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所有人的耳朵都想被春雷炸了一般,耳鳴的效果再所有人的腦海裡嗡嗡作響,人們茫然地張望,就在所有人都以為今晚的煙火大會已經落幕的時候,一枚前所未有巨大的煙花彈筆直地衝上天空,攜帶著刺耳的尖嘯聲與明亮無比的火光,所有人的視線都被它吸引。
煙花彈鑽入了極高的天頂,在所有人的視野裡,它炸開了,絢爛的五彩光點在高空中以一個圓心為原點,往四麵八方迸射,鵝黃色的、靛青色的、深紫色的、湖綠色的、櫻粉色的……各種顏色的光落向東南西北,一個無與倫比的、巨大的圓把天空映照成七彩的顏色。
不,遠遠不止七種顏色,那些迸散的光點太耀眼了,發出的光亮堪比之前攝射向天空的任何一枚煙花彈,它們的數量何止幾十個,大概有上百個那麼多,難以想象怎樣在一枚煙花彈裡塞進這麼多這麼大號的火藥彈,又需要多大的動力才能把這麼多硫粉彈以那麼快的速度送上天頂,怪不得剛才那聲爆響幾乎要震聾所有人的耳朵,因為它釋放的動能當量也無比巨大,這不僅需要昂貴的資金提供,更需要先進的技術支持。
然而就在所有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那些四散紛飛的發光的硫彈再一次炸開,這是何等震撼的畫麵,上百個姹紫嫣紅、各色各樣的閃光的花朵同一時間在天穹之上綻開,如果世界上有這麼大的花籃,那一定出自上帝之手,成串的爆響疊加在一起,足有上百個之多,不隻是靜岡縣,附近的山梨縣、東京甚至是神奈川縣大概都能聽到這裡的動靜。
“空中的尼亞加拉大瀑布”,這是這個煙花的名字,是為期二十分鐘時長的煙火大會的收尾之作,起哇塞程度隻有親眼見過才能切身感受到,這一次更是經過了蘇恩曦團隊的加強和改良,驚豔程度堪稱史無前例。
伊豆半島東部的熱海大部分地區為丘陵地段,地勢陡峭又崎嶇,三麵環山的“研缽”狀盆地為回聲疊滿buff,讓海上煙花的聲音經久不散,隆重的回響聲在海峽岸邊久經不散,深深地震撼著每個人的內心。
絢爛瑰麗的光點填滿了熱海的天幕,那些流光在短暫閃耀到極致的光亮後緩緩地下墜,溢出的色彩在天空那麼大的背景板上拚出了幾個顯眼的字符。
“skur,繪梨衣,蜜月快樂。”
這些字符是中文,有些不懂中文的外國遊客七嘴八舌地討論,知道了這句話的意思後大家都在議論“skur”和“繪梨衣”究竟是何方神聖,來熱海度個蜜月居然動輒就是這麼巨大的手筆,有人猜測這位“skur”也許就是幕後投資這戲啤酒節和煙火大會的那位神秘富豪,名下至少有好幾家在華爾街上市的金融公司,才能而且不把錢當錢,還擁有這麼時尚的英文名。
“大哥大哥,是你和繪梨衣小姐的名字啊!”野田壽指著天空大叫,“真是豪氣的手筆啊,大哥你的朋友真是給力!”
“好浪漫!”真也看著天空,捂嘴驚呼。
和愛人的名字被做成煙火,一起被送入天空,所有人都羨慕地仰望感歎,這一幕對每個女孩都是致命的絕殺,無法抗拒。
流光溢彩的字還在天空中懸掛著,久久還未能消散,這幅畫麵既神奇又浪漫,不僅是女孩們心神搖曳,就連男人也忍不住動容。
路明非和繪梨衣也瞪大眼睛看著天空上他們的名字,誰也沒意識到居然還有這麼一出,此刻的路明非和繪梨衣臉紅的就像是火燒過的碳,旁人看到這一切也許會羨慕或是感慨,但當事人看到自己的名字投在天空上時心情卻無比複雜,有羞澀、有震撼、還有感動……說不感動是假的,一個衰了十幾年過生日都是一個人的衰仔,一個被關在小房間裡一直怎麼見過世麵的土姑娘,忽然有人當著幾萬人的麵送給他們一份這樣的大禮,還冠以他們的名字,這份經曆前所未有,絕對讓他們終身難忘。
路明非扭頭望向蘇恩曦,此刻他終於明白蘇恩曦為什麼要花大錢買下今年煙火大會的舉辦權,並不是錢多到沒有地方花,而是為了他和繪梨衣準備的,這場煙火,從一開始就是是蘇恩曦送給他和繪梨衣的禮物,至於啤酒……大概真的是不對蘇恩曦的口味,所以順手給換了。
“剛才錯怪你了。”路明非有些不好意思地對蘇恩曦說,“還真是一份有心的禮物啊,我和繪梨衣都沒收到過這種禮物,還真是感謝你了。”
“這點事還用說謝?你什麼時候變這麼矯情了?”蘇恩曦白了路明非一眼,“隻要你彆再亂想就行了,這段時間好好陪陪你的未婚妻,你已經沒剩幾天單身的日子可以過了。”
路明非的眼皮跳了跳,他當然知道蘇恩曦說的“彆亂想”指的是什麼,蘇恩曦希望他這幾天把葉勝的事暫時擱置一邊,一心一意好好地陪繪梨衣,但“單身狀態沒幾天”這種話也太明顯了吧,任誰都聽得懂這句話的意思是“伱們兩個馬上就要結婚”了吧,哪怕是繪梨衣這種某些方麵異常遲鈍的女孩也該理解。
繪梨衣眨了眨眼睛。
“趕緊回酒店吧。”蘇恩曦衝路明非擺擺手,扭身往遠處走去,“你們的蜜月期不長,每一個晚上都很珍貴,就彆在這裡浪費時間了。”
“那你去乾嘛?”路明非下意識地衝蘇恩曦的背影問。
“你管我乾嘛呢?”蘇恩曦頭也不回地說,“今天晚上的活動還沒到一半呢,啤酒我都沒喝幾瓶,我可是花了錢的,而且今天人這麼多,誰知道喝著喝著會不會碰到我真命天子。”
酒德麻衣也跟在蘇恩曦身後準備離開。
“你也要一起喝麼?”路明非衝酒德麻衣的背影問。
“我不喝,我隻是看著她。”酒德麻衣說。
“看著她不會喝多了酒,被心懷不軌的男人帶走麼?”路明非問。
“你見這妞喝多過酒?她認真起來你和愷撒楚子航再加上芬格爾那條敗狗也不是她的對手。”酒德麻衣扭頭,也丟給路明非一個白眼,“我是看著她,彆一口氣帶回來好幾十個真命天子,畢竟這妞對男人的鑒賞眼光還有待提高。”
路明非幾人眼看著蘇恩曦和酒德麻衣走遠了,消失在烏泱泱的人群之中。
“大哥大哥,接下來我們乾嘛?真的回酒店麼?”野田壽嘴上這麼問,但滿臉寫著“我想找點事情做”的表情。
“你想吃宵夜麼?”路明非問。
“好像沒剩什麼戰鬥力了,剛才晚飯吃的太飽,又吃了甜點,現在已經吃不下了。”野田壽摸了摸自己鼓漲的肚子。
“那你想喝啤酒麼?”路明非又問。
“我是沒什麼問題啦。”野田壽下意識回答,又側眼看了看旁邊的女孩,“但是真不喝酒誒,而且真這方麵一直管我很嚴。”
“那你想去海裡夜泳麼?”路明非指了指黑色的海。
“聽起來很刺激,但會不會不安全?”野田壽有些擔心,“而且現在剛到春天,夜晚還很冷啊,這個季節去夜泳,會被凍壞的吧?”
“那你說個屁!”路明非沒好氣地說,“這也不想乾那也不想乾,可不就回酒店待著麼,酒店還有溫泉,泡到十二點睡覺,難道你還有更好的活動麼!”
“大哥,現在才九點多誒,泡到十二點,我們會熱暈在溫泉裡的吧?”野田壽撓著腦袋說。
路明非手指按著太陽穴,滿腦袋的黑線,心說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人情商能低到這種地步麼,這小子腦子就直到聽不懂任何弦外之音麼?
“想去海邊逛逛。”繪梨衣忽然開口了,她指了指遠處的海灘。
觀賞煙火大會的人已經從海岸邊撤走了,要麼去篝火那邊參加啤酒節,要麼回到熱海鎮上繼續參觀這座海邊風情的濱海小鎮,海灘沿岸陸陸續續的空了出來,一些沒有光照到的沙灘已經很少能看到遊客靠近了。
路明非看了看那片沙灘,他原本以為繪梨衣會更想去人多一點的啤酒節或者鎮上逛逛,沒想到這個女孩也有想要遠離人群,主動去僻靜地方的時候,從這個女孩的表情根本看不出她在想什麼。
“你們要一起去麼?”路明非扭頭對野田壽和真問。
野田壽剛想一口答應,真這次站了出來,伸手掐在野田壽的腰間,阻止了野田壽不解風情的話,真主動對路明非說:“我和壽還沒來過熱海,更想在鎮子裡逛逛,我們要不要約個時間在酒店門口碰頭?”
“十點半吧。”路明非看了看時間。
“好,那我就和壽先走啦。”真揮揮手,拉著還想著和路明非繪梨衣一起逛的、毫無眼力見的野田壽離開了。
路上野田壽還不解地問真為什麼不和大哥他們一起玩,真小聲地回答說壽你有時候真該去醫院看看,情商太低有時候也是一種病啊……路明非看著兩人遠走的背影,心裡再一次感歎麻生真真是個漂亮懂事的好女孩。
路明非回過頭來,繪梨衣還待在原地看著他,路明非心裡一動,這個女孩的性格一直這麼安靜又乖巧,就像一隻溫順的貓,好像你把她留在這裡多久,回到原地她都會一直留在這裡等你。
“我們走吧。”路明非衝繪梨衣伸出手,繪梨衣很自然地握了上去。
現在牽手對兩人來說已經是不需要心理準備的家常便飯,但每次抓住那雙修長柔軟的手掌時,路明非的心臟還是會忍不住“砰砰”亂跳。
遊客們往篝火的位置聚攏,兩人逆著人潮往遠處黑暗的沙灘走去,議論聲還不時地在他們擦肩而過的人群中響起,很多人說今年的煙火大會絕對是令人最印象深刻的一屆,很多人是今年的啤酒味道也彆具一格,小麥味裡混合著高檔洋酒的香味,更多的人在議論最後映在天空上的“skur”和“繪梨衣”究竟是何方神聖,不知道是上市公司的總裁和總裁夫人,還是腰纏萬貫有錢多到沒地方花的公子哥二世祖……殊不知他們議論的時候,正和口中的兩人擦肩而過。
與人群漸行漸遠,漸漸有海風吹了過來,周圍的溫度也越來越低,空氣中慢慢能感受到涼意……野田壽說的沒錯,如果在這種氣候下夜泳一定會感冒,路明非很上道地脫下了外套,披在繪梨衣的肩膀上。
其實以繪梨衣的血統,這種氣溫絲毫不會讓她感覺到寒冷,但路明非顯然沒有想到這些,他和繪梨衣在沙灘的海岸上漫步,看起來和其他所有正常的情侶沒有任何區彆,此刻路明非也終於能從繪梨衣身上感受到一絲屬於女孩子的羞意。
離篝火的位置已經有一段距離了,人群的聲音已經慢慢遠去,晚上的潮水漲的比白天更高,浪花把白色的水沫送上沙灘的高處,沙灘上,人群留下的腳印被海水衝得越來越淡。
繪梨衣走得離潮水越來越近,起初路明非害怕繪梨衣踩到水裡,所以一直有意識地牽著他,後來路明非發現繪梨衣其實是想試試踩著海水的感覺……大概這也是繪梨衣想要來逛海灘的重要原因之一,很多動漫裡都有這種場景,女主赤腳踩在漫水的海灘上散步,在細軟的沙子上留下短暫的腳印,不一會兒又被冰涼的海水給帶走,有人說女孩的骨子裡就是追求浪漫的生物。
“想要光腳散步試試麼?”路明非對繪梨衣鼓勵道。
“可以麼?”繪梨衣看了看路明非,又低頭看了看沙子和海。
“有什麼不可以的。”路明非笑笑,“鞋子我幫你拿著。”
繪梨衣躍躍欲試地脫下鞋,露出白皙修長、纖塵不染的腳,第一次赤腳踩在沙灘上的感覺真的很奇妙,就好像脫下了拘束、行走在雲朵上,海水湧來的時候,繪梨衣試探性地把足尖伸進冰冰涼的海水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