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究竟是誰??”
“吾必寢爾皮,喝爾血,生啖爾肉,將爾五馬分屍~~”
齊篇古好不容易睡了一個好覺,卻被一聲噩耗驚醒,當他來到偏殿時,被眼前的一切驚呆了。
入目之處,全是血紅之色,自己的女人,自己的女兒,自己的兒子,胸前炸開了一個大洞,躺在地上沒有了聲息。
看到這一幕,他一口心頭血難以抑製地噴了出來,眼中隻剩歇斯底裡的瘋狂。
阿哈出和猛哥木兒聽到下人彙報,趕到這裡時,也被眼前的一切驚呆了。
整座偏殿,一個活人都沒有了,黑紅色的血汙有些已經開始凝固,無論是大是小,胸前隻有一個大洞,有個模樣標致的女人趴在地上,一雙水杏眸子睜地大大的,眼底還有一絲沒有完全散去的驚恐,竟是死不瞑目。
看著那雙眸子,竟讓他們幾個大老爺們不覺打了一個冷顫。
過了得有小半個時辰,齊篇古才講情緒穩定下來,與阿哈出等人一起來到了大殿之內。
儘管早已入秋,但今日的天空還是無比的壓抑,天上的雲就像是掉下來了一樣,讓的在場眾人心頭無比沉重,好似籠上了一層陰霾。
昨天晚上的事情太突然了,三大部族都遭到了襲擊,死的還都是各個要員的家眷。
在那麼多人的看守中,沒有引起一點動靜就將人乾掉,對方到底是人是鬼??一種不安也湧上了他們的心頭,若是對方想要殺他們,那他們又該怎麼辦?能否逃過這一劫。
女真部族的三大首領,回到殿中,都是陰沉著臉,一語不發。
過了好一會兒,阿哈出猛哥木兒相繼開口。
“齊篇古,那些奴隸還殺不殺?”
“阿哈出,難道現在你還沒看出來嗎??那個人明顯就在警告我們~”
聽著阿哈出和猛哥木兒的話,齊篇古將手裡的銀杯狠狠地擲到地上,突然怪笑了起來,聲音就像是山中的山魈一般,極為滲人。
“嗬嗬~嗬嗬嗬嗬~~”
幾人看著齊篇古狀似癲狂,心裡不由一顫,阿哈出和猛哥木兒相互看了一眼,眼中的意思不言而喻,就差直接說,他不會是瘋了吧?
阿哈出探出右手虛壓兩下,暗暗吞了口唾沫,出聲問道。
“齊篇古,你沒事兒吧!!”
到了這個時候,他也不希望齊篇古這個建州女真的頂梁柱真的出事兒。
齊篇古一轉頭,如狼的眼神透露出噬血癲狂。
“不過是一群畜生,老子要讓他們給科一蘭陪葬!!”
阿哈出和猛哥木兒見齊篇古狀如此模樣,心裡輕輕一歎,事情恐怕已經無法改變了。
一處空地上,齊篇古看著報成堆的大康奴隸,扯出一個噬血的笑意,他一舉手上的彎刀,向身後的鐵騎下達了命令。
“殺!!一個不留!!”
赫圖阿拉城,一座山崖上,有個年輕人,看著數千鐵騎踏過,血流成河,他的雙拳不知何時,早已死死地攥了起來,指尖刺破皮膚,點點紅梅在他腳下綻放,淒厲地哀嚎讓他的身軀微微一顫,最後閉上了雙眼。
山間有風吹過,崖頂有一根長槍入地,槍頭的紅綾隨風飄蕩,嗚咽聲奏響了哀歌,而那個年輕人卻不見了蹤影。
隻餘一聲歎息隨風飄散,“來此世間修劍道,何惜飛劍斬心仇!”
自此之後,建州女真人便以一種誇張的速度開始銳減,第一天被火燒死五千人,第二日又有戰馬失控,碾死兩三千人,傷者不計其數,第三日夜,有個少年踏著月色進入了阿哈出的部落,部落裡的戰馬經過前幾日少了大半,可用之人也隻剩千人,這一夜,有道劍光在黑夜裡綻放,阿哈出部落直接被人屠光,屍橫遍野,七萬人無一生還。
火光衝天之中,走出一個少年,有一杆長槍將阿哈出釘在了大殿的圍牆上。
等到第二日,齊篇古和猛哥木兒接到消息,帶著人趕到阿哈出的部落時,所有人都傻眼了,一個七萬人的部落竟然沒有一個活口,一股寒意衝上了所有人的心頭。
遼東鎮,總兵府,有個士兵匆匆忙忙地跑了進來,“將軍,徐遠輝他們回來了!!!”
郭英靖正在盤算著怎麼應付馬長青那個小子,心頭甚是煩悶,他揮了揮手,臉上浮現一絲不耐,“回來就回來了,大呼小叫什麼?本將平日裡怎麼教的你們!!!一點長進都沒有!!”
士兵聽到這話,一時欲言又止,猶豫了一下,他又說道:“可是他們還帶回來兩千匹戰馬!!”
郭英靖聞言騰地一下站了起來,眼睛裡帶著一絲驚喜,遼東鎮戰馬可是稀缺資源,不光是在遼東這般,就算是在其他的九邊重鎮也是這般。
一匹戰馬從小養成,光是這飼料還有人工就價值不菲,換算下來,一匹優秀的戰馬少說也得有七八十兩銀子,若是這般的話,兩千匹戰馬的價值足足有十五六萬兩銀子了。
本以為賈琙帶著人出去也就是殺幾個人完事了,沒想到出去一趟居然搞回來這麼多銀子,讓他不由大喜過望,來這個苦寒之地受罪,說到底不還是為了銀子嗎?
“在哪??快!!頭前引路!!本將要去看看!!”
士兵被郭英靖的反應弄得一愣,心裡不由腓腹,之前還不在意呢,一提到這兩千匹戰馬倒像是親爹來了。
不過他還記起一件事兒,那兩千匹馬上可不是啥也沒駝呢!想起那一包包血淋淋的東西,他又有些反胃,但是心底卻甚為羨慕,那些東西可都是軍功。
可郭英靖剛走出大門,就見他的副將就從外門衝了進來,臉上還帶著一絲驚恐,“將軍!!不好了!!”
看著自己的副將神色不對,郭英靖神色不由一變,他腳步一頓,強自壓下心頭莫名升起的不妙,冷聲道:“慌什麼,老子還在這兒呢!!天塌了,自有高個兒頂著,還能砸死你不成!!”
副將聽到郭英靖地訓斥,苦笑著搖了搖頭,將手裡的一封密信遞了過去,同時急聲說道:“十日前,建州女真被一隻神秘騎兵襲擾,在建州那邊掀起血雨腥風,女真部落大大小小被滅幾十個,死傷近十萬人,逼得女真部落不得不聚在一起,抗擊這支騎兵,今天探子又傳來消息,三日前齊篇古在赫圖阿拉城舉行了殺羊大典,命手下的騎兵屠殺了我們大康五千個被俘虜過去的奴隸,就在昨天夜裡,女真人僅剩的三大部族阿哈出部七萬多人被屠,無一個活口,建州女真人現在已經瘋了,正在集結軍隊,傾巢而出,意圖和我們魚死網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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