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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師姐，咱們回去吧。”楚璃歌笑著招呼杜霜凝。
師叔們送的許多法寶還沒煉化，她還要趕在幻靈幽境開啟前熟悉法寶，哪有時間跟她浪費口舌。
杜霜凝早就恢複了清冷模樣，聞言看了看楚璃歌，又看了看白怨綺，見她確實沒有動手的意思，這才輕輕點頭。
“嗯。”
話音剛落，她揮手帶著楚璃歌瞬移消失，隻剩下白怨綺無神地站在原地。
“騙子？自私自利？惡心？”
每一句話都讓白怨綺如遭重錘，控製不住地倒退數步，直到楚璃歌消失許久，她才緩緩回神。
她沒想到楚璃歌還記得那麼久遠的事情，那次沈慳蝶不小心把師傅養的水靈芝給吃了。
沈慳蝶當時還小，她怕師傅責怪，於是找到三師妹幫忙，想找到一株相同的補救一下。
沒想到師傅竟然那麼快發現水靈芝不見了，情急之下，沈慳蝶說都是楚璃歌乾的，三師妹也作證，把一切都推到她身上。
起初楚璃歌死活不承認，白怨綺就告訴她，隻是一起演場戲而已，隻要她承認，自己保證不打她。
並且還承諾，隻要她願意承認，就讓三師妹帶她去桃花山采靈草，楚璃歌這才同意。
誰知師傅看楚璃歌承認之後，勃然大怒，直接出手把她狠狠教訓一頓，又罰她在思過崖麵壁兩個月。
等楚璃歌從思過崖出來，找到白怨綺質問，不是說好的隻是演戲嗎？為什麼師父會打她？
白怨綺覺得楚璃歌怎麼這麼傻，真是好笑，隻是說自己不打她，又沒說師傅不打她。
她甚至還把這事說給其他師妹，讓大家都樂得不行，甚至多次當著楚璃歌的麵，拿這件事嘲笑她。
白怨綺俏臉蒼白如雪，心湖白蓮劇烈顫動，一片蓮花似是經不住這股波動，在震動中悄然脫落，然後消散。
噗！！！
白怨綺噴出一口鮮血，氣息快速萎靡，就連境界都有些不穩，隱隱像要跌落。
她滿臉頹廢，沒想到楚璃歌竟然這麼記仇，那已經是六年前的事了，她為什麼非要抓住這些小事不放？
白怨綺抹去嘴角血跡，抬頭看向不遠處的天元劍宗。
“師妹，那個瘋女人太瘋狂，你在她身邊早晚要出事，不管你怎麼看我，不管你還要恨我多久，我都要把你帶回去！”
白怨綺看著心湖中缺了一片的白蓮，更加堅定了這個念頭。
“多謝師姐。”楚璃歌對著杜霜凝恭敬行禮，若不是她在，今天她恐怕真要被抓回去了。
“不、不用客氣。”
杜霜凝似是頓了一下，話還沒說完，一個瞬移就不見了蹤影。
楚璃歌回到洞府，取出風靈瞬影開始煉化，此物遁速堪比元嬰，有了它，在幻靈幽境將無人可以追上自己。
雖然此物需要耗費諸多靈石催動，可她現在最多的就是上品靈石，甚至連極品靈石都有兩百顆。
“還需要找一柄品階低一些的法寶飛劍做掩護，把鳳舞劍藏起來留作後手。”
“還要再穩固一下根基，若能再進一步，晉級金丹境，就算不用鳳舞劍和滅世雷霆，也能橫掃幻靈幽境。”
白怨綺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耀光聖地。
知道了楚璃歌的下落，她也放心不少，接下來的問題就是，該怎麼把她帶回來。
她作為耀光聖地第三十五代弟子中的第一人，她天賦極好，修煉又極為刻苦。
修道不過兩百年，修為已是元嬰大圓滿，對內溫和耐心，對外冷酷果斷，已是修行界有了名號的強者。
雖然道心有缺，但也絕不是楚璃歌所說的那種涼薄無情，自私自利之人。
她現在非常疑惑，楚璃歌最近為什麼對她們這麼反感？
亦或者……
白怨綺嬌軀一抖，頭皮一陣發麻。
她忽然發現一個事實，她和師妹們，還有師父。
她們好像下意識對楚璃歌非常厭惡！
對，就是厭惡！楚璃歌隻要犯一點點錯就會被重罰，就算是路上見麵，多看她們一眼，都會被莫名其妙打一頓。
可，這是為什麼？她們明明都是天賦極佳的天之嬌女，心性極好怎麼變得這麼惡毒的？
是因為她剛來的時候，師傅的交代讓從小鍛煉她嗎？
為了鍛煉她，把隻有四歲的她丟下，讓她自生自滅，對她不管不問，隨意嗬斥，隻為磨煉道心。
是不是從那時候開始，她們就下意識地把她當做了可以隨意欺辱的對象？
再者說，是她第一次偷東西被沈慳蝶抓到，師傅對她打罵之後，她卻一言不發默默忍受的時候？
對了，一定是這樣。
白怨綺閉上眼睛，任由淚滴順著臉頰滑落。
就是這樣，她才會從心底裡覺得楚璃歌心術不正，軟弱無能，
她們要好好教導，把她這些壞習慣全部改掉，如果她發怒，她們就把這當是磨煉道心的成果。
可，她那時候明明非常喜歡自己的，每次有好東西，都會小跑著送來。
明明她才是最需要靈果修煉的那個，可她第一個想到的人，是自己，她隻想能幫到自己修煉。
自己又是怎麼對楚璃歌的？
白怨綺有些哽咽，淚水如開了閘的洪水般傾瀉而下。
白怨綺強行掐斷自己的思緒，她不敢再想下去，她怕自己受不住那種痛苦，她怕那已經有了缺口的道心再次崩潰。
山頂好像和她離開時沒有區彆，師妹們還在玩鬨，沈慳蝶還是第一個跑過來詢問楚璃歌的情況，師傅還在穩固道心。
可，她卻覺得這個耀光聖地格外的陌生，楚璃歌走了這麼久，她們除了剛開始憤怒了一下，後麵怎麼好像已經忘了這件事，隻剩下自己在努力把楚璃歌帶回來。
那可是一起生活了十二年的師妹啊，她們也是看著她長大的啊！
她們怎麼還能靜得下心，怎麼還能玩得進去？
白怨綺隻覺得心中一片寒冷，不該這樣的，她們明明不該這麼冷漠的，不應該的……
“大師姐，找到楚師妹了嗎？”沈慳蝶一臉期待地看著白怨綺。
可，白怨綺卻有些生氣，她忽然覺得沈慳蝶說話的聲音有些煩，想見楚璃歌自己去找啊？
整天在宗裡玩鬨，她回來了就一臉焦急地跑來問一下，這是真的在關心楚璃歌嗎？
她忽然沒了說話的興致，沒理沈慳蝶，直接瞬移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