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眾人再一看溫顏,後者端起顧硯辭麵前的杯子聞了聞,確定是酒之後,嫌棄地撇了撇嘴,又放下。
全程冷淡如常,絲毫不像才大開‘殺’戒的模樣。
“回家還是玩會兒?”顧硯辭說著話,看了眼其中一個公子哥,那公子哥立刻小跑著去拿了一瓶礦泉水,擰開瓶蓋遞給顧硯辭。
顧硯辭遞給溫顏喝。
“有什麼好玩的嗎?”溫顏看向周少等人剛才聚集的桌子,問周少,“玩牌?”
周少的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他們兩年前和溫顏、洛北傾兩個人一起打過牌九,一晚上輸得隻剩褲衩子——物理意義上隻剩褲衩子!
溫顏這調侃的意味太明顯,顧硯辭眼底閃過笑意。
他幫溫顏拿了包,牽著她起身:“那回家吧。”
溫顏瞪了男人一眼,冷哼了一聲,明顯是打算回家繼續算賬。
“學姐,你和我們一起走呀,正好跟顧硯辭說說叔叔的事情!”溫顏一邊被顧硯辭拉著往外走,一邊招呼薑醒。
薑醒愣了一下,立刻跟上去。
溫顏……溫顏原來都聽到了?
她叫她一起進來,其實就是來找顧硯辭?
薑醒心口一酸,無比感激地跟上去。
“誒,樓哥?”有人發現樓棄也站起身來。
樓棄擺了下手:“你們玩,消費掛我賬上。”
說著話,人已經跟著顧硯辭等人走出去。
薑醒前一秒還心暖暖的,猛的聽到樓棄也要離開,身體陡然一僵,努力克製自己回頭去看衝動。
樓棄將這一幕儘收眼底,眼底滑過性味。
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這是心情不錯的表現。
樓層的隔音做得極好,隻要包廂門一關,走廊外就聽不到房間內的任何聲音,仿佛進入另外一個世界。
溫顏向侍應生要了一個空包廂,讓上了茶水點心。
“學姐,抱歉,其實我剛才聽到了一點你打電話的內容……”溫顏將白茶水推給薑醒,“如果你願意的話,你可以給我說說,我看能不能幫到你。”
熱騰騰的霧氣和茶香讓人的神經放鬆下來。
白茶含有的茶氨酸遠高於其他茶葉,有助眠作用,適合晚間品飲。
溫顏願意主動提,就是願意幫忙。
薑醒好不容易壓抑下去情緒再次不受控製地往上湧,淚水瞬間決堤。
她下意識看了眼顧硯辭,後者不滿溫顏隻給她倒了茶,沒有給他倒,直接搶了溫顏的杯子,就著溫顏剛才喝過的地方抿了口茶。
明明顧硯辭沒有看她,但是她莫名地感覺到一股警告的意味。
“你看他做什麼?”溫顏立刻察覺異樣,有了猜測,“難道你之前已經去找過顧硯辭?”
“沒有。”薑醒搖頭,“我是去找樓少的,他是我男朋友……不對,前男友的投資方,我想應凱安把我之前借給他創業的錢還給我。”
樓棄:“?”
她找什麼少?
不對,等等!
前男友?
樓棄立刻看向薑醒,目光裡說不出是震驚多還是驚喜多。
薑醒一瞬間,有一種自己被一條惡犬給盯上的錯覺。
“學姐,你分手啦?”溫顏想起剛才的電話,薑醒和應凱安的交談內容的確不太友好。
“嗯。我父親被綁架,我爸媽當初給我買房的錢被我偷偷借給他創業,我心心念念全心全意對待這麼多年的男人,現在竟然不願意把我爸的救命錢還給我,這還留著乾什麼?”薑醒一邊說一邊自嘲地搖頭,“而且,他出軌了。”
在上次餐廳碰見之後,薑醒就提出分手,但是應凱安沒同意。兩個人陷入冷戰,一周後,薑醒在應凱安的兜裡發現了避孕套和小玩具,差點沒把她惡心吐,再次提出分手。這一次,應凱安沒有在拒絕,大概是和那位有錢的資方小姐關係穩定了,不需要她了。
溫顏想到一句話。
那句話還沒有完全呈現出來,一道嘲諷的聲音先替他說了:“給男人花錢就倒黴的戀愛腦。”
溫顏警告道:“樓棄!”
雖然這話是沒錯,但是說出來也太難聽了。
薑醒冷冷的瞥了眼樓棄:“他會出軌,不也多虧了樓少麼?”
樓棄攤了下手:“彆亂潑臟水,我從不出軌。”
他隻是換女伴換的勤,但是不喜歡了就直接分,出軌多掉價!
薑醒深吸一口氣,不再和樓棄說話。
溫顏看看薑醒,又看看樓棄,嗅出不對味來,但是,這不是現在的重點。
“現在什麼情況?綁匪開口多少錢?還差多少缺口?給錢就放人嗎?報警了嗎?”溫顏問。
薑醒感動的同時隻覺得更加的悲從中來。
她一一作答:“綁匪要三百萬美金,目前差一百萬美金的缺口。給錢不一定放人。沒敢報警。”
三百萬美金兌換成國家貨幣得有兩千多萬,這不是一個小數目,薑醒父母都是大學教授,縱然高知,家裡也不是大富大貴之家,能拿兩百萬美金恐怕也是賣掉家中一切資產的結果。
溫顏看向顧硯辭。
後者卻仿佛沒有察覺到她的目光,垂眸看手機裡的郵件,仿佛他就是來陪著溫顏的一個閒人。
“啪!”
溫顏一巴掌拍在他的大腿上,不滿的道,“喂!”
他明明就能一心幾用,不可能沒聽到她們在說什麼。
顧硯辭溫和地說:“薑小姐都說了是來找樓棄的,我不好越俎代庖。”
樓棄期待的挑了挑眉。
薑醒臉色微白,她……她剛才找錯借口了。
雖然她和應凱安分手了,但是她也不想和樓棄有過多牽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