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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羽取一真和五條悟在銀座吃飽喝足,再姍姍來到總監部麵對質詢的時候,這幫老人家已經氣得要跳腳。
“你可還記得約定時間,加茂家主?”
其中一位的聲音響起在障子門後時,簡直是陰惻惻的,一聽就沒少憋著那滿肚子氣。
“何況,我等並未要求五條悟同行。你為何放他進來?”
這滿含威脅與怒意的話語回蕩在殿內,交疊出一種壓迫意味十足的上位者姿態,但羽取一真壓根不以為意。
他是來打遊戲的,又不是來挨訓的。
區區一幫老頭npc,有本事進戰鬥看看能挨他幾槍。
羽取一真站在這間風格森嚴的大殿內,根本不急著回答他們的質問,而是先慢吞吞打量一圈周圍。
這裡沒有窗戶,照明的蠟燭排布稀疏,乍一看比夜蛾校長那邊還要黑燈瞎火,根本看不清殿內的全貌。
而在每扇障子門的背後,都影影綽綽的倒映有一個人型的輪廓,似乎就是那些總監部的高層了。
藏頭露尾的,連臉都見不著。
“我就帶悟過來又能怎樣,你們來試試看把我們打出去?”
羽取一真在心裡下了評估,這才冷淡開口,一句話就把所有總監部高層的怒意儘數噎了回去。
很顯然,這幫老頭打不過五條悟。
大概率連他都打不過。
而這句話也讓羽取一真以加茂現任家主的身份,旗幟鮮明的表明了立場。
他就是無條件支持五條悟,管這幫總監部高層怎麼想,他根本不在意。
五條悟雙手插兜,隻是站在羽取一真身邊,充當掠陣的角色。
他並沒有開口說話,但唇角始終上揚著,透出一種開心又嘚瑟的俏皮勁——要是讓這些隔著障子門的高層看見,估計更會氣得不輕。
“年輕人未免太過張狂,”另一人的聲音也在這間大殿內冷冷響起。
“你不僅遮掩自身來曆,又使計篡奪這加茂家主之位,根本沒將總監部放在眼裡!”
“即使前任家主病逝,家主之位空缺,也不可能輪到你這不知從哪冒出來的小子繼任!”
聽到對方拿往日囉嗦他的語氣來訓斥羽取一真,五條悟的嘴角頓時一撇。
這話明顯是在說他們特意找人去調查過羽取一真的來曆,隻是沒什麼收獲而已。
唔,不過這也意味著總監部完全沒找到家人或朋友之類的軟肋拿捏對方——目前能調查到的唯一在意之人,還是捏起來比誰都硬邦邦的[當代咒術最強],他。
哈哈,吃癟了吧,這幫標跳樓價也甩賣不出去的爛橘子!
想到這點,五條悟嘴角翹起,表情立刻又變得燦爛無比。
而他本人根本不在乎這位青年的來曆,以及那明顯是假名的【加茂家主】稱呼。
畢竟,這雙[六眼]能看見對方會為了讓他開心,而在私下準備集郵活動;也會為了完成郵件裡的承諾,直接上門打劫甜品。
即使在未來,這位加茂家主被揭露出暗藏有什麼陰謀,或者這一切其實是想要算計他……
但至少,當下的他願意向這位已被視作友人的加茂家主交付信任,就像下午給出的那勺栗子泥與奶油,清甜又細膩。
嗯,畢竟對方的行事做派總是很合他的胃口嘛。
——五條悟在心底愉快想著,也很期待對方會如何應對這些咒術界高層的刁難。
“什麼叫我使計篡奪,”
聽到這幫老頭npc竟敢訓斥他,羽取一真不滿蹙起眉毛,語氣冰冷下去。
“我花錢請他們吃那麼多頓飯,客客氣氣的讓他們都支持了我當家主,這也叫篡奪?那你們現在更應該高興我沒有選擇殺光整個加茂家的核心成員,還給了他們勞動致富的機會。”
羽取一真希望這幫老頭搞明白一點:選擇不殺npc是玩家善,而不是玩家害怕惹上麻煩。
但這句威脅的內容太過震撼,石破天驚到讓整座殿內陷入了漫長的死寂。
尤其是那些障子門後坐著的加茂長老們,感覺自己背上的冷汗都在往外淌。
感情現在隻死了一個加茂長吉,還是這位家主高抬貴手的結果??
“還有你們也同樣,”
羽取一真懶得等這幫老頭給出反應,環顧四周,繼續開口道。
“等開學後,我要去當東京高專的教師。誰支持,誰反對?”
羽取一真的這個問題,至少對於見識過他說開槍就開槍的加茂長老們而言,是完全不敢提出反對的。
但在對羽取一真了解不深的其餘總監部高層看來,這根本就是徹底的、狂妄的羞辱與挑釁!
這種原本是把對方喊來給予下馬威,結果反過來被壓了氣勢的狀況,簡直令他們再也難以忍受!
“放肆,你這個混賬!”
火氣大的其中一位,已經恨不得拍桌怒斥了,“區區加茂家主,你……”
“你怎麼能喊我加茂家主?你又不是加茂家的人。”
羽取一真雙手環抱胸前,平靜打斷了他的話。
“我的真名是【英俊的爸爸】。你要喊我的話,就用這個名字吧。”
障子門後,那些加茂家的長老們不約而同做出了一個舉動——以一種不忍耳聞的表情,抬手扶住額頭。
完了,全完了。
你說你沒事惹他乾嘛,答應他當教師又沒什麼損失……
而除開這幫受到過教訓、全程安靜如雞的加茂家長老們,其餘那些總監部高層幾乎要氣得倒仰了。
不僅餓著肚子乾等這麼久,還要被對方用言語羞辱!
欺人太甚!這小子欺人太甚!!
“不知規矩的混賬東西!”
哪怕知道羽取一真看不見,那位高層也仍然抬手指著他怒聲嗬斥,“你當老夫會真的喊你隨口胡謅出的名字嗎,你這英……英俊的爸爸!”
“………………”
此音一落,滿場死寂。
連五條悟都忍不住側頭,看向臉上始終沒什麼表情、氣場沉穩又淡然的羽取一真。
這名字……應該不是認真的吧?話說他是怎麼強製讓對方喊出口的?
除去加茂長老們,所有總監部的人員都紛紛對著發聲源側目,不敢相信自己這邊的同僚真將這名字喊出了聲。
那居高臨下的訓斥氣勢瞬間矮了一大截,他們全平白無故成了這小子的晚輩。
重點是丟人啊!!
連被迫將這名字喊出的那位,也因隨之而來的巨大憤怒而漲紅了臉,手腳哆嗦,感覺腦袋上的血管都快爆炸。
“臭小子,你絕對是用了什麼卑鄙無恥的手段,”
再次開口給自己找補時,他那聲音尖銳的拔高了,語調也變得極其不穩,往日那副高高在上、運籌帷幄的傲慢儀態更是因這一聲稱呼而儘喪。
“以為這樣就能讓我等答應你的教師許可嗎?妄想!!”
啊,都已經氣到口齒不清了,好可憐哦。
五條悟不負責任的站旁邊看熱鬨,臉上的愉快還勉強算是不明顯,內心早就已經要被笑死。
再多來點,他愛看,再多來點!
正期待著接下來還會怎麼發展的他突然發現,身邊的黑發青年在聽完這句話後,非常乾脆的直接掏槍指向對方,一看就是打算用武力說服了!
“欸等下,不行不行!”
滿座嘩然之中,他趕緊抬手壓下那把左輪手槍——而對方也順著他的力道,聽話的乖乖垂下了手臂。
“不能在這裡見血,你會被定性成詛咒師的,”五條悟小聲和羽取一真咬耳朵。
“這是硬性規定,加茂家和五條家加起來,也沒辦法保下你。”
“——這樣啊,”
羽取一真若有所思點頭,“也就是說,不見血就可以了。”
五條悟:“……嗯?”
就在五條悟以為羽取一真準備動手把對方打一頓之時,原本被壓下的那把[血寄鬥槍]再度抬起,目標卻僅是擋住那人的障子門——
砰!
一槍下去,單薄的紙門應聲而裂,既露出了剛才講話那老頭驚駭的麵容,也讓羽取一真的【社交】界麵裡,出現了他的名字。
得知了名字,就意味著技能有了可選目標。
隨即,羽取一真抬起沒有拿槍的左手,握拳,食指與拇指扣攏,向著那人結出一個手印。
——輔助術式[戒禁取見],發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