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找誰呢?”
忽然有道聲音傳進了那個麵色蒼白的男子眼中,讓他心頭一寒,緊接著他感覺自己的脖子猛地一緊,視野開始急速倒退。
等他再度回過神來,就見先前的那個少年,左手懷抱著那個小姑娘,右臂卻環住了他的脖頸,一股恐怖的推力帶著他倒飛了出去。
他剛要動手反抗,但下一刻,整個人不由呆住了。
因為他赫然發現自己連一根手指頭都無法動彈了,一股巨大的陰霾籠罩了他的心頭,這怎麼可能??截脈點穴,自己就是這方麵的宗師級人物,方才他一點感覺都沒有,怎麼會這樣。
“放箭!
”
回過神來甄士海看著頃刻間已經掠上閣樓頂層的賈琙,氣急敗壞地大喊道。
連對方手裡的那個人質也不管了,直接下令,讓手下人放箭,霎時,校場中隻剩下利箭破空的聲音,如同一陣暴雨密集地攢射而出。
看見箭失破空,頓時封鎖了整個天空,那個麵色蒼白的男人,一張臉頓時變得更加蒼白,毫無血色,渾身打顫。
到底是血肉之軀,麵對成千上萬的箭失,到底還是害怕了,隻是現在他整個人無法動彈,心頭隻剩絕望。
他白天飛縱橫一生,沒想到會憋屈地死在這麼一個地方,還是被萬劍穿身,當他絕望的閉上雙眼時。
霎時一道劍鳴傳入他的耳中,那是怎樣的一道響聲,他無法形容,隻是那一瞬,他再度睜開了眼,一泓秋水般的古劍,在天空劃過一道玄妙的軌跡,一道劍光恍如天上大日,刺的他雙目通紅,淚水直流。
就算是下方的那些打手也不由彆過頭去,無法直視閣樓頂的那幾道人影。
雖然眾人不知發生了什麼,但是隨後慘叫聲便已經起伏而起,響徹雲霄。甄府門外,尚未散去的那些人,聽到府中那驚天動地地慘叫,紛紛動身,朝甄府內衝了進來。
就算是那些門子想攔都攔不住。
過了一會兒,劍光散去,甄士隱捂著空蕩蕩的左臂,看著周圍躺了一地的人,無一不是被一劍梟首,驚駭之餘他咬牙切齒道:“你該死!
!老夫一定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
當他再度朝閣樓看去,卻發現一個人都看不到了,半空隻餘下一道聲音經久不散。
“任看他起高樓,任看他宴賓客,任看他樓坍塌,百年興衰一朝喪,時也命也!
”
“來人!
給我搜!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
金陵一間破敗的宅院裡,一個身著緋袍的年輕人帶著一個眉心一點胭脂痣的小姑娘還有一個身著白袍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
年輕人隨手將那白袍男人扔在地上,隨後又拉著小姑娘找了塊乾淨的大石頭做了下來。
天空的日頭還行,曬在人的身上,讓人不覺會生出一種賴洋洋的感覺,什麼都不想動。
斑駁的陽光透過破破爛爛的門窗,照射了進來,那個年輕人懶洋洋地伸了一個懶腰,然後對身邊那個憨憨的小姑娘說道:“香菱,給大爺捏捏肩膀,剛才抱著你,大爺可是累壞了!
”
小姑娘聽到這話,一開始神情還有些恍忽的臉上,不由浮現了一絲嬌羞,隻是小姑娘也沒多想,擔心眼前的少年是真的累著了,於是就乖巧地走到少年身後,輕輕地給他捏起了肩膀。
感受著那雙小手輕柔地在肩頭揉捏,少年心滿意足地眯起了眼,隨後他看向模樣十分不雅地趴在地上的男子,屈指一彈。
“起來吧!
本侯有話要問你!
”
一行三人不是彆人,卻是從甄府神秘失蹤的賈琙、香菱、白天飛。
白天飛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發現能夠活動之後,就慢慢地站了起來,他看著眼前的少年,沉默不語。
良久之後,他出聲問道:“剛才為什麼不殺了甄士海??我相信以你的能力應該是輕而易舉的事兒!
”
賈琙輕聲一笑,“我自己都不知道,你是怎麼知道??”
白天飛眼中滿是慎重,他繼續沉聲說道:“那些護院看不出你到底有多強,但是我卻是能窺探出一絲端倪,在我教白蓮秘典中有記載,功參造化之後,於萬軍從中取敵將首級,猶如探囊取物一般!那樣的人,說是神仙都不為過,而你就是這樣的人!
”
說道此處,白天飛眼底有充滿了羨慕之色,剛才那一擊雖然未曾窺探出全貌,但是那道劍光卻猶如大日,已經深深刻在了他的心底。
“若是你想,就算是鹽幫幾萬人到場都沒有任何作用!
”
賈琙輕聲一笑,“的確,方才本侯的確故意留了他一條狗命!他不是甄家家主嗎?比起一刀殺了他,本侯更喜歡讓他親眼看到甄家就在他眼前滅亡,而他又無能為力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