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葉勝往時鐘大廈釋放了“蛇”,剛開始還能探測到楚子航強大的生物電信號,但幾秒鐘前,“蛇”就被完全焚燒了。
說焚燒其實不太準確,因為“蛇”並不是實物,但葉勝的血統此刻被楚子航壓製的太多,楚子航的周圍散發的溫度委實太驚人了,火焰就是一層天然的屏障,所有的生物電信號都被極致的高溫隔絕。
葉勝不知道楚子航在日本之行經曆了什麼又收貨了什麼,但在他看來,此刻的楚子航絕對超越了卡塞爾學院對他“”級的評判標準,甚至和奧丁一樣,跨越到了另一個唯獨,此刻血統評級對這些生物來說已經沒有意義了,就像危險混血種的實力還可以用“”“b”“c”“d”和“s”級來衡量,但對於次代種和初代種來說,這樣的血統評級就已經沒有意義。
所有的標準都是用來界定凡人的,而“神”,已經超越了凡人指定的界定標準……楚子航能不能殺死奧丁葉勝也不知道,但至少在此刻的他看來,楚子航至少達到了和奧丁一樣的高度,至少他們擁有戰勝“神”的機會。
“愷撒知道如今楚子航的實力麼?”諾諾喃喃自語,心說愷撒一定會不甘心的吧。
她有很久沒見到愷撒了,說完全沒想過對方那是不可能的,甚至在見到路明非之前,她都不知道愷撒和路明非、楚子航一起去日本執行了一趟任務,雖然對於這趟任務的描述,路明非和芬格爾隻和諾諾說了隻言片語,但他們在日本一定經曆了很多很多事。
他們和日本黑道起了衝突,路明非帶回了繪梨衣,這個諾諾以前從沒聽說過的“超級混血種”,繪梨衣的力量和“言靈·審判”簡直打破了她的認知,路明非又忽然能使用“黑日”這麼強悍的能力,如果說路明非用“黑日”虐殺死侍的那一幕是今天帶給諾諾的第二次震撼,那現在的楚子航就是第三次。
也是最讓諾諾震驚的一次。
諾諾不了解繪梨衣,可她了解路明非和楚子航,路明非的本來就神秘,他替學院解決了好幾次龍王級彆的危機,可誰也不知道他的極限究竟在哪裡,而楚子航則是一直被愷撒視為對手的男人,楚子航的力量一直很強,這一點毋庸置疑,加上他殺伐果斷的性格,被執行部號稱為王牌專員……但至少在那個時候,楚子航的力量並沒有強大到讓人難以望其項背,可今天的楚子航已經強悍到可以和“神”對抗的程度,這帶給諾諾的震撼比繪梨衣來的更誇張。
也許日本之行後,愷撒的實力也有長足的進步,但絕對不可能達到如今楚子航的地步,他們之間的距離隻會被越拉越大……大概這就是為什麼路明非和楚子航沒有喊上愷撒一起對抗奧丁吧,愷撒的自尊心真的能接受麼,諾諾默默地想。
“師兄,剛剛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諾諾想起什麼似的,忽然對葉勝問,“就是剛才我們離開時代廣場,我睡著的時候。”
“聽到什麼?”葉勝愣了愣,“你是說死侍的動靜麼?”
“不是……算了,沒什麼。”諾諾搖搖頭,她沉默了一會兒,還是忍不住開口問,“就是有沒有聽到……一個聲音,說你終於來了這樣的話之類的?”
“聲音?”葉勝微微皺眉,“沒有啊,死侍不會講話,這座尼伯龍根裡也沒有其他人。”
“是麼,那大概是我聽錯了吧。”諾諾搖了搖頭,沒再繼續糾結這個話題。
葉勝的言靈是“蛇”,雖然“蛇”沒法像“鐮鼬”一樣賦予葉勝超級聽力,但聲波也屬於電信號的一類,如果諾諾能聽到有人講話,葉勝應該也捕捉到了才對。
隻有兩種可能,要麼真的是諾諾聽錯了,恍恍惚惚之間產生了幻覺,要麼是真的有“人”說話,諾諾沒聽錯,但那“人”的存在超過了葉勝的“蛇”能夠探測的範圍,換而言之,他的血統比葉勝高了太多。
可為什麼隻有諾諾一個人聽見呢?這一句話他專門講給諾諾聽。
“你終於來了……”
諾諾不是第一次聽到這句話了,葉勝說這座尼伯龍根裡除了死侍和他們以外沒有其他人,但葉勝忽略了,這裡有“神”。
諾諾抬頭看去,時鐘大廈的頂樓,奧丁的背影高大偉岸,仿佛屹立於高天之上。
不認識,諾諾檢索了一下自己的記憶,她不認識奧丁,也從未見過這位神明,但剛才路明非說,尼伯龍根是一座迷宮,入口隻會為某個特定的人打開……那個特定的人。
諾諾的雙眼好似漩渦,她這輩子第一次對“神明”動用了側寫,意識如深淵般沉淪。
……
戴著麵具的家夥們被路明非控製在楚子航和奧丁的戰場之外,已經有一半的人臉上的麵具被路明非摘了下來,楚天驕並不在其中。
路明非站在時鐘大廈天台的邊緣,他往身後看去,死侍的狂潮已經推進到了大廈三分之二以上的高度,也許還有半分鐘,也許隻需要二十多秒,第一隻死侍就能爬上樓頂,帶時候他們不僅要對抗奧丁和麵具客,還要提防成千上萬的死侍大軍。
像是入侵的狂蟻,數量實在太多了,路明非感覺到整座時鐘大廈都在震動,因為當時修建這座大廈的時候,政府號稱要矗立和cbd區黑太子金融中心獨對標的一座地標,於是整座大廈的主題一用了當時最先進的材料,除了地基和內部結構是鋼筋混泥土以外,大廈的外牆和樓身都是特殊材質的玻璃、鋁板和乾掛石材,然而之後這片區域並沒有被劃撥到省大力發展的地塊裡,市區的重心仍然在cbd區,不然這座時鐘大廈也不可能一直用兩台老式電梯,漸漸的,這片曾經短暫繁華一時的區域也變得人氣凋敝,這座曾經號稱對標黑太子金融中心的時鐘大廈也因為材料的維護和更換成本太高而要在擱置,年久失修。
整棟大廈的外牆掛滿了死侍,高樓搖搖欲墜。
戴著麵具的黑影朝路明非撲來,路明非也漸漸失去了耐心,雙手的短刀割裂了他們臉上的麵具,都不是記憶中楚天驕的臉,路明非讓開身子,隨手把他們從高樓上扔下,他們下墜的時候被攀爬到半空中的死侍攔截,幾十張血盆大口爭搶一具身體,甚至不需要幾秒,頃刻間一個活生生的人就被怪物分食殆儘,隻剩紅色的血像雨一樣往大廈的下方拋灑。
連同伴也殺麼,哪怕是一群沒有意識的怪物,但之前死侍並不會主動攻擊麵具客,同為奧丁的手下,這些戴麵具的家夥的地位明顯比死侍更高。
但路明非也看到了,死侍輕而易舉的就把他從樓上扔下的麵具客給分屍吃光了,死侍的行為顯然比平常要狂暴的多,不過,路明非又想到了一點……
麵具客們悍不畏死的撲來,路明非抓住了其中一個,摘下麵具判斷了對方並不是楚天驕後,又把麵具給他戴上了,他折斷了對方的雙手後,隨手把他推下了樓。
這一次死侍的舉動又完全不一樣,和上一批被分食的人不一樣,當戴著麵具的家夥砸向死侍群的時候,死侍們全都避開了,他們為下墜的男人騰出了一條通道,被男人接近的死侍紛紛往兩側逃竄,行為詭異又驚恐,仿佛這家夥是什麼瘟神似的。
男人從幾百米的高樓直直墜落,幾秒鐘後砸在地麵上,變成一堆稀爛的血肉,而周圍的死侍向四麵八方散去,讓出了一整片空曠的區域。
這些怪物的確失去了意識,隻會憑借本能做出一些很有規律的行為,譬如聞道血味就會發狂,譬如知道奧丁是它們絕對招惹不起的存在。
它們並不是在懼怕這些戴著麵具的家夥,而是畏懼他們臉上的麵具……麵具是奧丁親手為這些人戴上的,上麵攜帶著奧丁的氣息。
這些家夥全都是人類,生活在這座城市,這些年裡失蹤,誤入了尼伯龍根,奧丁為他們戴上麵具,抹去了他們的存在與記憶,把他們變成了自己忠實的不下……但路明非知道,這座城市絕不可能有上百個混血種,這些人裡,絕大多數、甚至無一例外,都是沒有血統的普通人,可奧丁卻有辦法賜予他們血統,把他們變成混血種。
包括之前和葉勝戰鬥的時候,路明非明顯覺得,葉勝變強了,戰鬥的經驗和技巧可以積累,但血統的純度是固定的,距離上一次路明非見到葉勝僅僅過去不到一年的十年,但葉勝的實力跨度顯然不合理。
讓普通人成為混血種,讓混血種的血統更進一步,擁有這樣能力的奧丁的確如“神明”般偉大,麵具就是其中之一媒介。
麵具……路明非下意識的往另一處戰場瞥去,那個披著藍色風氅、手持昆古尼爾、有八足天馬相伴的男人,臉上也戴著一張銀色的麵具。
“尼伯龍根是一座迷宮,這座迷宮的入口隻會為某個特定的人打開”……這句話真的是楚天驕留下的麼,他為什麼留下這樣的話。
“猩紅降臨之日,地獄之門洞開”……奧丁為什麼也說出了類似的話。
楚子航的全身被炙熱的高溫包裹著,像是一個微型的太陽,外圍的火焰光芒萬丈,裡層的火焰漆黑而內斂,此刻的他感覺自己前所未有的強大,言靈的力量在身體裡奔騰,似乎連血液都在燃燒。
除了龍王,從沒有人把“君焰”使用到這一步,混血種對於言靈的掌握,一方麵來自混血種本身的血統,一方麵來自對力量的渴求,“暴血”就是這樣的道理,當你以理智為代價向力量許願,力量就會回應你的索求。
此刻楚子航不惜一切需要力量,於是他得到了回應,此刻他的“君焰”,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八足天馬向楚子航發起了衝鋒,這頭凶獸的智慧一點也不低,也知道剛剛自己的攻擊沒對這人奏效,同時它也感受到了楚子航身上危險的氣息,體內的龍血熾熱狂沸。
麵對這匹凶悍的巨獸,楚子航沒有閃躲,甚至也沒有用的村雨劈砍,他居然伸出一隻手……楚子航的手掌按在斯雷普尼爾高昂的馬頭上,鋒利的鱗片和利角把他的手割得血肉模糊,但楚子航居然徒手硬生生抗住了八足天馬的衝鋒,他的手上爆發出漆黑的火焰,驚人的高溫下,八足天馬身上的鱗片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焦黑甚至碳化。
斯雷普尼爾爆發出痛苦又憤怒的嘶吼,它張開巨大的嘴,近距離看才會發現這匹馬不僅外觀恐怖,口腔裡居然也這麼瘮人……很難想象這是一匹馬的嘴,這張血盆大口上下遍布著猙獰的牙,像鯊魚的嘴,它的舌上滿是鋒利的倒刺,被輕輕舔舐一下隻怕渾身都鮮血淋漓。
斯雷普尼爾向楚子航噴出紫色的雷電,如此近的距離,強有力的電弧擊穿了楚子航身上的火焰屏障後,在楚子航的身軀上留下焦黑的血痕……這麼近的電光的確傷到他的,但僅僅也隻是表皮而已。
仿佛對同感置若罔聞,楚子航一隻手死死地按住斯雷普尼爾,另一隻手舉起村雨,對奧丁斬去。
他和奧丁之間相隔大概六七米的距離,但村雨加上楚子航的手臂還不到兩米,刀鋒無論如何都觸碰不到奧丁,但隨著楚子航的揮斬,黑色的氣漩在虛空中激蕩,它們聚而不散,化作磅礴的氣浪,朝奧丁的方向激湧滾去。
所有靠近這股黑色氣流的雨水都被頃刻間蒸發了,水分子在毫秒之內被破壞得徹徹底底,連霧氣都看不見,氣浪的溫度甚至超過了岩漿,世界上幾乎找不出溫度這麼高的火,再堅硬的鋼鐵被它觸碰到也會短時間內變成一團水汽。
如果卡塞爾學院的高層看到這一幕一定會被嚇壞,因為他們都沒見過這個姿態的“君焰”,就連昂熱也沒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