,得蓋著。
這是他自己的習慣,夏天睡覺哪怕天氣再熱,都得找個東西蓋著點肚臍眼,都忘記是什麼時候形成的習慣了。
仿佛隻要蓋著這地方,就不會著涼。
然後安鹿寧就把腳伸過來了。
白又樓對天發誓,自己絕對沒有做任何的小動作,是這姑娘主動的。
睡覺顯然不是很老實的她,直接把自己的腳丫子放到了白又樓的腳上.
涼涼的~軟軟的~滑滑的.白又樓一開始都沒敢動,生怕是這小丫頭裝睡搞得“陷阱”。
萬一他沒忍住,下一秒這小丫頭一下子睜大眼睛來一句“逮到你了”,那豈不是當場社死,從此變成足控了?
不過這雙玉足
且忍她五分鐘!
五分鐘一到,聽著這姑娘均勻的呼吸聲,白又樓還是忍不住稍微動了動自己的腳。
可能是因為他腳的溫度比較高,安鹿寧的腳丫子並沒有因為癢癢而縮回去,而是更主動地開始跟他貼貼.
奇妙的享受。
誰還要襪子啊~——
“醒啦,恭喜,手術很成功,你已經是個男孩子了。”
“啊?”
仿佛剛睡醒的安鹿寧似乎一臉迷茫,臉蛋上的表情都透著一股子呆呆的氣質。
然而下一妙,她突然俏皮一笑:“我其實半小時之前就醒啦~”
一句話,差點沒讓白又樓cpu停止運行。
啊?
這趟飛柏林的航班,大概要飛十個小時左右,他中途也睡了一會兒。
大概過程就是,玩腳,睡覺,繼續玩腳。
所以,半小時之前的他正在.
“咳咳,沒有吧,我看你睡得挺熟的。”
“你蹭我的腳丫子!”
“聲音小點.我睡著了,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白又樓恨不得伸手去捂住這小妞的嘴,怎麼還大聲嚷嚷呢?
“睡著了?”安鹿寧一雙大眼睛裡滿是疑惑,仿佛在說:我年紀小,你不要騙我。
“真的,我也剛醒,我蹭你了?”
戛納影帝的演技,在此刻展露無遺。
白又樓眉頭微皺,甚至還低頭去瞄了眼自己腳的位置.
這一套不解釋連招顯然是能唬住安鹿寧的,她還真的信了大半。
半小時之前,當她迷迷糊糊醒過來的時候,就感覺自己腳丫子有點癢癢的,麻麻的,似乎有人在蹭她。
稍微清醒一些後,她也沒睜開眼睛。
知道自己身邊是誰,那蹭她的人自然不言而喻。
嗯.也不是不可以啦!
就是有點害羞!
“那你睡覺好不老實啊!”安鹿寧似乎有些失望道。
“確實,我這人睡覺就喜歡到處翻騰,所以我就隻能一個人睡覺,得虧今天是坐著,要是躺在床上睡,旁邊但凡有個人,都得被我折騰的睡不著覺。”
白又樓妄圖想要把話題引到“他娶誰誰倒黴”這方麵去,來個一石二鳥。
當然,折騰的睡不著覺也不是無的放矢。
方式有點變化而已。
結果安鹿寧壓根就不苦惱,反而直接提出了解決辦法:“分房睡就好啦。”
“啊?結了婚分房睡?”
“反正睡著了又不知道的,睡醒了貼貼,感情又不會散。”
有道理!
白又樓還能說什麼?這小妞軟硬不吃的!
而且人家這還真是“過日子”的態度,有問題,想辦法解決,而不是去抱怨。
牛嗶!
白又樓這張嘴,可以把柳曼栗這種大姐姐調戲到不要不要的。
但碰到安鹿寧這個小妞,雖然偶爾可以把她逗到很囧,但每次碰到這小妞的“真心攻勢”,經常搞得他啞口無言,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安鹿寧:吃我一記真心大平啦!
無奈之下,他隻能搞一些歪門邪道來衝淡這份感覺
不然,他壓不住自己的心跳。
“我有腳氣。”
“啊!?”
安鹿寧的這一聲慘叫,聲兒屬實不小。
要不是現在飛機正在下降,還正好抖了一下,彆人指不定以為白又樓對她耍流氓了。
“鹿寧,沒事兒吧?彆怕。”
這不,坐前麵的紅姐甚至還出言安慰了一聲。
她的寶貝都怕死了!
腳氣?!
這比什麼都可怕。
安鹿寧一下子眼睛都紅了,兩隻腳丫子並在一起,腳指頭縮的緊緊的
“你騙我的吧?”
正常情況來說,這時候白又樓應該加大點力度,比如描述一下腳丫子癢啊,掉皮啊之類的。
但他看到這小妞的樣子,實在是有點不忍心,“我當然是騙你的,這你也信啊?”
“討厭!”
從下了飛機開始,紅姐就沒給過白又樓好臉色。
她發誓,回去的飛機絕對不讓安鹿寧坐白又樓旁邊了。
這都被欺負成啥樣了呀?
明顯差點哭出來。
具體是怎麼欺負的.可千萬彆是什麼少兒不宜的情節。
然而,等大家到了酒店安頓下來之後,安鹿寧就又開始“作妖”。
“我的房間離他的房間好遠啊.”
紅姐沒留情麵,“這是怕你晚上偷偷跑過去,我特意讓人開的距離最遠的兩間套房,對了,我跟你睡一間。”
“小房間的床好小的。”安鹿寧為紅姐打抱不平道。
結果紅姐一臉微笑,“沒關係,這點苦我吃得了。”
“可是.”
“沒有可是哦!寶貝,你跟我說句實話,在飛機上,他對你做什麼了?”
“啊?姐姐你也知道了?”安鹿寧大驚失色道。
紅姐心裡頭咯噔一下,“他親你摸你了?”
“啊?”
“到底怎麼你了?不是,再怎麼樣,也要注意點場合吧?在飛機上這就是不尊重你”
“他騙我說他有腳氣。”
紅姐的火力輸出,在安鹿寧這句話說出來後,戛然而止。
“就這?”
“就這個啊.我睡覺的時候把腳伸到他那裡去了”
看著臉蛋發紅的安鹿寧,紅姐覺得,自己要不還是去給白導道個歉吧。
剛剛給他臉色看了,真是對不起。
腳氣什麼的
哎~年輕真好。
“呃,有腳氣,也確實挺嚴重的,回頭我給白導介紹個皮膚科醫生。”紅姐有些尷尬地找補道。
“他騙我的,他沒有!”安鹿寧還有點小生氣。
這麼惡劣的玩笑,差點給她嚇死
紅姐這次吃一塹長一智了,沒有急著發表什麼意見。
這不,當白又樓發了個信息,問她們要不要去吃飯的時候,安鹿寧一下子就蹦躂了起來,“吃飯去嘍!”
這情緒一下子起一下子落的
紅姐能怎麼辦?隻能哭笑不得。
戀愛腦的小姑娘啊,她是真的看不清了。
“我幫你把東西收拾一下,要不跟白導說等一會兒?”
“啊?要等多久啊~”
看著安鹿寧那迫不及待又想要跟白又樓呆在一起的樣子,紅姐隻能無奈地擺擺手,“你們在酒店大廳坐一會兒,等我一下總行了吧?”
“好呢!”
說完這話,這姑娘興衝衝地就下去了。
完全看不出一絲坐了那麼久飛機的舟車勞頓感,那叫一個精神。
而紅姐稍微收拾了一下東西,洗了把臉清醒了一會兒後,下樓卻看到白又樓和安鹿寧正在跟一個同胞聊著天。
哎呀,在國外都能有電燈泡?
不過,安鹿寧這會兒的表情卻並沒有那種被打擾了“約會”的不開心。
眼睛瞪得大大的,聽得那叫一個認真。
她不是在聽白又樓說話而是在聽眼前這位名叫邊非智的國內導演,給她科普柏林電影節呢。
哦對,對方還是她和白又樓的學長。
電影學院表演係碩士同時還是燕大影視學博士,聽著就感覺很唬人。
身份也是相當的多,編劇、學者、作家、影評人而現在,他的主要身份也是一名導演。
這次也是帶了一部電影來參加柏林電影節的。
這一係列的名頭加一起,雖然安鹿寧並沒有聽說過邊非智這個導演的名字,但人家那麼有底氣,侃侃而談的,還一副很照顧學弟學妹的樣子,總感覺沒什麼問題。
所以她聽得相當認真。
跟前輩學習一下嘛~她可是電影節菜鳥呢。
至於白又樓?
他倒是對邊非智這個名字有點印象,但一時半會也有點想不起來到底是誰了。
可能作品不太出名吧。
但這哥們還挺會聊天的,先是主動表明學長身份,一副出門在外,你是學弟我肯定有義務提攜照顧一下你的既視感。
比之前在戛納碰到鄭科長那次差不多。
一個學校出來的,在外互相幫幫忙,很合理。
邊非智對於柏林電影節似乎相當了解,聽他的語氣,似乎是常來的樣子。
“以前柏林電影節都是六月份的時候搞,現在改了時間到二月份,對咱們國內電影人來說有點煩人,我也想在家好好過個春節的,但為了電影沒辦法。”邊非智語氣遺憾道。
安鹿寧倒是很捧場,“是啊是啊~不過能來參加柏林電影節也很開心了!”
對方點了點頭,“對於你們年輕人來說,這確實是很好的學習機會,不過學弟啊,你那部電影我知道,愛情主題其實威尼斯和戛納更適合你一些,在那邊拿獎的幾率更高,現在的柏林電影節主席更傾向於政治主題.”
“真的嘛?那我們拿獎的幾率不就變低啦?”安鹿寧頓時著急道。
“也不一定,拿獎這種事情很玄學的,放寬心態,學弟雖然還年輕,但未來是有無限可能的,我很看好他!”
看好他?
那安鹿寧可就開心了,同時覺得眼前這位學長真的是個好人呢!
肯定是很厲害的導演,不然眼光怎麼能那麼準呢?
頓時有些好奇對方這次帶了什麼厲害的電影過來,媒體也是,都沒報道一下!
安鹿寧似乎想到了之前白又樓去戛納的時候,媒體的冷處理以及不看好,那更是有點“感同身受”了。
於是很關心地問了句:“學長,你的電影入圍的是哪個單元啊?是主競賽”
她的問題還沒問完,邊非智突然臉色一變,露出一副同仇敵愾的表情,看向白又樓,“學弟,金掃把的事情我也聽說了,他們這些人簡直就是胡來!跳梁小醜,不必理會。”
白又樓:“啊,我知道。”
“不,你是不知道這些人有多討厭,我們辛辛苦苦地拍出一部電影來,他們隨便掃兩眼就敢胡亂下定論,那麼不負責任隻知道博眼球的樣子,完全不配說自己是電影人!”
“對呢!”
安鹿寧積極響應,這話真是說到她心坎裡去了。
憑什麼嘛!
而邊非智越說越激動,狠狠地把金掃把這玩意罵了一通。
看上去簡直比白又樓都要煩這玩意。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旁邊有安鹿寧這個捧場王,讓他越說越嗨了。
這時候,紅姐也來到了兩人身邊,眼神詫異地瞥了邊非智一眼,倒是沒說什麼,隻是問了一句:“咱們什麼時候去吃飯啊?”
“稍等一下下啦姐姐~”
她兩對話的時候,邊非智再度以一種“前輩”姿態,讚許地看著白又樓,“學弟,你的電影在電影節首映的時候我一定回去捧場的,到時候在媒體麵前肯定說好話,不過,咱們私底下聊,我可就要挑一挑你的毛病了,可彆覺得學長雞蛋裡挑骨頭啊。”
白又樓眉頭一挑,這哥們口氣這麼大,回頭得好好查一下他到底什麼來頭了。
邊非智這名字越來越覺得熟悉,到底是在哪兒聽過還是見過來著?
話說,對方雖然姿態擺的挺高,但確實是很會說話,聽著不讓人覺得討厭。
有這種口才,想來應該也是有所成就
而紅姐聽到這話,臉色突然變得有些古怪了起來,欲言又止,嘴巴張了張,卻還是沒說什麼。
而邊非智似乎對於白又樓的“孺子可教”覺得心情大好,“回頭咱們多多交流!我肯定把我在電影上的經驗傾囊相授”
安鹿寧聽了比白又樓還激動呢!
哇!前輩高人傳授“秘籍”?
“學長學長,你跟我們一起去吃飯吧,咱們邊吃邊聊,對了,學長你帶來的電影叫什麼名字啊?等首映的時候我們也去.”
可惜的是,她這還是沒能把話說完,因為邊非智抬手看了看時間,突然一臉遺憾,“抱歉啊,我等會還有幾個專訪,得先告辭了。”
直到離開,他也沒說自己到底帶了什麼作品。
但那副“高人”做派,卻給安鹿寧年輕的內心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不愧是柏林電影節,不愧是歐洲三大,藝術的殿堂。
在這邊隨便碰到一個人,感覺都好厲害!
如果不是白又樓的話,她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來這邊,碰到這樣厲害的人呢。
“好遺憾哦~”
聽到安鹿寧這話,紅姐終於忍不住了,正好邊非智這會也走遠了。
她無語地看著這小丫頭,“你遺憾什麼呢?你認識他嗎?”
“之前不認識啊,現在認識了!”
“我真是服了白導”
“我踏馬終於想起來這貨是誰了!”白又樓突然一拍大腿,給安鹿寧嚇了一跳。
“誰啊?”
“踏馬的,這貨就拍過一部電影,不就是上一屆金掃把最令人失望電影的得主嘛!”
白又樓屬實是無語,自己居然還真被唬住了.
跟安鹿寧這個傻子在一起待久了,感覺會被傳染啊。
紅姐憋著笑,“白導也不認識他嗎?”
“誰會關注這種撲街啊”
白又樓是真的服了!
破嗶電影圈,什麼鳥人都有。
剛剛那家夥.不是,他到底在裝什麼啊?
差點給白又樓整的都有點不自信了。
當然了,邊非智也並非完全一無是處,他口才確實不錯。
好消息:有兩把刷子。
壞消息:刷子上麵沒毛。
白又樓甚至想起來上輩子一部叫做《新少林五祖》的電影,裡頭的陳近南出場又是什麼鐵血少年團,又是什麼紅會總舵主,那牌麵妥妥的高手,結果開個門就被人宰了。
比踏馬奔雷手文泰來還離譜!
想著想著,白又樓甚至都樂了,行吧,拋開電影不談,這貨確實挺有意思的。
不過還是建議這位學長去搞點彆的,導演可能不太適合他。
安鹿寧這會似乎還搞不清楚狀況,“啊?怎麼啦?”
“你剛剛太唐突了!給人家逼得走了。”白又樓對她說道。
“啊?我明明很有禮貌的!”
“不,你老問他帶了什麼作品過來,入圍了什麼,這還不唐突?”
安鹿寧一臉的疑惑,“這個.不能問嗎?難道在電影節算是什麼忌諱?”
作為元宵節還要回去扛旗的潮汕姑娘,第一反應想到了忌諱,倒也很符合身份。
白又樓憋不住了,嘎嘎樂,“什麼忌諱啊,他根本就沒作品”
“啊?那他來這邊乾嘛啊?”
“我可以補充一下.”紅姐也憋著笑,“邊非智作為導演,很失敗,但他寫影評挺有一手的,很擅長分析彆人。”
“他真的沒有作品嗎?”安鹿寧似乎還不死心,繼續問道。
“有一部,評分二點幾,基本上也沒有下降空間了”
二點幾?
這是安鹿寧見過最恐怖的電影評分!
這麼說吧,一些大家公認的大爛片,很多都有個四五分的評分的。
最爛的可能也就三點幾。
二點幾評分的爛片那可真的是.
安鹿寧甚至有點想看看對方到底拍了什麼了,有時候,電影爛到一定程度,居然也會讓人產生好奇:我倒要看看你能爛到哪兒去!
剛來柏林就碰到這麼個“奇怪的人”,讓安鹿寧對於所謂電影殿堂的濾鏡都碎了幾分。
這樣反倒也好。
她能以平常心去麵對,不至於太過於看重或者緊張而導致出什麼狀況。
這不,第二天就拉著白又樓逛街去了,買了一堆東西,說是要回去當禮物送。
下午可就是開幕式了,她上午還能有這心情,確實看不出有多少緊張了。
兩點多的時候,大家出發從酒店前往開幕式。
安鹿寧也換上了高定禮服,一下子從嘰嘰喳喳的小丫頭片子,華麗變身也不算是變身吧,因為白又樓對她有“降智”濾鏡,總覺得她蠢蠢的。
但實際上,安鹿寧在大部分人眼裡,是女神來的~
陸文遠對此就很有發言權,他對安鹿寧的感官和印象跟白又樓完全不一樣。
女神!絕對的女神!一顰一笑都牽動他的心。
讓人欲罷不能。
而今天。
高跟鞋一穿,長裙一扯,表情再稍微收斂一下.徹底綻放魅力!
高挑、白皙.輕輕昂起頭,修長的脖頸配上璀璨奪目的珠寶,此刻的她,才是真正的人間富貴。
隻是站在那,就仿佛發著光。
美,純粹的美。
而她轉頭淺笑,同時把手遞過來的時候,讓白又樓心跳都仿佛停了一下。
正好補上了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多跳動的那一下。
嗯?
安鹿寧有些疑惑,怎麼發愣呢?快牽人家的手呀~
好在,白又樓是出了水銀鞋的男人,抗性極高,隻是短暫地中了一下控製技能就從中擺脫。
但還是下意識小心翼翼地托住安鹿寧的手,在這瞬間仿佛觸了電,酥酥麻麻的有些發熱。
指尖通往心裡的線被點燃一般。
而相比於白又樓的些許不適應和猶豫,安鹿寧卻堅定地抓住了他的手。
抓的很緊,就這樣走上了紅毯,然後切換成摟住白又樓胳膊的模式。
更親密了些。
因為安鹿寧下意識貼在了白又樓身上,她還是有些小小地緊張。
“我該怎麼做啊?”
顯然,紅姐的囑托,她給忘了。
不過,她雖然是第一次來這種電影節,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美貌過於奪人眼球了。
依然有不少外國記者願意對著安鹿寧一頓拍。
這待遇,對於一個電影節新人來說相當嚇人了。
這世界果然是個巨大的卡顏局。
“不要害怕我有經驗。”
白又樓有個錘子經驗,但他膽子比較大。
上次在戛納開幕式紅毯一開始沒有女伴,他甚至能中途撿一個。
而這次女伴一開始就有,按部就班地來就行。
關於紅毯,全世界都一樣,歐洲三大隻不過是個更大的舞台,擁有更多的關注度而已。
“嘿!白!”
“戛納影帝來了!”
“我喜歡他上一部電影!”
“白!”
“.”
“你人氣好高!”安鹿寧一邊跟著白又樓配合拍照,一邊小聲驚歎道。
“隻是比你高一點而已,之前過去那個好萊塢大明星的動靜可比我大多了。”
“那麼多外國人都認識你,已經很厲害了啊!”
在她看來,白又樓這就是過分謙虛了。
今天的開幕式紅毯,大部分亞洲麵孔走上去都沒太大的動靜。
而白又樓顯然在其中都不是鶴立雞群那麼簡單了,真的有不少外國佬一眼就認出他來,並且為他歡呼,動靜可不算小!
一部《爆裂鼓手》帶給他的好處還在延續著。
這部在海外高票房的得獎電影,讓白又樓兼具了文藝咖的逼格,以及商業咖的名氣!
比起第一次隻能靠提名有點存在感,這一次,真的有享受紅毯那味兒了。
沒有歡呼、掌聲、閃光燈,怎麼能算得上是完整的紅毯呢。
當然了,白又樓手上拎著的那金色小掃把,可能也起到了一點作用。
畢竟這“裝飾”確實有點彆出心裁。
金燦燦,怪好看的~
而現場的國內媒體顯然有其他的看法。
牛掰不愧是你!
還真把金掃把帶到柏林電影節上來了?
這可是開幕式紅毯啊!合適嗎?!
當然了,心裡雖然這麼嘀咕,但這些人手上的相機可不會停下來。
哢哢就是一頓亂拍。
有些壞嗶甚至還給了那金掃把一些特寫呢。
雖然跟田文勁也算是同行,但同行嘛~踩你一腳不過分的。
白又樓這“癲子”既然敢這麼乾,他們有什麼不敢拍的。
而且,這第一波熱度不就有了麼!
今年柏林電影節在國內的影響力和流量,一定遠超往年。
扣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