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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準備戰鬥(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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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牧馳頓了頓,輕輕的走到我身邊坐下。

“意味著可能……可能……”

“可能會以各種各樣的方式離開,出馬仙兒入不了輪回,可能張嘉一要受那鬼仙兒無窮無儘的折磨,滿堂的仙兒也都死的死傷的傷,對吧?”

李牧馳沒有吭聲,隻是垂著頭在我膝蓋上拍了拍。要是鬥不贏的結果大抵如此,明明都知道,但還是忍不住想問問,或許李牧馳對於那鬼仙兒的了解還有什麼其他的答案,可惜,並沒有。

王奕半晌才緩緩開口:“咱們現在應該把能做的和可以做的都先完成,事在人為,事兒都已經擺在麵前了,那就迎著乾吧?!”

我深吸了口氣,緩了緩情緒:“嗯!”

畢竟大慶還是我最熟悉,貢品還有香什麼的這些好買的都交給王奕去辦,附近就有超市這些東西很快都能買齊,我和李牧馳則是去壽衣紮紙店準備吳叔所說的要燒的東西。

一路上李牧馳一直都在安慰我,不同的話術,同樣的道理,無非是讓我保持個好的心態去迎戰,什麼鬼啊神兒啊都沒有人重要,隻要人能平平安安的其他的就放手搏一搏。

是啊,隻要人能平安其他的算得了什麼呢?!

我擔心的害怕的從來不是那鬼道有多麼強大,亦或者是法術多麼高強,這都不算什麼,我擔心和害怕的始終是張嘉一,怕失去他,怕他受到傷害,更害怕從此見不到他。

我機械的點著頭,回複著李牧馳。

破百日守孝煞的時候是以子時為界,也就是在晚上十二點算是兩天相交的時候算是守孝煞正式破身的時辰。

正常來講東北這邊給亡人”燒百天“是在亡人過世第一百天的中午十二點就是午時之前燒就行,和給亡人燒頭七紙,五七紙啥的一樣。

但是咱這邊情況特殊,吳叔的意思是一旦子時破身那鬼仙兒肯定會迫不及待地動手,所以咱們燒的東西一定要趕在午夜子時燒,所謂的鬥法也是會在子時展開。

東北紮紙店不難找,咱們鬥法和燒百天是在殯儀館燒,我之前和吳叔電話裡商量在哪兒弄這個事兒,吳叔的意思也是在殯儀館的燒紙空場兒。

一個原因是半夜殯儀館人肯定少空間還大,鬥法的時候就算是被人看到了咱們這兒燒東西上香啥的也不會過於奇怪。

二一個是張嘉一媽媽的魂魄還留在殯儀館,其實之前燒的紙還有東西張嘉一媽媽並不能真實的收到,無非是儘張嘉一的一份心。

這鬼道要是順利滅了的話還需要把從頭七開始應該燒東西都燒一遍,這樣張嘉一媽媽才能帶著燒的東西去地府入輪回。

到了紮紙店,李牧馳把正常從頭七一直到百天的東西都拉了個單子,這是等著鬥法結束後要重新完整給張嘉一媽媽燒一遍準備的,我則是在一邊兒開始寫鬥法用的單子,黃紙金元寶都不用說了,之前咱家碑王也就是我高祖說會調動地府陰兵搶魂奪魄,一個是幫著我們最大程度的爭取鬥法能贏,二來一旦有什麼意外,那鬼道必定會搶生人魂魄,這裡的生人是指在場的所有活人。現在不光是我和吳叔在,還有王奕,所以無論如何也要保著大家的周全。黃紙和元寶是需要大量準備的,俗話說有錢能使鬼推磨,這陰兵也不例外,多準備一些給這些地府的陰兵帶走,他們也好儘心儘力的辦事兒。

除了這些元寶和黃紙剩下的就都是吳叔吩咐的了:

“元寶一百袋,黃紙五十紮,紅衣紙男10個,綠衣紙女10個,白色蠟燭49個,黃色蠟燭49個,一米高香3柱。”

沒問吳叔這些東西的用處,但基本能猜個大概,吳叔安排的都應該道家做法用的,所謂紅男綠女,這10男10女應該是吳叔用道家法術開壇做法的時候要燒的,蠟燭49應該取的是七七四十九這個數,至於一米高香應該是代表了對道家三清的尊敬。

我這邊兒仙家的交代就是我太奶在夢裡囑咐的黑狗皮,我也從北京帶回來了,太奶之前在夢裡囑咐我鬥法的時候讓張嘉一和李牧馳在不見光的房間裡身披黑狗皮躲血煞,李牧馳也要躲的原因是翻堂子後怕那鬼道伺機報複,原計劃是我倆自己回來,現在既然都來了,這黑狗皮也就不用給李牧馳單獨留了,到時候讓張嘉一和李牧馳一起在家就行,他倆也好有個照應,原來還想請二胖叔給我當一次二神敲鼓請我家碑王臨身,現在這個位置自然就換成了王奕。

紮紙店老板也算是識相,多了一句都沒問,付了錢之後我們約好了這個月農曆十八也就是後天下午8:30老板開車送到殯儀館。

我把家裡地址給王奕發了過去,約好他那邊兒完事兒就去家裡等我,我這邊和李牧馳也就開始動身回家,正好在一起盤一下看看東西有沒有沒整到的,缺啥少啥今天都辦完,明天等吳叔來了就開始商量分工和流程。

我和李牧馳剛到家十幾分鐘,王奕就拎著大包小裹的讓我倆出門接,九樣水果,九樣糕點,白酒5瓶,燃香5捆,紅色桌布,防風火機,基本上要用的差不多都齊了,王奕和李牧馳趁著張嘉一沒回來的功夫開始把這些生鮮的東西往冰箱裡倒騰,我則是在邊上拆行李箱,虎牙吊墜在脖子上,龍紋玉佩,家有九鳳的鏡子,黑狗皮,香爐香盒,這些要用到的東西都在,我一樣一樣的整理出來,正拿著拿濕巾擦拭著鏡子的時候,張嘉一推門回來了。

他這一回來我們仨像點了穴似的,都盯著他沒說話。

“怎麼了?”

我稍微愣了下:“這麼快就回來了啊?沒啥事兒吧?”

張嘉一把額頭前的碎發撩了撩,接著輕輕的搖了搖頭,身後幾道白光穿過客廳棚頂竄向閣樓。

看他沒事兒我這懸著的心也終於放下來點兒。

王奕和李牧馳看張嘉一沒啥事兒也就一直在廚房忙活,估計是知道我和張嘉一有話要說就沒出來。

我起身拉起張嘉一的手,還是那麼涼,骨節分明的手指很自然的和我的手交叉。

“叔叔還好麼?”

“還好,他什麼都不知道,我隻是說……說我想他了,他讓我彆惦記……他會照顧好自己。他有點生我媽的氣,說這麼久了都沒去看過他……我不知道怎麼解釋,就隻能說媽媽在外麵忙這次也是我媽讓我過去的,雖然她沒來,但我倆始終都等著他回家……”

張嘉一衝我笑了下,我知道他那是硬生生擠出來的。

我故作輕鬆的摸了摸他頭:“一切都會好的!我有預感!”

張嘉一看向我眼底水汪汪的:“什麼預感?”

“預感這次這事兒必定能成,你踏踏實實的!”

下午五六點的陽光穿透玻璃打在張嘉一的臉上,空氣中的塵埃輕輕飛舞形成了丁達爾效應,一束束暖黃色的光落在客廳,眼睛不願意離開張嘉一,是因為總感覺趁著現在要多看一看,嘴上說著必定能成,其實我心裡哪兒有底啊,所以現在在一起的一分一秒都讓我感覺格外珍惜。

演,也要演出輕鬆,裝,也要裝作無畏。

晚上借著感謝王奕和李牧馳的機會我們在飯店喝了很多酒,王奕和李牧馳給我們講著他們小時候的故事,講著講著笑了,笑著笑著又哭了。

每人喝了七八瓶之後,王奕開始跟張嘉一比誰跟大神兒的關係近,彆看王奕平時文文靜靜說話辦事兒都很有分寸,喝完酒之後性格就像是換了個人,外向根本不能形容,簡直有點瘋狂,王奕說李牧馳給他洗過襪子,張嘉一則是說把初吻給我了,王奕又不甘心的要現場和李牧馳嘴兒一下,我們四個喝到最後就是比著荒謬,喝到最後我甚至都忘了是怎麼回家的,隻記得躺到床上之前張嘉一捧著我的臉很認真的對我說了句“辛苦了”。

手機不斷震動,看了眼表我就從床上彈射起來,十二點多了!

這吳叔要不給我打電話我還沒醒……

“喂?吳叔!您到了?”

“到了到了!我先去酒店放個東西,一會兒你們來找我?”

“吳叔忘了和您說,已經給您開好房間了!您直接去酒店就成,離我家很近!”

“嘿!好徒弟,這就知道孝敬師傅了?”

這吳叔三句話離不開“徒弟”“師傅”的,但這時候高低不能駁他老人家麵子,他這性格有的時候就像小孩一樣,真容易生氣。

“昂!這算啥孝敬呀!我這也自己賺錢了,給您安排妥當不是我應該做的麼!您先去酒店,到了之後您給我打電話,我有個十分鐘就能到!”

掛了電話我就把地址給吳叔發了過去,我晃了晃腦袋,昨天喝的實在太多了,這會兒還迷迷糊糊的,低著頭緩了半天才發現昨兒張嘉一沒和我在一個屋睡?!

“張嘉一!”

“張嘉一?!”

喊了幾聲還沒人答應,我趿拉著拖鞋去客房看,這小子出息了?好像最近幾個月都是我倆一起睡,這會兒怎麼這麼乖巧知道自己睡了?

我把客房的門打開一條縫,床鋪整潔,被子都沒有打開的痕跡,臥槽?人呢?!

我剛要掏出手機打電話就聽閣樓上傳來呼嚕聲。

我輕手輕腳的到閣樓上,昨晚我記得昨晚他最後是跟我回屋了啊?!

到了閣樓上張嘉一正躺在堂口前麵呼呼大睡,我趕快給他晃悠醒:“嘉一,嘉一,咋在這兒睡了啊?”

張嘉一眯著眼睛,看了看我,剛要翻身接著睡一下子好像反應過來什麼,忽悠一下子就坐了起來:“誒呦!我咋在這兒睡著了!”

“誰知道啊!咋的昨晚你上來求事兒了啊?”

張嘉一晃了晃脖子:“啊!是有這麼回事兒,我看你睡了,就上來和老仙兒念叨念叨。”

我盤腿兒坐在他對麵兒:“說來聽聽,念叨啥了?”

“沒啥……沒啥……喝多了,就求老仙兒多多保佑你唄!”

“老仙兒咋說?”

張嘉一嘿嘿的樂:“老仙兒沒搭理我!啥都沒說,我叫黃小跑,他都沒出來!”

我一聽黃小跑的名兒心裡就跟著一咯噔一下,下意識的抬頭看了眼堂單,依舊是淡淡的金色縈繞在堂單周圍。

“他可不就是神出鬼沒的麼!趕快洗洗,吳叔都往酒店去了!咱們一會兒叫上王奕看看吳叔怎麼安排這事兒。”

張嘉一伸了個懶腰:“好!好!咱倆快點兒!”

劈裡啪啦的洗洗涮涮,換了身中山裝,張嘉一把頭發紮了起來,看起來格外乾淨利索,尋思了下讓吳叔等我們不合適,還是我們去酒店等他吧!打車就往酒店奔,路上給王奕和李牧馳打了好幾個電話,他倆也是徹底喝迷糊了,要是不打電話估計能睡到下午。

吳叔還沒到,我倆也沒客氣直接就去敲王奕他倆的房門,這哥倆更絕一人穿著一個小褲衩就過來開門,我和張嘉一在房間裡麵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他倆在洗手間趕快收拾。

“喂?吳叔!到了啊!”

“我在酒店呢!1820房間!你們過來啊?”

“來了來了!早就在酒店候著您了!”

王奕和李牧馳聽我電話這邊兒的信兒說人到了,他倆也是著急忙慌的穿衣服,吳叔的房間和他倆這屋在一層,沒隔幾個房間就是,我們四個一起按了門鈴。

吳叔打開門的時候我和張嘉一都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

這吳叔的造型倒是不忘初心,胡子一看就是挺長時間沒刮了,頭發油的直打綹,之前的商務夾克現在也變成了咧著口子的黃色夾克,鞋上的泥印兒乾巴的直掉渣。

“我倆徒弟來了啊!”

說著就要上前擁抱,他不動彈還好,這一呼扇身上都不是汗味兒了,是一股孜然味撲麵而來,我站在原地沒敢動,強忍著讓他擁抱了一下。

張嘉一一看就是屏著呼吸半天沒敢喘氣,著急忙慌的換了口氣之後才開口:“吳叔,您這是從哪兒來啊?!”

“從哪兒來?!從伊春來!這倆也是你們小兄弟吧?! 快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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