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認識。”愷撒搖搖頭。
“沒見過。”楚子航移開目光。
“這誰啊?”路明非的視線一個勁往腦門上瞟,翻成白眼。
芬格爾瞪大眼睛看著這三個不要臉沒下限的師弟……愷撒看了看楚子航,楚子航也看了看愷撒,然後兩人一齊望向路明非,幾人仿佛用眼神秘密交流著什麼,就是沒人理站在街中淋雨的那條敗犬。
“喂喂喂,我看出來了,你們這是搞孤立那一套是吧?你們一定是孤立我!”芬格爾指著牛郎三人組,怒不可遏,“你們就這樣對待前來投奔你們的師兄是吧?你們這樣對我就不怕我就把你們現在的模樣和你們的海報都拍下來,我去守夜人論壇上發帖,還印刷在校園報紙上,學生會主席、獅心會會長和卡塞爾學院唯一的‘’級在日本當牛郎,還混成了牛郎界的名人,這消息一定能震爆整個學校!”
“哦,請便。”愷撒雙手老神在在的環抱在胸前。
“我沒意見。”楚子航點點頭。
“你開心就好。”路明非聳了聳肩膀,雙手疊放在腦門後麵。
“我真的會發帖的!彆以為我在嚇唬你們!你們要是不認我,我真的會發!”芬格爾色厲內荏地嚷嚷,“排版我都想好了,標題我會用加粗的一號字體印在校園報的頭版頭條!”
但牛郎三人組仍是一副“你要發帖你請便”的模樣,麵對芬格爾的威脅根本無動於衷,芬格爾也懵了,漸漸的沒了底氣,威脅的語氣越來越弱。
“怎麼回事?你們是不是被替身了?還是被奪舍了?”芬格爾弱弱地問,“路明非不怕很正常,這家夥沒皮沒臉的還單身我和他住這麼久我知道,但愷撒你不是最愛惜羽毛麼?你不怕有損你在學生會的乾部和舞蹈團心目的形象麼?你不怕諾諾知道後為了報複你找十來個男生約會麼?楚子航不怕夏彌師妹知道你做牛郎一怒之下手撕了你麼?”
“三個問題。”路明非豎起三根手指,“第一,我已經不是單身了,這裡的幾個人裡唯一單身的就隻有廢柴師兄你一個;第二,諾諾要是知道了這事兒,壓根就不會想著報複老大,師姐隻會覺得這事兒很有意思,恨不得扛著攝像機來錄下我們當牛郎時的囧態;第三,這件事夏彌已經做了,她沒有生氣也沒有發怒更沒有手撕師兄,甚至還打算把我們的糗照打包賣給你賺點外快,所以你這個狗仔之王已經威脅不到我們了,還是省省吧。”
芬格爾張大嘴巴,在意識到他唯一可以威脅到牛郎三人組的底牌也被夏彌搶先一步搶走了的時候,他瞬間就給三人跪下了。
從驚訝到意識到處境再到滑跪,這家夥隻用了不到一秒的時間,動作行雲流水無比絲滑……三人組同時在心裡感歎,如果節操這種東西可數據化的話,這貨的節操一定是負數!
“我錯了,師弟!我不該威脅你們,是我錯了!”芬格爾可憐巴巴地說,幾乎於要聲淚俱下,“你看你們都穿的那麼光鮮亮麗,衣服都是牌子貨,造型還那麼潮,每個人都上了海報,都是大明星了,你們都混得出人頭地了,師兄我可是都快餓死了啊!真的不考慮請師兄吃頓飯救濟一下師兄麼?良心在哪裡?愛心在哪裡?學校教過我們的尊老愛幼的傳統美德又在哪裡?”
“你看看你,早點像這樣服軟不就好了嘛,老大和師兄都是出了名的仗義,大家都是通情達理互助互愛的師兄弟啊。”路明非把跪著的芬格爾扶起來,“趕緊起來吧師兄,跪在積水裡涼,膝蓋容易得風濕病和關節炎哦。”
路明非親昵地摟住芬格爾的脖子,在他的耳邊低聲說:“請你吃飯沒有難度,但是你得保證從夏彌收到了我們的糗照和錄像後,不準發帖、不準備份,也不準外傳!拿到手的第一時間要全部銷毀!不僅如此,你還要把夏彌那裡全部的備份都買斷,花重金也要買斷!我們當牛郎的消息必須要被扼殺在萌芽裡!”
“哦哦哦,說到底原來你們還是怕在日本做牛郎的事被彆人知道了嘛,我懂我懂,我的口風最嚴了。”芬格爾點點頭,“找夏彌師妹買斷獨家新聞的事我去開口沒問題,隻是這個重金……師弟你也知道師兄我囊中羞澀,要不然不可能現在一頓飯都吃不起……”
“錢由我們出,我們這裡有加圖索大少爺還用得著你來擔心錢的問題?”路明非一挑眉毛,“不過你最好保證這個消息不外傳,不然請你吃飯的事沒得談,殺胚師兄也會真的動刀子殺狗滅口!”
“放心,收人好處,替人辦事,基本的職業操守我還是講的!”芬格爾拍著胸脯保證,“不過可以先吃飯麼?我想吃五目炒飯外加麻辣蛤蜊和煎秋刀魚。”
牛郎三人組招待著芬格爾進了高天原,就像富貴人家招待從鄉下遠道而來的窮親戚,臨了芬格爾還不忘對迎賓的服務生眨眨眼,表情似乎在說“看到沒,哥可不是來亂攀熟人占便宜的,哥和你們這店裡的當家花旦真的很熟”。
進門前,路明非特地交待迎賓的服務生今天高天原提前關門,讓服務生也提前回去歇著了。
愷撒叫來正在打掃的服務生,把一張萬圓日鈔的小費塞在他的口袋裡,交待服務生吩咐後廚做點宵夜,宵夜至少要包含五目炒飯、麻辣蛤蜊和煎秋刀魚,服務生應了一聲屁顛屁顛地就跑去了。
其實像愷撒這樣的紅人想吃宵夜是根本不需要掏小費的,但baara&nbp;king吩咐彆人做事的時候從不吝嗇打賞,在高天原是出了名的豪邁,這裡的牛郎新人和服務生們都很尊敬這位大哥般的牛郎前輩。
“所以師兄,你怎麼會出現在日本?又怎麼會搞成現在這副樣子?”楚子航問。
“還不是被你們這些家夥連累的!你們師兄我命苦啊!”芬格爾唉聲歎氣,“我不是預備畢業生麼?預備畢業生不是得實習麼?”
“除了剛入學的三年,你哪年不是預備畢業生啊?”路明非抓住機會吐了句槽。
“靠,師弟你做了牛郎還是一樣會戳心窩子!彆打斷我!”芬格爾橫了路明非一眼,繼續說,“我想著英國美國德國那些地方我都已經去過了,任務又重又沒意思,這不就選日本做我今年的實習地麼,因為我想著這裡有櫻花有女仆店還有你塞給她一萬日元就什麼都願意幫你做的女學生……”
“師兄,援交在日本雖然合法,但是不提倡哈。”路明非善意提醒。
“你想哪去了,我是付給那些女學生每人一萬日元,讓她們通宵排隊幫我搶明星演唱會的門票好麼!”芬格爾瞪眼。
“你要那麼多演唱會門票乾嘛?”愷撒好奇地問。
“賣啊,我讓她們幫我搶的都是那種人氣爆棚的大明星的內場票,卡哇尹的美少女一撒嬌,那些搶票的人求著她們能插隊到自己前麵和自己聊聊天。”芬格爾掰著手指頭算,“一個女孩一晚可以幫我搶十張門票,我隻需要付出一萬日元的薪酬和門票地本錢,但是門票轉手賣出去的差價就有足足三萬日元,十張就是三十萬日元,我淨賺二十九萬日元,哪怕再拿出幾萬日元當小費也夠我賺的了,而且我不僅搶明星演唱會的門票,還有棒球比賽的門票、相撲比賽的門票和維密內衣秀的後台票……但總的來說還是明星演唱會的門票利潤更大,畢竟這年頭追星的腦殘粉人群基數大,出手也闊綽。”
“原來你不僅是狗仔之王,還是黃牛之王啊!”路明非衝芬格爾豎起大拇指,“師兄你這魔鬼般的頭腦,不去當資本家真是可惜了!”
“原本事情進行的很順利,我拿著用我的智慧賺來的錢在日本過得很愜意,很多女孩見不用出賣身子也能賺到不菲的報酬,紛紛趕來投奔我,我都快可以開公司了!”芬格爾說,“但前些天我忽然發現我的銀行卡被凍結了,我的電話卡也停機了,怎麼往裡充錢都不好使,我聯係學院也聯係不上,然後我住的地方都被人一鍋端了,現金也都落在那,拿著衝鋒槍的黑衣男人來到我住的地方,踹開我的房門對著我的床就是一通掃射!”
“你是怎麼活下來的?”愷撒有點驚訝,他對這個廢柴有些刮目相看了,“你的機警性讓你提前察覺了敵人麼?然後你把他們反殺了?”
“沒……我當時剛洗完澡,在浴室裡換衣服來著。”芬格爾擺擺手,“聽到槍聲後我就撞開浴室的窗戶就往外跳,那幾個黑衣服的家夥也跟著跳了出來……哦忘了和你們說了,我住的是二樓,所以跳下來也摔不死人。”
“我在大街上跑,他們就在後麵追,我當時就心想完了,我托人買票炒高票價的事被人發現了,所以黑道的人來殺我滅口了!”芬格爾說,“但後來我又轉念一想,我賣我的黃牛票關黑道什麼事啊?是我搶了他們生意麼?黑道還做黃牛票的生意?哪怕是搶生意也不至於連招呼都不打一聲就趕儘殺絕吧?看那些人窮追不舍的勢頭恨不得誅我九族呢!”
“那些黑道為什麼追殺你?”楚子航問。
“還不是因為你們。”芬格爾的目光掃過牛郎三人組,滿臉幽怨地說。
“我們?”愷撒和楚子航互視一樣,都有些懵圈。
“是啊,當時我問那些黑道是什麼來曆,他們說他們是蛇歧八家的人,我心說蛇歧八家,那不正好是我們的日本分部麼?”芬格爾說,“於是我對他們揮手說殺錯人了殺錯人了,大水衝了龍王廟,咱們是一家人啊,我是卡塞爾學院派到日本來實習的專員,那些人聽到我的話好像更生氣了,麵目猙獰地說他們要殺的就是卡塞爾學院的人,說著說著連手榴彈都掏出來了。”
“蛇歧八家?”愷撒愣了愣,皺起眉頭,“象龜那家夥怎麼回事?帶著他的家族臨陣倒戈了?”
“後來我也搞清楚了,說實話這事兒我覺得也不怨人家蛇歧八家,委實是你們做的太狠了點。”芬格爾長歎口氣,“前任大家長都被你們暗殺了,我要是蛇歧八家的人,我也不死不休的追殺你們,恨不得把你們祖墳都刨了。”
“前任大家長被暗殺了?”路明非也驚訝了,“誰?你是說橘政宗?橘政宗被誰殺了?”
“哎呀,你們還在我麵前裝呢?咱們都是一夥的和我有什麼好保密的。”芬格爾翻了個白眼,“再說了,你們保密也沒用啊,你們三個的通緝令已經被貼的全日本都是了,最高級彆的紅字懸賞令,楚子航把人家黑道的太上皇給抹了脖子,還一把火把人家屍體都燒焦了,不愧是我們卡塞爾學院的殺胚,夠狠!”
三個人都愣住了,其中最摸不著頭腦的當屬楚子航這個當事人,愷撒和路明非的目光落在楚子航身上,楚子航緩緩地搖頭,愷撒也眉頭緊鎖,因為除了睡覺是分開的,這段時間楚子航一直和他待在一起,雖然楚子航的本性是殺胚,無組織無紀律在學院出了名,但愷撒也不認為楚子航會瞞著自己和路明非私下搞出這麼大的動作。
“我沒殺橘政宗。”楚子航說。
“廢話,我們當然知道你沒殺,不然路明非到現在為止的計劃不是全毀了,你和上杉繪梨衣的血統問題要怎麼辦?”愷撒望向路明非,“這件事應該和象龜沒什麼關係吧?”
“和源稚生沒關係。”路明非搖搖頭,眼神冷了下來,“這是橘政宗……不,是赫爾左格的陰謀,好一出苦肉計,這家夥真夠果決,放棄了苦苦經營了這麼多年的位置,徹底離間了我們和蛇歧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