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龍之前就讀過龍族的路明非第四百四十六章他們旁若無人地相擁繪梨衣生日快樂!!!
今夜高天原的氣氛像是節日一樣歡騰,因為今夜新人牛郎小櫻花的首夜秀取得了史無前例的成功。
十萬張花票,準確來說是十萬零一千五百張花票,這絕對是整個高天原牛郎史上濃墨重彩的一筆,憑借這一次首秀,小櫻花幾乎足以從新人牛郎一躍成為類似風間琉璃那樣的傳奇牛郎。
接下來就該是進入點燃慶祝鞭炮的環節了,然而看著懸掛在眼前那串櫻紅色的鞭炮,座頭鯨忽然犯了愁。
高天原的規矩是新晉牛郎在首夜秀的當晚獲得了多少張花票就能對應得到多少響的鞭炮,座頭鯨此前為小櫻花今夜的首夜秀足足準備了五千響的鞭炮帶入現場,原本他以為自己已經準備得足夠充分,但最後的結果卻讓他意識到自己的想象力是如此貴乏……該說真不愧是老板娘看重的年輕人,這是座頭鯨一生中為數不多的時刻覺得自己的格局竟是如此的渺小。
其實這時候座頭鯨大可以講一些場麵話,將現在場內全部的鞭炮都點燃就算湖弄過去了,五千響也是絕無僅有的,這是最好的應急方法,以小櫻花的性格根本不會在意這些,想必客人們也不會詬病什麼,因為誰也無法事先預料到最終結果會是十萬張花票這麼誇張的數字……但座頭鯨不可能接受自己這樣做,牛郎的事業對他而言是堪比生命般重要的東西,現在是為牛郎後輩們薪火相傳的重要時刻,如果在這樣重要的時刻將就敷衍過去,座頭鯨覺得自己的花道都要因此暗澹枯萎。
於是座頭鯨從懷裡掏出對講機,他對著對講機吩咐藤原勘助叫儘可能多的服務生去倉庫裡運十萬隻鞭炮來……不,數出來十萬隻鞭炮太浪費時間了,乾脆儘可能多的運鞭炮來,把整個倉庫的鞭炮全部搬來都行,總之要快,至於客人這邊他會暫時拖延住時間。
藤原勘助卻回複座頭鯨說不用了。
座頭鯨愣了愣,他問藤原勘助什麼不用了?不用了什麼意思?
藤原勘助解釋說鞭炮他早就派人去取了,大概在十分鐘以前,這時候第一批鞭炮應該馬上就快要到高天原的門口了。
座頭鯨更加疑惑了,他問藤原勘助怎會有如此先見之明,居然連小櫻花最終獲得的花票數遠超預期這種事都能料到。
藤原勘助如實對座頭鯨說他還沒有那麼厲害,小櫻花的得票不是他預料到的,而是他身邊的貴客告訴他的。
身邊的貴客……座頭鯨猛然一覺,藤原勘助身邊的貴客不就是那個baara口中那個來曆非凡的超級富婆麼,也就是兩位老板娘囑托他好好照顧的那位話很少的漂亮女孩,也正是這個女孩大手一揮為小櫻花豪擲了一億日元。
藤原勘助說剛才在花票的攢票環節,這位客人有些茫然地用紙筆寫字詢問他現在是要乾嘛,藤原勘助告訴她說現在是考驗小櫻花今夜成績的環節,喜歡小櫻花今晚演出的客人會花錢為小櫻花購買花票,就是服務生托盤裡的那些信封。
客人問他花票有什麼用,藤原勘助說隻有小櫻花的花票數量達標,他以後才能留在這兒,如果數量不夠他就得離開了,花票代表客人對小櫻花的支持程度,越支持小櫻花的客人就會為他購買越多的花票,客人問花票多少錢一張,藤原勘助說一千日元一張,客人又接著問那需要多少張花票能小櫻花能留下,藤原勘助如實回答說八百張,又告訴客人說小櫻花人氣很高,不需要擔心去留的問題。
也不知客人有沒有聽進去,總之客人就在他的注視下,從手提包裡掏出一遝支票本,撕下一頁就開始在上麵認真地畫零,最後客人把那張畫了不知道多少個零的支票遞給藤原勘助,讓藤原勘助幫她換成花票,說她想讓小櫻花留下,這些是她支持小櫻花的花票。
藤原勘助反複確認了那是一張一億日元的支票後,又想到似乎全場的花票加在一起也湊不夠十萬張,於是藤原勘助朝客人深鞠一躬後代客人將那張支票塞近了花票箱的最下方,藤原勘助意識到馬上將會有大事發生,於是他就立馬吩咐所有空閒的服務生趕緊去倉庫將儘可能多的鞭炮運來高天原。
座頭鯨忍不住感慨藤原勘助真是有心了,不愧是自己看中的男人,果然是整個高天原的中流砥柱。
座頭鯨話音剛落,服務生已經從門外運回了鞭炮,不是搬運,不是拖行,而是扛在肩上,甚至是好幾個人前後列成一條隊伍扛在肩上……因為鞭炮實在太長了,遠遠看上去就像是一條紅色的巨龍扭擺著,遊進了高天原。
“客人們,接下來是最激動人心的時刻!”座頭鯨猛擊手掌,“十萬零一千五百張花票,順理成章的,十萬零一千五百張響的愛,獻給我們的小櫻花!”
座頭鯨將引線和打火機交到路明非手裡,示意他親自點燃屬於他的榮耀。
路明非點燃了引信,與此同時,好幾名服務生也在高天原的角落裡一同點燃引線,這麼做效率比較高,不然十萬響的鞭炮大概到明天早上都炸不完。
鞭炮的爆炸聲交疊在一起,震耳欲聾,櫻花的碎屑漫天飛舞,這些特製的鞭炮的成分中都混有櫻花屑,它們使用更為環保的火藥,爆炸的時候幾乎聞不到尋常鞭炮爆炸時那種刺鼻的硝煙味,反而能炸開濃鬱的花香
舞台上的座頭鯨用鋼質的威亞吊在自己的後腰和後背上,他奮力一躍,躍出舞台的邊緣,他亮出鰭狀的裝備,以鯨魚鳧水的姿態在客人們頭頂遊動,此時燦金色的金箔紙從天而降,高天原裡下起了金碧輝煌的雪。
“今晚香檳類飲品將不限量供應!所有為小櫻花投票的女士們將獲得一份金槍魚刺身,這是小櫻花今夜獨家專供!”座頭鯨扯著嗓子,忘我地高聲呐喊,“今夜是高天原的盛典!狂歡吧女士們!今晚不醉不歸!”
服務生們滿場狂奔,忙不迭地往卡座和舞池搬運著一箱箱香檳,香檳開瓶的聲音像是慶典的禮炮聲,木塞在空中像是炮彈一樣飛舞,一瓶瓶香檳裡噴出柱狀的液體,在炫目燈光下煥發出迷離的金色,酒液打濕了客人們和牛郎們的身體,浸透了他們單薄的衣著。
裸露著上半身的d出現在舞台上,性感地扭動著腰肢和屁股,他搓著勁爆的音樂,舞曲再一次響起了,但這一次卻沒有舞者在舞台上表演,因為全場都是舞者,大膽的客人們會主動拉著牛郎們胳膊跳入舞池中,忘情地貼身熱舞。
“小櫻花!小櫻花!小櫻花!”
掌聲如雷鳴,歡呼聲震耳欲聾,全場的客人們都在用力地高呼小櫻花這個名字,如果這是一場狂歡派對的話,那路明非就是這場派對當之無愧的主角。
每一位客人都想去找今日的排隊主角敬一杯酒,道一聲恭喜,順便沾一沾十萬花票牛郎的好運,但場麵實在太混亂了,整整十萬零一千萬百響的鞭炮,爆竹碎片像飛雪那樣席卷整個大廳,模湖了所有人的視線,誰也找不到小櫻花的蹤影。
貴賓席中,繪梨衣看著如妖魔般狂舞的人群,她略顯無助和不安,哪怕全場都被鞭炮的櫻花碎屑籠罩了,但以她的視力依舊能看清身邊的環境,女人纏繞著男人的身體,像蛇一樣狂舞扭動,她們用金色的酒液淋濕彼此,笑容裡透著繪梨衣無法理解的癲狂。
藤原勘助也是店裡的當紅牛郎之一,他被十幾個女人同時糾纏著喝酒,想脫身也走不了,這麼混亂的環境下他根本無暇顧及繪梨衣。
被音響放大的音樂聲太刺耳了,滿場濃鬱的酒味仿佛要浸透皮膚的毛孔鑽入大腦裡,繪梨衣不自覺地站起身子,她開始慌張了,焦急地尋找akra的身影……可她找不到akra了,繪梨衣的身子微微顫抖起來,她不理解原本安靜的這裡怎麼突然變成了這樣,這些人怎麼突然變成這樣,這裡似乎變成了一座迷宮,她現在隻想逃離這個地方,可前後左右都是人,她找不到迷宮的出口。
一道身影從遠處徑直朝繪梨衣奔跑而來,他穿過重重人海,越過卡座,出現在繪梨衣的麵前……然後緊緊擁抱她。
熟悉的味道蓋過了滿場的櫻香味,繪梨衣的身子漸漸停止了顫抖,溫熱的氣息迎麵而來,她不再惶恐也不再不安了。
路明非深吸一口氣,他的鼻頭微微發酸,舞台上座頭鯨店長和藤原勘助前輩的對話他都聽見了……十萬張花票,這個笨拙的女孩又一次為他笨拙地簽下這命運般的十萬張花票,還是那麼的固執,還是那麼的……傻。
當座頭鯨店長在舞台上舉起那張支票時,路明非就傻眼了,他的眼眶不受控製地泛紅,熟悉的數字攜卷著回憶如潮水般將他淹沒。
夢境的故事裡,他是那個不討人喜歡的衰仔,在高天原的最後一場演出,即便有愷撒和楚子航的幫襯,他最終也隻得到了三百二十張花票……可憐的三百二十張,這其中大部分還是因為他們即將離開的同情票。
在他最窘迫的時候,隻剩下一條胳膊的**店長帶著這個女孩的十萬張花票從天而降,讓他瞬間從最丟臉的牛郎搖身一變成了最有麵子的牛郎……可那時,這個女孩卻已經不在了。
那是一場徹頭徹尾的悲劇,他放棄了這個女孩,決心遺忘一切的時候,卻在時隔幾個月後再度發現了這個女孩留在這個世界上的痕跡……那些痕跡全部都是這個女孩留給他的禮物。
那時的路明非哭了,罕見的在大庭廣眾下流下淚來,他扣動自己的心扉,想知道裡麵的心是不是疼痛,那時也是滿場十萬響的鞭炮,震耳欲聾的歡呼,可他已經聽不見了,好像一切的歡慶都本不該屬於他,悲傷的記憶應該跟著女孩的消失而隨著潮水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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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的路明非痛徹心扉,隻是依稀聽見老大師兄和店長的對話。
老大問這真是那個女孩留下的支票麼。
店長說幾個月以前,穿著洛麗塔小裙子的女孩來店裡找akra,但是akra當時不在店裡,於是店員帶著女孩找到了店長。
那是個很漂亮的女孩,光彩照人,隻是好像不會說話,女孩問akra是不是在這家店裡,店長告訴她說akra在這裡工作,但是現在不在店裡,不過店裡的規矩是不允許牛郎私自和客人會麵的,如果想見akra就隻有等到營業時間來找他消費,女孩說akra在就好,並詢問了店長營業時間,說下次營業的時候她會準時來找akra。
店長隨口一提說你既然這麼喜歡akra何不買幾張花票支持akra留下,女孩問一張花票多少錢,需要多少張花票akra才能留下,店長說一張花票一千日元,需要八百張,女孩說她的身上沒有帶現金,於是掏出支票本,一口氣簽下一億日元的支票交給店長,並告訴店長不要驚動她的哥哥,要去銀行偷偷兌換……店長怎麼也想不到這樣呆呆的年輕女孩居然有支票本,還一口氣簽下了這麼離譜的數字。
接過那張蛇歧八家的支票時,店長才恍然大悟,眼前的女孩居然是黑道公主。
可惜小櫻花首秀的那晚黑道公主不能來了,所以店長他至少得帶著黑道公主的那張支票來,他必須得來,少了一條胳膊也要來。
路明非仍記得最後師兄和店長的兩句對話。
“她居然能找到這裡來。”楚子航說。
“好像是用le的導航找來的,可彆以為女人是好甩掉的東西啊,她喜歡你,是會追著你到天涯海角的。”座頭鯨說,“女人愛一個男人,要付出的代價大很多,但她們願意。”
直到腰間和胸口傳來柔軟的觸感時,路明非也被擁抱著,他如夢初醒,路明非這才意識到在回憶裡消逝的那個女孩此刻就近在遲尺。
漫天櫻雪,在盛大狂亂的慶典裡,他們旁若無人地相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