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善狠狠抽了自己倆耳刮子。叫你嘴賤。氣得他翻來覆去一晚上沒睡好。當真是難姐難弟,即將迎來一起趕作業的苦日子。第二日,便是帝後大婚。東淩皇室子嗣單薄,啊呸,就一根獨苗苗,已經不僅僅是單薄。東淩皇室以及朝臣已經火急火燎,深怕陛下不願成婚。如今帝後大婚,可不得鉚足勁使力。京城所有街道布滿紅綢,沿途的街邊房簷下都掛著喜慶的燈籠。大門上貼著紅燈籠……每隔半個時辰,就會內侍乘著車在街頭撒喜糖喜錢。引得百姓翹首以盼守在路旁,半點不敢挪開。嘴裡甜滋滋的,手裡攥著倆銅錢。“東淩朝臣嘴巴都快笑裂了……”估計比自己當年成婚還開心。陸硯書左手牽著朝朝,右手牽著善善入了宮。每位使臣入宮時,都會得到一支嬌豔盛開的荷花,還有一小封喜糖。“什麼時候開席”善善著急忙慌的問。“彆急,封後大典要先祭天。善善可是餓了大哥有帶點心。”天可憐見的,這都是養陸朝朝的經驗。善善擺了擺手,我隻是單純想吃席。他如今年歲小,家中給他的飲食和零嘴極其輕歎。逢年過節吃席,對他管束才放鬆幾分。陸朝朝地位高,觀禮的位置也極其靠前,能看到全場。“吉時已到……”便見一身龍袍麵若冠玉的少年與穿著鳳袍的女子步步上前。女子眼若秋水,嘴角噙著笑意,堅定地走向台階。她的身後,似乎有一朵若隱若現的荷花。但轉瞬即逝。陸朝朝不由坐直身子。帝後祭天,極其繁瑣,陸朝朝早上隻略喝了幾口粥,餓的前胸貼後背時,才隨著群臣入宴。東淩後宮空懸,並無嬪妃,規矩倒不算嚴。陸朝朝用完喜宴,便順勢離開往摘星樓而去。沿途,時不時能看到打扮嬌俏的少女,眼神偷偷看向上位的帝王。眼中難掩傾慕和嫉妒。東淩王若不動凡心也罷,誰也得不到,反倒一片和睦。可突然有人殺出重圍,讓陛下動心,甚至……一舉封後!這就讓人,心生羨慕與嫉妒了。更何況,皇後毫無家世地位,隻是鄉間一小小農女罷了。甚至從相識到成婚,隻短短幾個月,快的讓人不可思議。陸朝朝來到摘星樓,摘星樓內已經挖出荷塘。滿池荷花爭相搖曳,是從她幼年的荷塘移栽過來的。“這荷花明明是無心無魂之物,怎麼瞧著格外開心。搖搖晃晃的,仿佛知道今兒是帝後大喜似的。”旁邊的宮人不由讚歎。陸朝朝瞥了一眼,裡邊有白荷花的氣息。寢殿內隻有幾個宮人伺候著,陸朝朝見狀揮手讓她們出去。宮人退到門外,將殿門關上。蓋著紅蓋頭的白荷花坐在床前,陸朝朝低聲歎息:“舍棄無邊的壽元,舍棄無尚的修為,舍棄無邊無際廣闊的天地,困在這小小的皇宮,成為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成為這後宮中爭寵的一人,你真的不會後悔嗎”坐在床上的女子身形頓了頓,緊緊攥著衣角。“劍尊,我一直在等他。”“等他兌現諾言娶我。”“前世他給不了我幸福,既然許下來世,我總歸要試一試的……”“不論這條路布滿荊棘或是鋪滿鮮花,荷花都要自己走一遭。”“隻是愧對劍尊多年教導,讓劍尊失望了。”陸朝朝神色無奈的搖頭:“你修行千年,愧對的不是我,是你自己。”白荷花沉默著,紅蓋頭下的她,看不清神情。“多謝劍尊在陛下麵前替我說話,將池塘移栽到宮中……”白荷花站起身,對著陸朝朝盈盈一拜。陸朝朝看向窗外搖曳的荷花。明明本體就在窗外,可總覺得,與白荷花有道看不見的鴻溝。她與本體,幾乎隻剩一層淺淺的氣息相連。正說著,殿外突然傳來嘈雜的喧鬨聲。無數腳步聲湧入,略顯雜亂驚慌。陸朝朝眉頭輕皺,帝後大婚,誰敢來摘星樓鬨事這裡可是皇後寢宮!白荷花緩緩站起身,站在大門口。她披著紅蓋頭,身形都不曾晃一下。玄霽川身後是文武百官,以及告發白荷花的女子。女子滿眼憤怒,難掩不悅,麵上閃過一絲嫉恨。抬手指向門口規規矩矩站著的白荷花。白荷花穿著一身大紅,頭上披著紅蓋頭,身形都不曾動一動。“妖怪,她是妖怪,陛下莫要被妖怪所騙啊!!”“快來人護駕,將這摘星樓包圍,讓她插翅難逃!”“陛下,您要相信臣女,臣女特意去她所在的村子打聽過。她生來就被蓮葉托著,從小自帶蓮香,竟查不到她的身世。”玄霽川麵色陰沉:“這天下奇人異事無數,這算什麼妖女”若不是她鼓動群臣下跪驗證,玄霽川絕不會任由她胡鬨。“陛下!村裡有傳聞,曾有人親眼見過她從蓮花中走出來!她就是妖女!”“陛下,您信臣女!”“您便是不信臣女,也要信高人!高人避世修行多年,定會讓她現出原形!”女子眼中殺氣滿滿,瞧見白荷花無動於衷的坐在床上,更是恨得直咬牙。玄霽川一張臉木然,他一步步上前。“陛下,使不得!”朝臣驚慌的想要攔,可玄霽川要靠近,誰能攔“你是妖”他定定的看著麵前穿著一身喜袍的女子,她依舊蓋著紅蓋頭,等自己揭開。“荷花不是。”白荷花輕聲道。玄霽川轉身看向眾人:“她說不是,那便不是!退下吧!”群臣對視一眼,噗通噗通全都跪在地上:“陛下,不如讓高人看一看可好否則,老臣不敢起來。”“皇後娘娘,若您為凡人,微臣一顆人頭,您要殺要剮,微臣絕不猶豫!”“但東淩千年基業,經不起折騰!”“求陛下,皇後娘娘饒恕。”玄霽川麵色鐵青,他站在白荷花前,保護之意明顯。白荷花微涼的手輕輕拉住他:“荷花無愧於心,我不懼。讓高人來驗便是了!”她聲音微冷,但極其堅定。........007...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