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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
柳七殺朗聲大笑，“桑不語，我看你還是彆幻想了，先輩可從未有過這般心思，我恒古的一切都是建立在實力之上，可不是祥和！”
“這便是修仙界的殘酷真相，好好睜眼去看這番屍山血海，該開始感悟了...”
“哇~~嗚嗚！！”
桑不語在地上不斷哭喊著撒潑打滾，根本不帶去看的，更彆提感悟什麼。
柳七殺眼眸微垂，他靜靜看著那道撒潑打滾的身影，唇角露出了一縷溫柔的笑容。
十歲...
已經很大了。
桑不語，可彆把自己當幼童。
“七殺！”
“嘿，石穹，青峙。”
柳七殺轉頭，向著遠方招手笑道，“可是帶來了好茶？”
“哇！！你們這群怪物，嗚嗚~~”
桑不語越哭越大聲，“啪”的一聲向著柳七殺手臂打去，“你們怎麼還有心思喝茶的，外麵死了多少生靈了！！”
“喲，這不是咱們仙域那小哭包麼？”
石穹濃眉大眼，話音更是渾厚無比，他大笑道，“終於是出來曆練了啊，七殺，茶自然是不可能帶的，瓜子倒是有，但今日不是看熱鬨，不適宜吃瓜子。”
柳七殺啞然失笑，輕輕點了點頭。
他看向外界的屍山血海，確實...並不是一個適合吃瓜子的場合。
青峙風度翩翩的走來，帶著一股清新的藥香。
他略微意外的看向桑不語：“不語，何需憐憫外人，這場玄宇仙境的大戰並不是我們所造成。”
“嗚嗚，那也是活生生的生靈啊，他們會講話，也有家庭。”桑不語趴在地上，滿是哭腔的望著青峙，“要不讓仙域前輩救救他們吧。”
“啊？！”石穹眼眶大睜，聽傻了，大受震撼。
柳七殺聽笑了，隻是微微搖頭。
青峙眼中沒有意外，他緩緩坐下，望向遠方：“不語，我出生在仙界浩劫時期，那時候天地流血漂櫓億萬裡，我們像你現在一樣，同樣目睹了一切，也救下了不少生靈。”
“哇...”桑不語眼中泛起了光，“對啊，那現在也可以救！”
“但後來...”青峙眼中閃過一抹黯然，“我沒有能力對他們負責到底，那時雖然救下了很多人，但也害死了太多人，乃至下界的一位好友。”
石穹輕輕拍了拍他肩膀，歎息一聲。
桑不語目瞪口呆，她似乎聽懂了：“哥，那...那...”
“你想救這些人，實力隻是其中之一，還要有大局觀，若是將希望寄托於恒古前輩，那你又何時能長大，莫要把自己思想強加他人，這並不是我恒古禮道之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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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峙微微一笑，他的話像是並未將桑不語當成是一位幼童，“待到你有實力與大局觀後，便可行自己想做之事，但希望那時你還有如此想法。”
“噢...”桑不語似懂非懂的點頭，隻知道有實力後自己便可做心中想做之事。
就在她默默自悟時，柳七殺他們也閒聊了起來。
“七殺，像不像那時候的你。”石穹似笑非笑的開口，“記得當年目睹仙界浩劫收割億萬生靈命途時，你至少嚇暈過去三次吧。”
“五次。”青峙神色認真的開口，“我當年數過，隻有淵渟撐過去了那次曆練。”
嘶...
柳七殺麵色微變，神色鐵青，自己兒時確實被嚇壞了，也不理解宗門師兄們為何要讓他們小小年紀去曆經世間最殘酷的煉獄。
但後來...
他才知曉，恒古仙疆沒有幼靈，隻有修士與仙途，修仙也修心。
其目的，也從來不是要讓他們明白如今天地安寧的來之不易，隻是要讓他們明白世間殘酷，如何才能修得一身本事，避免煉獄降臨自身。
災難來臨時，不會分男女老幼，就如同這些年的玄宇仙境戰場。
此刻。
“不語，如何？”突然，青峙站在了她前方，“若還是想救，我幫你，至少不會違背你現在的本心。”
“哥，救！”桑不語大猛然喊，就連發絲都已被冷汗浸濕。
她瞪著一雙恐懼的大眼，不斷發顫的看著青峙。
柳七殺、石穹側目。
嗡！
天地狂風驟起，桑不語下一刻已經出現在空中，她死死抓著青峙肩膀看向外界。
青峙神色淡然，眼中閃過淡淡流光，瞬間劃破天際。
虛空洞天眾人震驚的望向上空，不祥老祖負手，隻是微微抬眸。
外界。
大戰慘烈，天搖地動。
青峙衝破天際，降臨血腥戰場，兩方修士眼眶暴漲，驚駭之色遍布全身。
他側頭，平靜說道：“不語，救誰，現在，你為我意誌。”
桑不語已被眼前的屍山血海嚇傻了，顫聲道：“哥，彆，彆再殺了...”
“好。”
青峙抬頭，凝望仙人戰場，悍然出手，那股磅礴威勢讓戰場都是一靜，乃至玄宇仙人都朝他們凝望而來。
桑不語麵色慘白，竟沒被如此恐怖戰場的氣息衝擊得昏死，可見體質是何等強悍...
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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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浩大
的波紋在半空緩緩蕩開。
“陸地雜修，你也敢朝仙出手...？”
一片天幕籠罩而來，但最令人絕望的是，那並不是什麼天幕，而是海族仙體，他凝視著青峙，“你的眼神，本座很不喜歡。”
嘩！
青峙被此一眼崩得筋骨破碎，七竅流血。
“哥！！”桑不語驚叫，憤怒漸漸掩蓋了恐懼。
然而，那海族仙的威壓卻被一股更加磅礴的偉力所擋下，那是一位神色霸絕的天人族仙人。
這位似乎救下了青峙，然而桑不語還未來得及道謝，但此人接下來的話語卻是讓她內心如臨冰窖。
他淡漠凝視青峙而來：“卑族之靈，也敢朝仙出手？這便是你這卑族的無知麼。”
天人族之下，皆為卑族。
他無需考慮青峙從何方而來，隻需要知道他不是天人族修士便夠了。
青峙麵龐染血，神色平靜：“在下隻是希望兩方停戰，莫要再造殺孽，你們是此方戰場的掌權者，我便直接來找你們。”
這句話話回蕩在天地中，讓戰場都是一靜。
桑不語顫顫巍巍的看向四方朝著他們凝望而來的詭異眼神，她緩緩點頭，他們是真心的！！
“放肆...”
“荒謬！”
“雜修，你是在嘲弄我等麼...？！”
“卑族修士，大言不慚，我師門的血海深仇，由你根骨來修葺我宗仙墓麼...？！”
……
無數憎惡的目光聚焦在青峙身上，也直接將他們撕成了碎片，化為了一片血霧，大戰繼續爆發。
虛空洞天。
桑不語緩緩睜眼，看見了山川草木，一片祥和，她有些迷糊，但下一刻突然驚醒，淒厲大喊：“哥！！！”
柳七殺與石穹目光滲人，沉聲道：
“不語，青峙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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