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過晌午,賈琙還在庫房中選撿物件,就聽二牛來報,說是林如海來了。
賈琙指了指一旁的東西,讓二牛先做好標記,並告訴他,明日自己有用,二牛看著一旁的那幾件華而不實的金銀漆器,那是丈八和尚摸不著頭腦,這些東西個頭都太大了,就算是擺在桌子上都放不開,有啥用呢?
不過他有個好處,就是從來不多嘴,將那幾件東西記在了心裡,點頭應了一聲。
隨後賈琙就出了庫房,快步朝正堂這邊走了過來,等他來到正堂的時候,林如海已經被楊立本請了進來,下人剛上了茶。
再次見到這位豐神俊朗的老探花,賈琙心裡頗為感觸,這幾年對方在朝堂之上還是替自己說了不少好話,沒讓範元和那個老東西把“人屠”的名號扣在自己的身上。
雖然自己殺的人不少,但是那些都是異族,他心裡一點負擔都沒有,自然也不希望背上這個名號,讓自己不痛快。
“林世伯!”
賈琙一踏進大堂,就雙手一抱,笑著見禮。
林如海見狀不敢怠慢,也趕忙站了起來回禮,一來,今日他到賈琙這裡有事兒相求,二來,賈琙年紀雖小,但是身份卻不小,一尊冠軍侯,就算是去了內閣其他幾位大臣家裡,他們也得恭敬見禮。
“琙哥兒~”
猶豫了一下,林如海還是道了一聲略顯親近的稱呼。
賈琙揮了揮手示意管家先退下,而後伸手請林如海入座,待兩人入座之後,賈琙便開始和他寒暄了起來。
“今天上午接到世伯的拜帖,料定世伯應該是有事兒,否則也不會在這個關口上來我這裡,說實話,這兩天要來拜會的人太多,但是我這才回京沒多久,風頭正緊,卻是不想做這個出頭鳥啊!”
林如海聽到賈琙的話,輕聲一歎,“都道激流勇進,方顯英雄本色,卻不知激流勇退,卻更是難得。琙哥兒攜大勝之勢歸京,在朝堂之上又一語道破天機,現在朝廷的大半目光已經聚集在你這裡了,一但行差踏錯一步,那些自命清高的諫言之臣,定然會大做文章,現在你閉門謝客,是非常正確的!”
“原本我也不該來的,隻是此次事發突然,讓我五內俱焚,不得已才踏上門來,還請見諒啊~”
賈琙知道林如海是個聰明人,這裡麵的彎彎繞,他自然是清楚的,若非有什麼大事兒,他是不會選擇這個時候過來的,想了想他又問道:“那林世伯此次前來所謂何事啊?”
林如海目光下意識地掃了四周一圈,他昨日可是被賈府的情況嚇住了,他們前腳剛走,明康帝就宣自己過去敲打,他真是害怕冠軍侯府也有明康帝的眼線。
“琙哥兒.......”
看到林如海預言又止的模樣,賈琙給了他一個放心的眼神,侯府之中的大大小小事情,都瞞不過自己的感知,隻是說他自己願不願意知道罷了。
見到賈琙的示意,林如海心頭也微微送了一口氣,賈琙身上的神奇本事,他心裡其實還是挺在意的,在回朝之後,他通過一些秘密渠道得知,那個白蓮教的幾個首腦也會這種本事。
他知道賈琙不是他們的人,也不想其他人對此產生遐想,到時候對賈琙來說,也會是不小的麻煩,所以對此非常的謹慎。
沉默了一會兒,林如海再次出聲說道:“不瞞你說,這一次上門,我是有事相求!”
賈琙眉頭一皺,林如海現在的身份,應該很少有事情能擋得住他了吧?
“願聞其詳。”
林如海臉上浮現一絲尷尬之色,看向賈琙的目光也有些不好意思,不過一想起自己的獨女身上的舊疾,他也隻能艱難地說了出來。
“唉!一言難儘啊!不過若是琙哥兒能夠出手相助,日後林某必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聽到這話,賈琙心裡更是詫異了,不由看了對方一眼,心裡想著難道是對方想要對付那個二皇子,為妻兒報仇了?現在除了對上皇室,他暫時還想不到其他的緣由了。
想了想賈琙便又說道:“林世伯何至於此,什麼事兒,你總要說出來讓我知道吧!”
到了這裡,林如海也不再保留了,直言道:“是小女黛玉的事兒!”
賈琙一愣,半晌沒有說話,自己和黛玉不過是剛接觸吧!自己還沒動手呢!怎麼現在就找上門來了。
此事不怪賈琙,實在是林如海此言有些歧義,讓賈琙不自然地就想歪了。
猶豫了一下,賈琙再度問道:“具體是......”
林如海心裡擔憂自己女兒的身體還有病情,也沒注意到賈琙一閃而過的異樣,再次說道:“昨日夜裡玉兒偶感風寒,導致舊疾複發,我從太醫院請了王太醫診治,他一把脈竟然得知疾屬先天之疾,是從母胎落下的病根子,藥石難醫,回天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