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娃娃……”陸朝朝抱著手中的玩偶,親了又親。許氏滿臉無奈。“昨兒夜裡,硯書給你做的。”說完,臉上表情有些嫌棄。“怎麼做個這麼醜的娃娃,一隻眼睛,張著血盆大口,真醜……”陸朝朝鼓起臉頰:“哼!”大眼睛瞪的溜圓,臉頰高高鼓起。登枝偷笑:“這是小小姐偷畫的,大公子特意做出來的。”許氏了然的一笑,想要哄哄她,那小家夥卻是氣性大的很。嘴巴叼著醜娃娃,手腳並用的往外爬。“讓她爬吧,九個月的孩子,多爬爬對身子好。等年後換下厚棉襖,就能走路了。”“映雪覺夏,你們跟著小小姐。”陸朝朝手上帶了手套,爬起來毫不費勁。小團子爬起來像個毛絨球似的,連府裡路過的狗,都能嗷嗷吵一架。爬累了,又扶著牆起來走幾步。吭哧吭哧……不知不覺爬進了德善堂。屋內傳出陣陣佛香,這是長期點香燭的味道。她吭哧吭哧推開小佛堂的門,佛堂內常年關著門窗,顯得有些陰暗。門口放著一個蒲團,中央點著香,仙霧繚繞,隱約能看見菩薩的佛像。屋內有些陰暗,看不太清楚。“小小姐,咱們回去吧。老夫人發現要生氣的。”映雪小聲道。陸朝朝看了她一眼,飛快的爬上凳子,又爬上供桌。想了想,將菩薩推到身邊,將小醜娃娃放了上去。高矮大小正好和佛像差不多。咧著嘴笑的露出兩顆乳牙,又轉頭拉了拉映雪的衣袖。“啊您讓我把佛像帶走”映雪瞪大了眼睛,老太太發現怕是會氣死當場。她微噘著嘴,皺起兩條眉毛,小臉上滿是祈求,雙手合十,拜托拜托啦。忽閃忽閃的大眼睛,濃密的睫毛像兩把小刷子似的,誰能抵抗住啊覺夏膽子大,揣起佛像便藏在懷裡。陸朝朝張開手,主仆三人便偷偷跑了出去。三人躲過巡邏的侍衛,賊兮兮的回了聽風苑。回去時,瞧見湖裡有一隻落單的小鴨子,大概巴掌大,陸朝朝見了心喜,便攥在手裡帶了回去。“這天寒地凍的,哪裡來的小鴨子”許氏問道。白色的絨毛摸起來極為舒服,陸朝朝當個寶貝似的。【湖裡撿噠,真可愛。】陸朝朝還在臉上挨了又挨,兩個小家夥,簡直可愛到犯規。“次,次……神馬”她指著小鴨子,還將自己兜裡藏的小點心給它。小鴨子看了一眼,就撅著屁股走了。“小鴨子要吃糧食呢,登枝給它端些來。姑娘要玩,給它清洗乾淨點。”小鴨子被洗洗刷刷,渾身都透著香氣。陸朝朝喜歡的緊。就連晚上睡覺,都讓小鴨子睡她旁邊。“姑娘,鴨子不能睡床上。這得多……多臭啊。”映雪一臉糾結。小家夥甚至準備了兩個枕頭,她睡一邊,鴨子睡一邊。陸朝朝指了指鴨子“好……盆友。一一起……”說完,就把小鴨子按在她身邊。圈在懷裡。沒一會兒就睡了過去。映雪幾次想拿,可小主子都迷迷糊糊醒來,隻得作罷。第二天一早。陸朝朝睡眼惺忪的睜開眼眸,哇的一下,咧嘴便哭。“涼!!”陸朝朝哭的一臉鼻涕一臉淚。一邊哭一邊指著渾身僵硬的鴨子:“嗚嗚嗚嗚……壓,壓……死了。”“死了……”嗚嗚嗚嗚……奶聲奶氣的哭聲,惹得人哭笑不得。其實昨兒拿回來,許氏就發現這鴨子病怏怏的,隻怕養不活。“彆哭了啊,你也不是故意的,我們把小鴨子埋了好不好”許氏哄著她,陸朝朝哭的鼻子冒泡。雙眼紅通通的,小手還指著地上:“冷……”“那我們把它火化好不好”“火化了下輩子投胎當人啊。”許氏見她哭的傷心,不由抱起來哄道。映雪拎起小鴨子便往外走,陸朝朝從許氏懷裡掙紮著跳下來。【嗚嗚嗚,我要去送一送……】陸朝朝心頭有些無奈,又控製不住自己的言行。困在嬰兒身內,她漸漸越發回歸本性。“看著她,天寒地凍的彆受了風寒。”許氏正在看信,陸政越來了書信,三日後歸家。許氏眉眼帶著喜意。長子陸硯書十七歲,次子十六歲,這還是第一次離家這般久。沒一會兒,映雪抱著陸朝朝回來了。陸朝朝滿臉黑漆漆的,剛哭過的眼眸猶如雨後晴空,極其澄澈。“怎麼臉這般黑”許氏問道。“小鴨子可火化了”許氏連問兩個問題,丫鬟都沒吭聲。“燒……燒倒是燒了……”覺夏臉色苦哈哈的。“原本小小姐還跪在地上,給小鴨子認錯,越哭越厲害。”“可燒著燒著,那股香味兒越燒越濃。她眼淚沒流了,但口水直流……”......007...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