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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姓們心中好奇,相互打聽發生了什麼大事,在得知是諸葛丞相返回漢中後,皆向西潭山上投去了崇敬的目光。
丞相府和中軍大營設在西潭山上已有兩年,周遭百姓早已將此山視為漢中最為神聖的地方,之所以如此倒也不全是天性崇拜上位者的緣故,實是因為諸葛亮愛民如子、施行仁政,漢中百姓受益良多,再加上駐紮在附近的漢軍紀律嚴明、秋毫無犯,百姓們更是打心底裡尊敬。
馬謖在十餘人的護衛下疾馳趕到山腳,待守山校尉驗過身份之後又快步向山上走去,他從南鄭趕來,連沔陽縣城都沒有進入,直接繞道來了這裡。
馬謖身為相府參軍、漢中太守,自是知道諸葛亮抵達漢中的日子,他本想提前幾日趕到沔陽迎接,但因郡裡突然發生了一樁貪汙弊案,這才不得不留下處置。
待處理完一乾人犯之後,馬謖當即向沔陽飛馳而來,然而他緊趕慢趕,終究還是晚了半日,沒能在今天上午出現在西潭山下和向朗、高翔、薑維等人一起迎接諸葛亮。
既是誤了時辰,馬謖自是萬分心急,恨不得立刻就爬到山上麵見諸葛亮,經過這些日子的思索,他心中對下一次北伐已經有了一個謀劃,急於見到諸葛亮一吐為快。
隻可惜山上隻能步行,不然騎馬疾馳馬謖隻須片刻工夫就能進入府營,心裡也就不用急得像火燒一樣難以忍受了。
諸葛亮曾經下過命令,府營重地,除了傳遞緊急軍情的使者,其他人沒有十萬火急之事不得騎馬上山,以防驚擾軍心。
馬謖此來一為麵見諸葛亮,二為獻計北伐,事雖重要,但並非十萬火急,自是不能騎馬上山,所幸他這兩年勤練武藝,身體壯實不少,這點山路對他來說倒也算不得什麼,僅用了一刻鐘便已進入府營。
「丞相。」
諸葛亮正在與向朗等人說話,忽見馬謖到來,心中甚喜,笑著說道「是幼常啊,早上還聽巨達公說你仍在南鄭那邊處理郡事,不想這麼快就過來了。」
「昨日謖將事情處置妥當後連夜趕來,不想還是錯過了迎接丞相,失禮之處還請丞相責罰。」馬謖躬身拜道。
諸葛亮哈哈一笑「公事為大,幼常何罪之有?汝來得剛剛好,快入坐吧,吾正想聽聽漢中最近是何情況。」
「諾。」
馬謖落座後隨即把漢中政事簡要地說了,諸葛亮聽到漢中今年的錢糧、人口較去年有所增長,心中甚是高興,不由地稱讚了馬謖幾句。
當眾受到表揚,馬謖自是激動非常,準備趁熱打鐵把自己關於第三次北伐的想法道出,以便獲得諸葛亮更大的讚許。
自從楊清手中接過漢中太守一職後,馬謖宵衣旰食、勤於政事,將漢中郡事打理得井井有條,有力地保障了季漢第二次北伐的軍需供給,沒有辜負楊清之前打下的良好基礎,贏得了朝野上下的一致好評,以致於他之前在救援東三郡一役中暴露出來缺乏實務經驗的不好印象也扭轉了不少。
儘管在漢中太守任上功勞卓著,但馬謖並不滿足於此,他心心念念的還是想到北伐前線建功立業,畢竟他最感興趣的還是兵事。
如今楊清接連在北伐戰事中立下大功,現已升至前將軍、雍州刺史這等高位,馬謖自認為軍機謀略不弱於這位好友,僅在臨陣指揮方麵略遜一籌罷了。
而經過一年的郡兵曆練,雖說也隻是統領漢中郡兵為北伐大***運糧草、衛護後路,但馬謖仍覺得自己的臨陣應變能力已經有了一個較大的提升,既然眼下這個短板被消除了,他也是時候到北伐戰場上去大顯身手了。
「丞相,關於下一次北伐謖心中有個粗淺的謀劃,想聽聽丞相和諸公的意見。」
諸葛亮稍稍點了下頭,隨即微笑著說道「此事先不急,明之不日就要趕到漢中,等他來後咱們再一起好好地議議這件事。」
馬謖聞言一愣,見諸葛亮重視楊清甚於自己,心中不禁泛起了幾分酸楚,尋思「以前丞相最喜歡與我一起談論兵計,最重視我對兵事的看法,每當我有什麼謀劃,丞相他總是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沒想到不知不覺之間丞相最為倚重的參讚人才已然換成了明之。
看來我這一年沒有到北伐前線去果然落後了不少啊,下一次北伐無論如何也要到前線去建功立業,不然真要被明之他們超過太多,丞相府第一長吏的位置無論如何也要爭一爭。」
雖然馬謖對於在諸葛亮麵前掙得表現十分急切,但見諸葛亮都如此說了,自是不好強求,心想待正式軍議之時道出自己苦心孤詣謀劃的計策反而更好,遂拱手稱是,與諸葛亮等人說起了其他要事。
三日後,楊清抵達漢中,在見過諸葛亮之後立即趕到沔陽城內夏侯月的住所,大門口早已得到消息在此等候的夏侯月見他翻身下馬快步走來不由地嫣然一笑。
恩愛夫妻難得相見,自是有說不完的話,二人一進屋子便各自訴說彆離衷腸,渾然忘卻了時間,直到木蘭隔著房門說晚飯已經備好,二人方才發覺外麵的天早已黑了。
「都怪我拉著夫君說個不停,竟忘了夫君趕了一天的路,肚子早就餓了。」夏侯月依偎在楊清的懷裡,柔聲說道。
楊清笑道「月兒多慮了,為夫豈是肚子餓了不知道找吃的人?剛才我去見丞相的時候,在他公房裡麵蹭了幾塊糕點,其實現在還不是太餓,讓木蘭她們等等也無妨,你我夫妻再說會兒話。」
夏侯月見丈夫對自己的情意仍舊濃烈,心中頓感甜蜜無限,輕輕地嗯了一聲,又把頭埋進了丈夫的懷裡。片刻後,她又抬頭說道「還是先去吃飯吧,久不過去,定惹木蘭她們笑話。」
「也罷,反正這回咱們不再像之前那般隻相聚個十天半月,後麵有的是時間說話。走,去吃飯,好久沒有嘗過月兒的手藝了,為夫在北地委實想念得緊。」
夏侯月離開楊清懷抱站了起來,挽著他的手微笑著說道「就是做的早了些,味道恐怕已經沒有剛出鍋的時候那麼好了。」
「在為夫心裡,隻要是月兒做的,那就是天底下最美味的佳肴。」
楊清之前沒有問,夏侯月也沒有說,但楊清知道自家妻子肯定會親手做幾道小菜來迎接自己,夏侯月也知道楊清肯定曉得自己做了菜,故而對剛才丈夫的話並沒有感到吃驚。
他夫妻二人心意相通,一切都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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