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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四八萬,二三伍九索,三六筒,東南北】
在抓到這副牌的那一刹那。
鈴木太保隻感覺三屍神暴跳,七竅內生煙。
完蛋,自己好像感染到了什麼黴運!
七對子五向聽,正常牌型六向聽。
在多數場合中,手牌有多種分解形式,在有多重分解情況下,一般會取其中最小值作為向聽數。
這副牌如果按照正常牌型去做,南夢彥國士無雙都要追個十三麵來玩了。
就算是他引以為傲的小七對,到了五向聽的地步估計也要等很長時間才有機會聽牌。
這麼慢的聽牌速度,就跟隔壁老王跟自己媳婦在落地窗前賞月明,你還在三千裡開外騎電瓶車,等你匆匆趕回家時孩子都快有了!
鈴木太保能不急麼?
這副牌根本沒有辦法跟南夢彥抗衡的資本。
但鈴木太保畢竟是心轉手的大能,演戲還是會演的,不可能給對手看出任何端倪,依舊是搖頭晃腦,吊兒郎當地翹著二郎腿,慢悠悠地理牌。
還裝模作樣地分了四組對子出來。
自己的牌垃圾到這種程度,最好不能讓南夢彥看出來,而且他要利用南夢彥的九種九牌來進行流局,給自己的牌洗一下,不然這副牌真的沒法打!
並且他看到,南彥的手牌在分到第九組的時候,便停了下來。
九種九牌!
隻有九張!
之前十一張牌的時候,南彥都放棄做國士,這次隻有九張幺九牌,他還不趕緊流局!
然而,結果出乎鈴木太保的意外。
南彥摸到第十四張牌的那一刻,還未多想便切了一張六萬打了出來。
九張牌就開始國?
他有病是不是!?
鈴木太保幾乎快要瘋魔了!
之前十一張幺九牌不國,現在隻有九張他就開始國了?這家夥怎麼不按套路出牌啊。
看到南彥沒有選擇流局,鈴木太保人都要麻了,自己手裡的這副牌到底要怎麼打?
根本打不了一點!
而如果視角轉到南彥這邊,就會發現南彥手上根本就沒有九種九牌,隻有八張,而且牌型也非常拉胯。
沒錯,跟對麵的四眼一樣,南彥自己也摸到了一副臭牌。
因為隻有八張九牌還不能流局。
不過裝肯定要裝一下的,反正對麵的牌感覺也不怎麼樣,大家大哥彆笑二哥,五十步也彆嘲諷一百步。
對麵在裝,自己肯定也要裝一下。
反倒是井川這邊,摸上來了一副好牌,二向聽的牌,以他的牌效率很快就能聽。
不過到了現在,井川反倒是不急於破局。
畢竟現在莊家的位置在南彥前輩的手裡,著急也是鈴木著急,他要是急著自摸的話,一來會炸了前輩的莊位;二來莊位落到自己身上,變成了牌局的主角,反而不利於旁觀!
他看到對麵的高橋孝行,幾乎不聽牌、不副露、不放銃,完全把自己當成個局外人,以井川的機敏,很快就得出這場牌局是有人在設局。
而這個四眼一開始的目標就不是自己,而是南彥前輩!
所以那個高橋孝行一開始給自己的感覺才會這麼奇怪。
想明白了這一點。
井川反而也不著急了。
與其自己和牌炸了前輩的莊,不如好好觀摩一下高手間的麵麻對局。
現在的他,最缺乏的正是麵麻的經驗和心態。
而這場對局,勢必會讓他受益匪淺。
看了一下自己的手牌,井川開始故意去凹純全三色。
如果走正常牌型,他很快就能聽牌,但走純全三色就不一樣了。
這樣既不會讓人覺得你在打假賽,反而會以為伱點數太低,必須強凹大牌翻盤,這就演的很自然了。
對麵的高橋孝行也差不多,他似乎奇怪與南彥兩度以二杯口直擊對手,心裡也產生了疑惑。
二杯口這麼容易出現的麼?
雖然這玩意是三番,但實戰裡基本難得一見!
所以高橋孝行也開始凹二杯口。
不過很顯然,想要在牌型不順應的時候強凹三番的役種,阻力極大。
但兩人畢竟都把自己代入了牌搭子的身份,也無所謂了。
重點還是在交戰的雙方身上。
第十二巡。
“六對子了.”
鈴木太保臉色凝沉,這牌做得相當不順暢。
由於這幫人都不知道在凹什麼,搞得好用的湊對子的牌章全被打了出去,而南彥這家夥更是重量級,目前為止就一張幺九牌都沒出現過。
不過鈴木這家夥很小心,畢竟他知道南彥還有一手國士無雙轉小七對混老頭的技巧,這個技巧還可能有變種。
比如說手裡未必百分百是混老頭,也有可能是正常的中張對子,但在外麵看來你好像是走混老頭的路數,實際上莫名其妙打個中張給對方放一銃。
這也是有可能的!
南夢彥這個小子,詭詐的奸計極其多,一刻也不能鬆懈。
五向聽的小七對,在環境何其惡劣的情況下,十二巡來到六對子,實際上速度已經不算慢了。
但他的對子裡,有兩組對子有點麻煩。
【一一一一萬】
在天朝麻將,這個可以視作是兩組一萬的對子,可在立直麻將的規則裡,四張一萬不能算兩組對子。
這就是他目前非常尷尬的局麵。
不過四張一萬都在他手裡,南夢彥的國士也成不了了。
但是他本人現在,也聽不了牌。
而讓鈴木太保痛苦的地方來了。
在這個關鍵的時候,第十三巡來了一張自己需要的牌。
七對子了!
然而因為有兩組一萬,所以不能算作自摸,必須打出來才行。
可是當他看向南彥的手牌,此刻已經是十三張間隔分明的牌型!
國士聽牌了!?
實際上這也不奇怪,都打到尾巡了,牌也摸了這麼多輪,南夢彥明牌做國士,根本就不遮遮掩掩。
他牌河一眼就能看出是直奔國士而去的。
所以問題就來了。
他敢打麼?
鈴木太保其實感覺南夢彥未必能聽牌,畢竟由於其他兩家都在凹牌,各種字牌幺九牌都提前打了出去,南夢彥除非手裡剛剛好都是絕張,不然根本成不了。
這小子運氣這麼絕,剛好手裡都是絕張,一張都沒被山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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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正常的情況,鈴木太保是不信的。
這家夥大概率國士沒有成型,在那邊詐他。
鈴木太保內心有80%把握確定南彥沒有聽牌。
可是他摸到一萬的那一刻,仍舊是不敢打。
畢竟眼前的這個小子,是個牌路完全出乎他意料的麻雀士,風格和打法跟一般的麻將士截然不同,難保他真撈到了全部的絕張。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何況這裡麵的收支比,也完全不對等。
他強行衝可能放銃的危險一萬,做出來的不過是一個七對子。
而一旦放銃,不但要被對方的國士直接擊飛,自己也將因此而身敗名裂,恐將成為代打界近幾年最大的笑話。
所以哪怕南彥這手牌國士聽牌的概率隻有20%,但他敢賭麼?
何況他如果真要強做小七對的話,不僅要打一張,還得打兩張才行。
如此巨大的危險,他真的要肆無忌憚地淌過去?
即便是心轉手的代打高手,此刻也開始踟躕起來。
何況南彥在十一巡還打出過字牌,那是完全有可能聽牌!
“鈴木選手此刻正處在猶豫之中,如果作為選手的話,打出一萬是有可能放銃國士的,但是作為上帝視角的我們可知,南彥的國士無雙還處在一向聽的階段,一萬是安全的,不過這個猶豫也是正常,畢竟他看不到南彥的手牌,換做是正常人都會惶恐。”
解說席上,八木開始解說。
這個猶豫不決在他看來是相當正常的,南彥的牌河一眼就能看出是國士,而且剛好前麵就打出過字牌,一萬絕對不能打。
何況就算做成七對子又能如何,打點跟國士完全沒法相提並論的。
“又是威懾麻將啊。”
看到似曾相識的一幕,藤田靖子露出了輕快的笑聲。
南夢彥這家夥從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就敢借大四喜的餘威來打威懾麻將,他玩這一套實在是太熟練了。
有些時候藤田都會覺得,南夢彥這個小夥子是不是天生就是打黑暗麻將的料。
放在白道麻將這邊,簡直屈才了。
當然,作為白道職業士,這句話稍微有些政治不正確。
不過藤田靖子覺得這家夥要真去打黑暗麻將,恐怕確實能闖出一片天地!
另一邊,貴賓席上。
鈴木寬看著鈴木太保發抖的手,就知道這一局勝負已定。
現在的鈴木太保,已經開始不確定自己的判斷,在一個高中生的麵前,自己的信心竟已蕩然無存。
這一場,高下立判!
看到這一幕,鈴木寬微微欠身,輕聲稟辭過高橋悟老爺子,才神色陰翳地離開。
接下來的比賽,已經沒有必要看下去了。
心轉手的高手,在南夢彥麵前也不堪一擊。
這個鈴木太保,甚至都沒能逼出南夢彥的禦無雙之能,實在是廢物一個!
罷了。
以南夢彥的敏銳程度,他或許從一開始就知道這場牌局是特地為他而準備的,想要逼他動用自己的真本事,這點程度確實有點不太夠。
但這一戰,至少也知道這位高中生,有著不輸於心轉手高手的本事了!
最終.
鈴木太保捏著一萬的手終於是落了下去。
隨後拿起旁邊已經成對的部分拆打了出去。
他實在是不敢放這麼大的銃,畢竟要是輸給一個高中生,還是以放銃役滿的情況慘敗於對方,這絕對是自己代打生涯最大的汙點!
而這一場最後,來到了流局。
“聽牌!”
高橋孝行推到手牌,儼然是一副二杯口的絕妙牌型。
“聽牌!”
井川博之也同樣推到手牌,赫然是他強行去凹的純全三色。
“聽牌!”
最後,南夢彥也推到了手牌。
國士無雙!
聽一枚一萬。
但是看到南彥這些牌的位置,再從南彥的牌河逆推之下,鈴木太保立刻能得出一個簡明易了的結論。
他在十三巡的時候,還是一向聽,根本沒有聽牌!
這家夥果然在詐他!
但那又能怎麼樣呢?自己當時確實不敢放銃,現在的歎氣也不過是事後諸葛亮。
“無聽。”
這個無聽宣言,可謂是擊碎了鈴木太保的狂妄與自信,他萬萬沒想到區區一個高中生居然懂得這麼多黑暗代打手才能玩出來的花活,甚至還能利用他人的心理,簡直離譜!
更要命的是,這個小夥子的表情,內心活動,眼神變化,呼吸節奏.
這一切虛虛實實,透露出來的信息相當詭譎。
比如有可能他摸上來的明明是一張廢牌,卻眼神一動,呼吸急促幾分,表情微喜。
然而這一切都是故意傳達出來的欺騙信息,根本就不可靠。
這個高中生,居然還能隱瞞自己的內心情緒,這才是最可怕的!
從他的一切動作和微表情,就宛如一個黑洞般,根本難以窺視,即便強行去解讀,得到的也是諸多欺騙性極強的信息,信了你就徹底上當了。
能玩弄這種手段的高中生,鈴木太保根本就沒見過!
這一場之後。
四本場的鈴木太保已經懶得分組了,手牌直接統合到了一起,不再搞歪門邪道。
自己好歹是代打手,即便不玩心機,正常打麻將也能玩死你。
這一局手牌不錯。
【二二八八筒,二二四伍六七八索,西白】
二筒還是這一局的寶牌!
他打科學麻將,也未必會輸給南夢彥!
可他不玩歪門邪道,南彥還是照常分開一組組的牌。
這一次,又是兩組一區分。
一下子分了五組!
‘七對子一向聽?你在逗我?’
鈴木太保已經懵了,他不相信南夢彥起手就有五組對子,這也太誇張了!
不過從剛剛的幾場,鈴木也察覺到了南夢彥的路數。
就是這小子特彆喜歡玩欺詐。
比如說他上一場之所以沒有流局,實際上是因為他手裡隻有八張九牌,故意裝作自己的牌適合國士直接開始國,這個行為也間接導致了他的誤判!
五組對子的七對子一向聽,他根本就不相信!
這家夥肯定是在裝模作樣,八成手裡隻有三組對子,彆以為他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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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他做了這麼多年七對子的經驗,這家夥絕對不可能超過三組對子,他完全可以拍著胸脯肯定!
最多三組,不可能更多。
而更好笑的是,南夢彥起手就把二筒打了出來。
“碰!”
見狀,鈴木太保直接笑納。
不過他也有些警惕起來,二筒這張寶牌這麼隨便打出來,不會有問題吧?
難道又是國士無雙?
鈴木現在已經有些恐懼了。
不過這個可能性不大,隻是猶如陰影一般浮現在其腦海裡。
但下一刻,南彥將一張九索打了出來,並且將摸上來的牌放到了對子的部分,並且下一巡還摸上來一張牌放進對子裡,隨後將一枚東風打出。
這兩個動作鈴木很快就收入眼中。
很明顯,南夢彥根本就不可能七對子一向聽,他手裡的牌根本毫無規律可言,正如他說說的,成對的牌最多三組,他故意這麼分組讓你以為他七對子一向聽。
而接下來的情況也進一步佐證了他的判斷。
因為南彥摸了一張上來,直接打了出去,也是一枚東風!
這就說明南彥確實是在做小七對,但是二擇失敗。
關於小七對的二擇,有一個非常有意思的點,那就是一旦出現了第一次的二擇失敗,後麵的二擇失敗率也會得到一定程度的近乎玄學的提升。
也就是越二擇越出錯。
見此,鈴木太保知道南彥接下來已經沒有其進攻回合了。
當即全力去做牌。
幾巡過後,一張二筒入手,直接開杠!
不知道是不是牌浪來了。
他居然杠出了一枚一索,而且聽牌了!
【八八筒,二二二四五伍六七索】;副露【二二二二筒】
斷幺聽三六索,寶牌一共八張。
就算是斷幺,那也是八張寶牌的斷幺。
牌終於好起來了!
隻是鈴木太保有些納悶,牌打到現在,他都還看不出南夢彥到底要做什麼牌。
明明早就是六組一對,但是他的對子部分經常修修改改,讓人看不懂。
牌河也是雜亂無章。
九索、東風、一筒、東風、七索、九筒、五索、二萬、白板.
加上之前打過的一張,白送給他的寶牌二筒。
完全看不懂他這到底是個什麼鬼牌河。
萬子染手?
這不對啊,看其他兩家牌搭子打出了大量的筒子和索子,這兩個其實也在染,而且正好是萬子染手,幾乎一眼就能看得出來。
有這麼多萬子給南夢彥染麼?
看他這個牌河,哪看哪不像。
那應該就是筒子為主的斷幺了。
不過看兩家打出了這麼多的筒子,他不副露做筒子的斷幺,空間進一步被壓縮,這種情況下他基本沒有聽牌的可能。
早早擺出六對子的架勢,實際上連聽牌都沒有。
已經用這種詭詐的方式騙了這麼多次,還想來幾次?
套路也不變一變!
而這時,南彥打出一張二索。
鈴木太保直接開杠。
畢竟自己已經聽牌了,開杠可以多摸一張,並且可以翻杠寶牌加番,還有嶺上開花的可能性,沒理由不杠。
開杠之後,翻出一張四索,又中兩張。
今兒真是牌浪洶湧啊!
隻不過從嶺上翻出來的牌,卻沒有嶺上開花,而是翻到了一張北風。
場上已經出過兩張的現物,根本就沒有留在手裡的必要,鈴木太保直接打出。
可這個時候,一種莫大的恐怖彷如從九天之上,降臨到了他的身前。
“榮。”
前方少年的一句聲音,將他嚇了一跳。
手中的北風牌,直接從手中掉落,滾到了南彥的牌河裡。
小七對單吊這張絕張北風?
這不應該啊!
鈴木太保完全想不透南彥這到底是怎麼做到在他眼皮子底下將小七對做成型的。
隻見南彥推開右手邊單吊著的那張牌,也不是北風,而是一張南風!
鈴木太保的眼神更是疑惑了。
南風場上已經打出過三張,這是絕張,不可能成對的。
你小七對不是單吊這張北風,南風又是孤張,你榮和個什麼東西?
而緊接著,南彥將手邊的對子,一副副攤開。
【一九萬】的對子,【一九筒】的對子,【一九索】的對子,接連落入鈴木太保的瞳孔之中。
這一刻,他好像知道了什麼。
恐懼迅速蔓延全身,讓他明明想要驚呼,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其它的對子,也儘數展露出來。
名為【東西】的對子,名為發財的對子,名為紅白的對子!
南彥拾起他掉落在自己牌河裡的北風,放在了自己南風的旁邊。
以及,最後的這組。
名為【南北】的對子!
這,就是他對小七對的完美詮釋!
真正的小七對,一切皆可成對!
看到南夢彥這幅徹底成型的,國士無雙形態下的小七對。
鈴木太保當場驚掉了下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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