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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細想之後,澤田正樹才無比清楚,所有的一切全都是南夢彥的陰謀。
從自己開局碰掉彆家的紅五筒打算做斷幺九的時候,這家夥已經開始了自己的計劃。
因為碰掉五筒之後,五筒的壁基本斷了,牌山裡隻剩下最後的一張。
這就給了他自己一個錯覺,那就是彆家不會圍繞著oc周圍進行做牌,可南夢彥卻反其道而行之。
那枚三筒也是他初始手牌中的牌,結果他卻拆了一二筒,給人一種他手裡沒有三筒的錯覺,然後正好還摸切了七筒,再加上立直宣言牌的九筒,一切都給人太過自然,好像他已經是絕一門,筒子全不要。
加上一七筒形成的中筋四筒,用牌壁和筋牌同時構建出一個彆人理想中的安全牌。
然而正是這麼一張任何人都以為的安全牌,卻恰恰是南夢彥設下的陷阱!
回顧了這所有的細節之後,澤田正樹才知道自己確確實實上了南夢彥的大當。
南夢彥這小子果然是陰險無比,為了個立直nomi,竟然能算計到這份上。
這是人能乾得出來的事情?
要知道,南夢彥隻要碰掉東風,就是兩番起步。
而他偏要選擇坎一個四筒。
難怪和也這小子屢屢被他玩弄,這換誰來也遭不住啊,什麼怪招都有。
“可惜,隻有立直nomi!”
翻開暗蓋牌,沒中一張,南彥不無可惜。
“不過這副牌有個50符,所以是2400點。”
澤田正樹嘴角抽了抽,老老實實地交付了點棒。
他很清楚南夢彥這小子就是在給他上壓力,作為縱橫職業場這麼多年的老同誌,雖說戰績上沒那麼亮眼,但他有著一顆大心臟。
不論多麼絕望的局麵,他都能保持住應有的體麵和鎮定。
眼下的局麵再怎麼糟糕,也比麵對那個狂獅堂島好一萬倍。
這樣想著,澤田正樹強作鎮定,沒有表露出太多。
堂堂職業選手竟然被南彥這樣的高中生直擊到,儘管隻是個立直nomi,也在觀眾之中引起了不小的風波。
沒想到澤田六段,竟然在南夢彥麵前都吃了小虧,這實在是出乎不少人的意料。
“立直。”
一本場,鈴木淵考慮了一下,還是進行了立直宣言。
【二四四四萬,五六七七八九索,九九九筒】
很多時候職業選手立直不是因為無役,而是出於打點方麵的考慮。
在一張寶牌都沒有撈到的情況下,牌型也沒有加番的可能,那就隻能寄希望於立直。
不然這副牌默聽,隻有自摸的一番,不如不和。
聽二三萬,而且還是第七巡的立直,有很大機會自摸。
然而還沒等鈴木淵想著自摸能中幾張裡寶牌的時候。
南夢彥就推倒了前方的四張三萬。
“杠!”
這個開杠,讓鈴木淵瞳孔一縮。
本來聽和二三萬的兩麵,瞬間變成了單吊二萬!
隨後南彥更是橫板一張一萬,宣布立直。
“這是根本沒把鈴木哥的立直放在眼裡啊!這家夥!”
自己看好的兩位職業選手,全都在南彥麵前陷入了劣勢。
澤田美月心急如焚。
“可是姐,鈴木哥的立直,現在已經空聽了,南彥開杠之後可是摸上來了第三張二萬!”
一旁的澤田津一舔了舔嘴唇道,“這也是他有恃無恐的原因,因為根本不用擔心放銃給鈴木哥。
這就是南夢彥邪門的地方,之前跟他對局的時候,我不管是幾麵聽,都感覺沒辦法自摸!因為牌全都落在了他的手上!”
“那隻是你疑神疑鬼,被南夢彥打怕了!”
澤田美月啐了一聲,輸給南夢彥之後,澤田津一真就談虎色變,一說起南夢彥都不自信了。
但是鈴木淵這個立直相當於是空聽,完全淪為了全自動點炮機,放銃給南夢彥隻是時間的問題。
好在南彥這個立直也隻有個立直nomi,點數應該不會太大才對。
很快,已經空聽的鈴木淵就給南彥放了一炮。
可這一次和上一個立直不同。
這個立直直接就反到了一張一萬的裡寶牌,並且還中了雀頭的裡寶。
看似立直nomi,實則莊家跳滿!
“立直,裡dora5,18300點。”
直接被莊家跳滿直擊,鈴木淵當場裂開。
看著鈴木淵點數瞬間墊底,澤田正樹內心有些幸災樂禍,真是頭鐵啊,跟南夢彥拚立直,根本就是自尋死路。
現在鈴木淵點數墊底,相當於他的心腹大患直接被除去,現在隻要正常打都不用擔心點數的事情了。
“好奇怪的立直啊。”
和也忍不住自言自語了起來。
他知道南夢彥用立直有刺激澤田正樹的意思,也可能是因為對手實力都不算太強而有所鬆懈,所以立的相當隨意。
放在南彥身上,這種立直是相當給機會了。
但是他完全不懼怕對方的立直,這讓和也有些無法理解。
是篤定了自己不會給對方放銃,而對方大概率會給自己放銃,才會立的這麼隨意的吧!
聯想到上一局,澤田正樹碰掉五筒形成oc之後,南夢彥很快就以此為引著手布局。
他總感覺自己還遺漏了什麼。
南夢彥的所有打法,似乎都圍繞著什麼才對!
這幾個牌局裡,一定有著什麼共通性!
在和也思索之際,二本場很快到來。
看著南彥短短幾次立直和牌,點數就來到了接近六萬,澤田正樹很快就絕了戰勝南夢彥的想法,這個點數,沒辦法立直的自己想要超過是沒有機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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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運氣好能和出倍滿三倍滿,還得直擊到南夢彥。
這基本上等同於天方夜譚。
彆看南彥現在立直立的這麼隨意,可等到你手裡真捏了一手大牌的時候,這小子會比孫子還慫。
給他占到了優勢,那他就不願意下來。
很麻煩,這小子確實很麻煩。
沒有跟他打過,確實會輕視了他,以為他隻會個斷幺。
實際上他胡個斷幺九可能都要跟你勾心鬥角!
頭疼啊!
現在更重要的,還是把南夢彥的莊位卸了再說,雖然是個表演賽,但是他堂堂職業六段要是在表演賽上被一個高中生飛了,那絕對是他職業生涯的極大恥辱!
這樣想著,澤田正樹改變了目標,先把南彥的莊位下掉再說。
反正自己已經跑在了鈴木淵的前頭,點數上根本不用擔心,如果接下來還能和牌獲得一些收益,讓自己點數最後來到二位,那其實也不算太難看。
畢竟大眾的普遍認知裡都覺得麻將是運氣遊戲,職業選手偶爾運氣不好輸給高中生,也不是不能接受。
如果媒體采訪,那也好辦——
惡調,這絕對是惡調!
真是麻繩隻挑細處斷,惡調專找苦命人啊。
應付這些媒體,隨便這幾句話就夠了。
在對局室內,澤田正樹就已經為自己安排好了一切。
比起場內的麻將功夫,澤田正樹場外應付媒體的技巧才叫爐火純青。
二本場。
澤田正樹依舊是打算往斷幺方向走。
這倒不是說立直沒了就不能平和,而是他隱約能感覺到,如果不副露的話恐怕很難聽牌。
說不上來的感覺,但這種感覺向來很靈驗。
身為職業雀士,肯定都有一門傍身的特殊能耐,澤田正樹也不例外。
不副露門清其實也能聽牌,要麼等彆人副露,把牌塞到自己手裡,這樣就很被動。
那麼就像鈴木淵那樣做小七對。
做小七對其實也不是不行,但自己跟鈴木家的小子玩小七對,那完全就是班門弄斧,肯定會輸。
所以澤田正樹稍作思考後,還是走斷幺的路線。
要知道四人麻將相較於三人麻將,中張的含量更高,做斷幺九其實更容易一些。
三人麻將反而沒那麼好做斷幺,因為萬子部分二到八的中張都是沒有的。
這也是南夢彥見到手牌不好就喜歡走斷幺的原因,畢竟在成型速度方麵隻有役牌能與之一較高下。
但能不能撈到役牌隻能看運氣,畢竟三元牌以及場風這些役牌伱要彆人可能也要,你一對彆人一對那就都卡手裡了,而斷幺不受其影響。
隻不過斷幺想要做的快,就得看上家。
如果上家是橫向手喜歡控中張的麻雀士,那麼你想要吃到對方的牌就很困難。
然而這一局,自己的上家恰好是直向手的鈴木淵。
這對澤田正樹來說,絕對是大大滴好事!
因為直向手的選手,經常會舍棄中張,比如你做三暗刻四暗刻七對子這樣的直向牌型,很多中張都是會十分輕易地打出來。
而他隻需要在下麵接住就好了。
果然。
這一局的鈴木淵,還是走的小七對的路線。
一張三萬在第三巡就切了出來。
澤田正樹微微一笑,正打算吃一口。
“碰!”
剛想要將麵前的二四萬推倒,然而南彥更快一步,將三萬收走。
這個碰牌讓澤田正樹極為難受,不僅是因為自己的三萬沒了,還順帶跳過了自己的一次摸牌機會。
要知道斷幺講究的可是速度,在麻將領域,很多時候能早巡聽牌哪怕是坎張,其價值都要比中後巡聽個兩三麵更高,斷幺尤其如此。
畢竟斷幺的打點極其依賴寶牌,本身打點其實不儘人意,如果連速度都慢人一步,那斷幺的價值完全是大打折扣。
速度是斷幺這個役最引以為傲的地方。
直接被過掉一巡的摸牌機會,對斷幺人來說是相當傷的。
澤田正樹一臉愁苦,在處理掉字牌之後,隨後便將二萬打出。
然而意想不到的的情況發生了,在處理掉貳萬之後,最後一枚三萬又被他摸了上來,這讓澤田正樹簡直兩眼一抹黑。
好在鈴木淵救苦救難,直接將一枚伍萬切了出來。
這就是遇到直向手上家的好處,有些前期不太會打出來的牌,直向手上家都會隨意出手。
澤田正樹眼前一亮,這可是紅寶牌啊!
剛要喊吃,卻聽到耳邊的副露宣言立時響起。
“碰!”
隻見南彥再度推開前麵的兩枚五萬,將這張五萬順走了。
此時的澤田正樹,眼球都差點鼓了出來。
為什麼他總感覺,南夢彥這家夥在跟他對著乾啊!
隨後終於靠著吃到鈴木淵的牌勉強聽牌的澤田正樹,遇到了一個相當尷尬的局麵。
他手裡聽牌部分的搭子是三四萬。
而自己牌河裡躺著一張二萬。
振聽了。
不僅如此,二萬牌河裡躺著三張,五萬還被南夢彥碰掉,場外剩下的二五萬都隻剩下最後的一張。
再加上振聽還榮和不了彆家打出來的牌。
這讓澤田正樹手上的這個斷幺非常尷尬。
就算捏了兩枚紅五筒在手,打點尚可,但和不了牌也沒什麼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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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緊接著,南彥還用最後的五萬,直接加杠!
處在舍牌振聽狀態的澤田正樹,還沒辦法點和他這個加杠,眼睜睜的看著南夢彥加杠後安然無恙地出牌,什麼事都沒發生。
無法無天了,這家夥這是在打麻將麼?
這完全是在打他的臉,打的啪啪響!
隻剩下最後的一張二萬,自己肯定是摸不上來了,而正好摸上來了一張四萬,澤田正樹沒有不改聽的理由,這張三萬緩緩打出。
“榮。”
聽到南彥的榮和宣言,澤田正樹一臉錯愕地看了過去。
這家夥怎麼回事,怎麼可能榮和這張牌???
五萬的壁都斷掉了,三萬也被他自己碰掉,怎麼還能點和到這張絕張三萬?
【二四萬,伍六七索,八八筒】;副露【三三三萬,五伍五五萬】,外加榮和的三萬!
“斷幺,dora2,8300點。”
看到這副牌的瞬間,澤田正樹麵色悚然。
這小子留著絕張二萬,知道你手裡聽二五萬的搭子沒辦法自摸,然後還當著你的麵開杠,讓你以為五萬的壁斷了,誘導你將三萬打出來。
之前在場外,還覺得和也這小子被他玩弄於股掌之間,是和也自己大意了。
換他上場,絕對不會犯這麼愚蠢的失誤。
可結果真的跟南夢彥交手才發現,這家夥的套路太多,根本防不勝防。
太能騙了!
“等等,這個路數……”
就在這個瞬間,和也猛然一拍椅子站了起來。
有古怪!
有大古怪!
他一直都感覺到了某種異樣,隻覺得南夢彥的打法和套路,總有些異樣的關聯性,可是他始終找不到這種種牌局中真正關聯的地方所在。
之前他一直都沒注意到,直到現在才發現了。
南夢彥的打法,跟網上流傳的‘築牆流’如出一轍!
按照澤田叔跟他說的,需要扮演好網麻大神北傀,就需要通過開杠來構築牌壁,削弱牌壁附近牌的牌效,以此誘導對手舍牌,將牌局拖入至淤泥當中。
這個打法此前一直被和也嗤之以鼻。
明明開杠翻開杠寶牌,就能造成巨大的殺傷力,一副牌隨隨便便都能擊出滿貫以上的點數。
誰還用這麼拖泥帶水的自爆流打法,惡心彆人,也惡心自己。
這絕對是相當惡趣味的打法,是水平非常高的麻雀士用來虐菜的招數,根本上不了台麵。
但為了配合澤田正樹,他還辛辛苦苦看了一遍北傀的牌譜,並且學習了一下這種‘築牆流’的打法。
利用牌壁,確實是一種相當新奇的技巧。
但是太拖!太慢!太需要算計!
能通過開杠,用杠寶牌加番的方式一力破萬法,為什麼還要苦心孤詣跟人勾心鬥角?
所以這個築牆流在和也看來,實在是太蠢了。
可他沒有想過一件事——
這個世界上,有的變態他就是喜歡跟人鬥,喜歡謀略詭計,喜歡將人玩弄於股掌之間!
而這個人,不就是南夢彥麼!!!!
這一刻。
和也終於明白一切。
他回憶起了南夢彥跟他說的話,這家夥似乎一直在尋找著進攻和防守的平衡點,此前和也一直以為南夢彥是苦惱於斷幺的打點太小了。
可是現在他終於明白南夢彥在苦惱什麼。
這個家夥,他在苦惱.自己的築牆流為什麼隻能用來防守,而不能主動進攻!
但是隨著自己副露速攻流的打法被南夢彥偷學了過去,這個築牆流才能稱得上攻防兼備,神功大成!
和也猛地抓了抓自己的頭發,他相信自己的判斷沒有錯。
南夢彥,就是北傀!
之所以這家夥根本不懼怕網麻大神北傀的名聲,那是因為這家夥自己就是‘築牆流’的開創者!
他從一開始,就知道自己麵前的‘北傀’,是他人假冒的!
一切的一切,從這一刻起,全都連係上來了。
“這家夥,這個混蛋,從一開始就把我們所有人都給耍了。
更可惡的是,他居然還抄了我.抄了我的副露進攻流的打法,來加強他的築牆流。
混蛋啊,混蛋!
這個混蛋,簡直連畜生都不如啊啊啊啊!!”
和也幾乎要癲狂了。
他後悔自己這麼晚才發現這一切。
這一刻,他隻覺得自己跟哥譚市的小醜一般,氣得腦袋發昏。
他們所有人,居然都被眼前這個高中生給戲耍了,如果不是他在表演賽上有意無意地顯露出來的築牆流,他根本無所覺察。
就在這時候。
一道聲音從前方傳來。
“榮!
斷幺,dora6,18900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