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界,我與你們不共戴天!”陸朝朝眼淚汪汪的直罵。“追風跟著我從未受過苦,在妖界,也不知要吃多少苦頭。”陸朝朝小臉皺成一團,想起追風獨自被拐去妖界,就心疼不已。謝玉舟小聲道:“跟著你,三天餓九頓。”“追風背都駝了,你知道怎麼駝的嗎”陸朝朝掛著兩泡眼淚:“是我騎狗,太重了”“不是,它背鍋太多。尿床也是它背鍋,作業做不完,也是它爪子劃爛的……”陸朝朝眼睛噴火。謝玉舟嘴裡吹著口哨,無辜的兩眼望天。我就知道,說實話的人不討喜。“哼,你討厭!”陸朝朝瞪他一眼,才隨著眾人下山。今日有不少劍修受傷,好在劍宗本就有藥師,正儘然有序的恢複正常。陸朝朝站在白眉老者麵前,老者仙風道骨,儼然是劍宗的定海神針。“小丫頭,你是凡人,怎來了劍宗”老人問道。身後小劍童道:“師父,是徐凡小師弟帶上山的。她是來自人間的帝王,為濁氣傾瀉而來。”老者一頓。他原本佝僂的腰,霎時站的筆直。他眼神灼灼的看著陸朝朝,眼中的痛心,沉重的喘不過氣。他擺擺手,揮手讓童兒退下。鄭重的站在陸朝朝對麵,雙手合攏,對著麵前四歲的小姑娘行了一禮。“師父,使不得!”“您千歲真君,她一個四歲女帝,受不起。”小童兒慌忙道。老者搖頭:“受得起。這是萬劍宗欠她的。”“姑娘,萬劍宗有愧於您,有愧於天下萬民。青陽代宗門,給您賠罪了。”青陽道君深深的行了個大禮。青陽道君陸朝朝心裡嘀咕,這道號都是後來起的,也不知這老頭真名叫什麼“是宗主提議,師父,您又做不了主。您甚至為此與宗主動手,都不曾攔住。”小童兒氣得眼睛發紅。“不論是誰提議,都已冠上萬劍宗的名義。”是萬劍宗,辜負天下信任,辜負朝陽劍尊的心意。老者深深的歎氣,一瞬間,仿佛老了無數歲。“拿些靈酒零嘴來吧。”青陽道君看著無妄山。“您又要去祭奠她啊您一年要去多少回。現在神界不許私下給她塑像,您當心點。”童兒遞上隨時備著的祭祀物。“不怕,我飛升無望,橫豎就這幾日了。”童兒聽得此話,默默將腦袋扭到一側擦淚。“青陽爺爺,朝朝可以一起去看看嗎”陸朝朝天真的問道。青陽道君看著那雙眸子,有一瞬間恍惚,竟不由自主答應下來。“隨我來吧。”青陽道君一手牽著她,一手提著食盒上山。“你們在院中等我,朝朝天亮就回來啦。”陸朝朝說完,就砰砰跳跳的上山。越往山上走,她的笑容越燦爛。她的無妄山。無妄山在山巔,處在一片雲霧之中。老者掐訣後,兩人先後進入無妄山內。一進門,便能感受到空氣中濃濃的靈氣。順著地上的青石板走進去,陸朝朝,便瞧見這令她魂牽夢繞的一幕。院內,一顆巨大的桃樹。桃樹正值開花季節,滿樹桃花順著風撲簌撲簌往下落,粉色的桃花鋪了滿地。微風吹動秋千,秋千在桃樹下輕輕搖晃。她仿佛又看見當年那一幕。自己斜靠在秋千上,使喚著七個弟子給她捏肩捶腿。院內,弟子們追逐打鬨,歡笑滿園。“朝朝,快進來坐。”青陽道君這一路,已經與陸朝朝混到熟稔。“將貢品擺在桌上,將酒倒在地上吧。”陸朝朝依次照做,給自己上貢。“青陽爺爺,您見過朝陽劍尊嗎”小家夥暗戳戳的問道,看青陽的年紀,應當是見過的。青陽坐在院中躺椅上。“見過。”“但那時,她驚才豔豔,身邊的弟子都是天賦絕倫之輩。我啊……不起眼。”青陽道君仿佛陷入回憶,嘴角噙著一絲笑。“我那時,隻是普通的內門弟子。性子安靜,不喜與人交流。便時常在山上山下替劍尊跑腿。”劍尊很喜歡山下的小零嘴。“對劍修來說,劍術就是保命的根本。但劍尊,從不吝嗇。”“每回上山,她都偷偷給我開小灶,指點我練劍。”“我雖不曾拜入她門下,卻得她教導極多。”“原以為,能一輩子這麼安穩下去。”青陽聲音漸漸低沉,眼底的悲痛幾乎將他壓垮。後來……“整個萬劍宗的精英,都折在那場硝煙之中。包括她……”青陽道君提起數次,依舊落淚。“萬劍宗隻剩一群老弱小,在風雨中飄搖。是她的功勳,讓三界誰都不敢動劍宗,才讓劍宗得以喘息。”“那時,劍宗雖弱,但齊心。所有人一心向道,以護佑蒼生為己任。”“當年的生死大戰,都不曾摧毀劍宗。”“結果,卻毀在**之中。”“你可知現在的宗主是誰”青陽似乎很想要傾訴,他也不在乎陸朝朝能不能聽懂。四歲的孩子麵前,他可以毫無顧忌的傾訴。“是明空。明空是老宗主的孩子。”“萬劍宗,是老宗主與朝陽劍尊一手創立。誰也不知老宗主與劍尊的關係,但在劍尊麵前,老宗主很恭敬。”“所以,劍尊一直是萬劍宗的核心。”“當年天道崩塌,老宗主與一眾長老,為救世而死。留下的孩子,便是明空。”“明空……”青陽失望的搖頭。他比不上老宗主半分。“因我被劍尊指點過,修為在僅有的弟子中,已是上乘。宗主之位,便在我與明空之間選。”“但明空,他有個好乾娘。”陸朝朝想了想,記憶中,沒聽說明空有乾娘啊。“他乾娘是誰”陸朝朝一邊蕩秋千一邊問道。“是劍尊啊。”砰!陸朝朝從秋千上滾下來,頂著滿頭花瓣,咬牙切齒的問:“誰是他乾娘”“明空親口說,他曾拜朝陽劍尊為乾娘!”“老宗主與劍尊關係極好,拜乾娘也實屬正常。當即,全宗上下,便尊他為掌門。”“!!”“去他娘的大兒子!”睡一覺起來,多了個不孝子!!........007...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