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圖書館,安靜得隻能聽到偶爾的腳步聲。
蘇明雪彎腰將小推車的書拿起,踮起腳尖,要將書擺進最高一層的書架裡。
但書架實在太高,她即使腳尖踮得高高的,也有些夠不到。
她不禁有些沮喪。看來得回去拿矮凳來了。
蘇明雪剛要轉身,手上的書卻被一隻白皙修長的手接過。
身後也傳來清幽的香氣,就像寒雪中的梅。
是傅斯嶼。
蘇明雪回過頭,書架間的過道太過狹窄,她的身後緊貼著他的胸膛。
傅斯嶼亦是沒想到她會突然回頭,身形一僵,低下頭,而蘇明雪恰巧抬頭。
傅斯嶼峻挺的鼻梁,淺色紅唇幾乎要和她貼上。
他的睫毛很長,但不翹,且根根分明。陽光正好落在上頭,留下漂亮的剪影。
蘇明雪一時看失了神,被傅斯嶼冷淡的聲音拉回了神。
“你的分化徹底失敗了。”
她略微後退了些,下意識地摸了下耳朵,已經沒有貓耳了。
她的尾巴也沒有了。
已經完全恢複了人類模樣。
“要我化成蛇身帶你到深海再試試麼?”
傅斯嶼俯視著她,漆黑眼眸像潑了墨,提出一個在她看來十分可怕的建議。
蘇明雪連忙退了兩步,訕笑,“不用了,”
傅斯嶼頂級美貌,但隻要一想到他是蛇。她總下意識要逃離。
傅斯嶼的眉蹙了起來,垂下睫毛,
“但是你的要求我沒有做到。”..
“言出必行。”
蘇明雪怕他真帶她去深海,眼睛轉了轉。
“那便換一個。”
她記得校草大賽,傅斯嶼是第一名。
“你報名參加校草大賽,要是得了第一名,十萬晶幣給我。”
雖然這個要求有些奇怪,如果想要錢,他可以立即轉賬。
但既然他承諾過,蘇明雪提出,他都會答應。不問緣由。
“好。”
傅斯嶼應道。
“那待會幫我拍個視頻吧。”
蘇明雪點頭同意,正好馬上就到中午休息時間了。
傅斯嶼幫她一起整理書架,所有高書架裡的書,都是他幫忙放的。
蘇明雪反而落得清閒,抱著手臂看著身形如竹般挺拔的傅斯嶼。
不知道傅斯嶼這樣的人,會表演什麼才藝。江野十分草率,直接上傳了他踢球的視頻。
傅斯嶼最愛看書,該不會是讓她拍一段,他看書的視頻吧。
然而她沒想到的是傅斯嶼將她帶到了冷冰冰的實驗室。
他換上白大褂,戴上藍色口罩。傅斯嶼本就是清冷出塵的氣質,本是象征聖潔和悲憫的純白大褂,被他穿上。反倒顯出不近人情的冷峻。
傅斯嶼將待會要用的試劑、針管放在實驗台後,
戴上皮質手套,動作利落地將一隻小白鼠從鼠籠裡拿出。
蘇明雪看著傅斯嶼將小白鼠抓在手心,小白鼠粉色的長尾巴順著他的手心一直延伸到手下。
不知道傅斯嶼怎麼做到的,小白鼠在他的手裡掙紮不了半分。
傅斯嶼右手拿起針管,應該是在給它打麻醉,那隻小白鼠徹底不動了。
在白光下,他的肌膚如冷玉的白,一雙淺金色眼眸,像染了霞光的深海。
蘇明雪卻沒有絲毫欣賞的心情,因為她看著傅斯嶼用手術刀,將那種小白鼠解剖了,鮮血淋漓的畫麵,和一股難聞的鼠味讓她幾乎作嘔。
傅斯嶼神經病啊。
她猛然回憶起劇情,到故事的結局,傅斯嶼因為看不到女主愛他的眼神,便將她的眼睛做成了標本。..
手術時,也是這樣冷靜。
蘇明雪倒抽一口涼氣,比起那隻蠢狼。
傅斯嶼這樣的人,才是黑化可能性最大的。
隻是有些太可怕了。
傅斯嶼實驗結束後,將東西整理好。洗完手後,走到蘇明雪麵前。才發現她臉色不太對。
“不舒服?”
他輕聲詢問,像是後知後覺似的,道:“難聞?”
傅斯嶼從口袋裡拿出一個薄荷糖,送到蘇明雪眼前。
蘇明雪卻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反應過來後,接過糖,道了聲謝。
就要先出去。卻被傅斯嶼按住了肩膀。
她有些愕然地抬起眼眸。
“怕我?”
傅斯嶼金色眸子居高臨下地盯著她問道,蘇明雪想起他的本體就是蛇,自己就像被蛇盯住的獵物。
“沒有,你彆忘了,貓的反應是蛇的七倍。”
傅斯嶼瞧著他麵色有些蒼白的室友,明明看著他的眼神是恐懼的,但卻強做鎮定的模樣。
讓他從心底深處起了一種難以言喻地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