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障!”“你這是詛咒我!”老太太氣得倒仰,憋得麵色通紅,眼中幾乎要噴火。“裴夫人來府上說您不行了。誰詛咒了!”玉書當場反駁。“裴夫人還哭著來的呢。”“不信到處問問大家可都看到了!”陸遠澤哪裡不了解母親,見她說話含含糊糊,隻怕有貓膩。他咬了咬牙,當場道:“母親年邁,近日隱有些糊塗,麻煩大家白跑一趟了。明日遠澤,必定登門道歉。”陸遠澤厚著臉皮給眾人道歉。“她喜愛朝朝,隻怕是想念孩子,才出此下策。一時犯了糊塗,給大家添麻煩了……”陸遠澤心口都在發麻。自從許氏和離,忠勇侯府天天鬨笑話。日日上京城頭版新聞!如今,更是盛傳老太太死了!陸遠澤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朝臣勸走。陸朝朝期期艾艾的看著老太太,扭扭捏捏,似乎想說什麼。“祖母,我是你最棒的崽崽嗎”陸朝朝眼巴巴的問道。老太太冷哼一聲。“等你死了,我可以吃第一輪席嗎”陸朝朝小心翼翼的問道。老太太暴怒,氣得腦子一陣陣犯暈。“孽障啊,咒我死啊,孽障!你就是來討債的!”“我怎麼有你這個孫女!”老太太氣得心尖尖疼,整天惦記著吃席。“吃吃吃,沒出息的東西!腦子裡隻知道吃,你看看景瑤,再看看你!”老太太怒斥。陸朝朝失落的瞥了她一眼,這麼貴的棺材,席都不給吃。早知道,送她一床爛草席得了。陸遠澤看了眼陸朝朝,如今,她可是皇帝疼作眼珠子的昭陽公主。他甚至不敢大聲責備。“娘,您今日到底鬨什麼您要侯府成全京城笑話嗎”陸遠澤神色疲憊。老太太沉默片刻。“我隻是想念朝朝,你能不能留朝朝在府上小住幾日”“老太婆,你想屁吃!!”陸朝朝雙手叉腰。“娘,朝朝如今已不是侯府人。”陸遠澤聲音乾澀。“怎麼不是了她生是陸家人,死是陸家鬼。逐出族譜又怎麼樣斷親書又怎麼樣那都是你的血脈!”老太太惡狠狠的說道。“行了娘,朝朝已經上了玉牒,她是皇室人。”“她是昭陽公主。”不是你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孫女!陸遠澤神色嚴厲,他如今不得皇帝喜愛,不敢再得罪陸朝朝。老太太不甘的看著他。良久,才敗下陣。“那……可否讓朝朝留一件衣物,給祖母做個念想權當了卻這場緣分”老太太似乎退而求次。陸遠澤看向朝朝。“朝朝,你願意嗎”陸朝朝翻了個白眼:“當然不願意。”老太太道:“我拿錢買,可以嗎”陸朝朝眼珠子滴流滴流轉,比了三個手指頭。老太太咬了咬牙。讓奴仆取來三千兩。眼神陰狠的看著陸朝朝,死丫頭有命拿,沒命花!!陸遠澤隻覺那股違和越發明顯。老太太討厭陸朝朝,可如今老太太花三千兩,買陸朝朝衣物簡直荒謬。老太太手中銀票用紅布包裹,問道:“陸朝朝,我用三千兩,買你身上之物,你可願意”一字一頓,極其清晰。陸朝朝瞅著天空中彙聚的靈氣,喲……借命!借命之法。哈,陸朝朝差點笑出聲。借我的命你認真的嗎陸朝朝點了點頭。老太太眉頭一皺:“你沒張嘴嗎回答我。”陸朝朝笑眯眯道:“我願意。”聲音清脆響亮。借命之誓已成,再無反悔餘地。老太太眉宇含著一絲喜意,飛快的把錢塞陸朝朝懷裡。陸遠澤不傻,瞧見老太太仿佛誓約般的問話,隱隱猜到些眉目。老太太橫了他一眼。陸遠澤眼底一狠,陸朝朝早已逐出家門,不是陸家人。一切,都是活該!“泥,沒有什麼話說嗎”陸朝朝問了忠勇侯一句。名義上的生父。若他阻攔一句,陸朝朝便會給侯府一次機會。“連爹都不會叫的孽障,本侯能有什麼話說。”陸遠澤嗤笑一聲。陸朝朝笑了笑,將隨身手絹遞給老太太。“這是沃從小用到現在,有沃的氣息!”老太太聞了聞,還有絲絲奶氣,當即滿意的收起來。待陸朝朝離府,老太太麵色一垮。“她的生辰八字我賣了五萬兩!你彆多事,權當不知罷了!”“她這條賤命,能給貴人續命,是她的福氣。”老太太聲色俱厲。陸遠澤一語不發,沉默著離開。而陸朝朝前腳出門,後腳玉書便後悔:“奴婢聽說,有的大師會用生辰八字和貼身衣物做怪,侯府不會想害您吧”方才玉書沒反應過來,如今怎麼想怎麼不對。陸朝朝嘿嘿一笑:“巴不得作怪呢。”“不許告訴涼親。”陸朝朝一搖一擺的回家,若是太子在此,便會知曉,這是她一貫算計人的模樣。她一回府,許氏早已坐在堂前。“她騙人,她沒生病,她騙咱們噠。”小家夥告狀。“你這丫頭,竟然給老太太送棺材,可要將她氣死。”“她沒為難你吧”許氏仔細檢查,發現沒有異樣才作罷。“沒有呢涼親……”陸朝朝捂著嘴偷樂。【嘿嘿,好戲要上場咯……】許氏一愣,想要再偷聽兩句,便見她帶著玉書揚長而去。夜裡。十月的天,已經越發寒冷。深夜,漸漸起了白霧。白霧籠罩,伸手不見五指。.陸朝朝躺在床上,隻覺一道虛無縹緲的聲音:“陸朝朝,你可願借壽五十年與薛璜續命”“陸朝朝,你可願借壽五十年與薛璜續命”耳邊不斷的盤旋,仿佛她不開口,聲音便不願離去。陸朝朝呢喃道“好。”話音剛落。她體內便被抽出一道細細的光芒,順著天邊飄去。那是她的壽元。陸朝朝笑眯眯的坐起身。陸朝朝有七個弟子,乃天界神靈,主掌三界。而她,作為祂們的師父。可與天地同壽。像天借五十年壽元誰的臉那麼大皇帝祖墳都得炸!怕是活膩歪了!讓我看看,誰家祖墳炸了!........007...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