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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神色帶有驚歎之色,道祖做事還真是雷厲風行,一點不耽誤啊!
轟隆—
天地玄黃湧動,護他們能夠在天地戰場中行進。
關於如何回到三千大世界。
陳潯眼眸微凝,有仙華流淌,此事他很有經驗。
可以說送乘遠這位仙人回去不會費多大力,不像送千無痕他們那般還要重渡一番鴻蒙河。
“道祖!”乘遠低喊,眼眶睜得越來越大。
四極八荒滿是流動的浩瀚星河,無邊無際的時空在瘋狂扭曲,速度快得早已撕裂了虛空,就連鴻蒙河的氣息也無法侵襲。
這是他多年來一直費解之處,玄黃之氣到底是什麼?!
三千大世界完全沒有存在過此物,也毫無記載。
當然
大世修仙界至今無人登頂天地仙境,無法探查那天地精華後的溫潤玄黃之氣,但也隻不過是兩三縷。
“乘遠,本道祖送你一程,日後真仙界記得前來拜入我五蘊宗。”陳潯淡淡開口,為其在前方開道,哪怕是擋路的激蕩鴻蒙河水也被他一斧斬斷。
聞言,乘遠內心大震。
“好。”他輕輕點頭,麵色變得十分沉靜,也不再言語。
陳潯不斷掐訣,凝望遠空。
他至今還未找到偷渡三千大世界的辦法,但他曾在天地仙境頂部推衍過,天地仙境一定連通著天外鴻蒙河,但現在看來當初推衍得出現了一些偏差。
連通之地應該在天地戰場中。
所以他毫不猶豫的讓他們驅使不斷膨脹的神山大陸朝著天地戰場行進,隻要能抗住那方碰撞偉力,那一切都不成問題。
但現在,他還是得老老實實的橫渡鴻蒙河,將乘遠送回三千大世界,隻是這次沒有上次那般著急,橫渡得挺穩,沒有絲毫受傷痕跡。
百年後。
三千大世界,天外虛無。
嗡—
一道驚世流光從激蕩的鴻蒙河中衝出,乘遠就像是一條飛魚被扔出了鴻蒙河。
關於神山大陸與玉竹山脈的東西,乘遠一樣也沒有帶,就這般光禿禿的回來了
“道祖。”
乘遠驀然轉頭,看著遙遠處那片鴻蒙蜃景造成的天地隔閡,陳潯正屹立在那裡,微微帶笑的看著乘遠“帶回茶回去喝,老牛讓帶給你的。”
咻—
青光閃爍,一個樸實無華的茶包就那麼出現在了乘遠眼前。
西門小友
乘遠低頭看了許久,茶包上還有一個牛頭印記。
“多謝。”乘遠朝著遙遠處緩緩拱手,目光深邃了些許,“道祖,這段歲月,回味悠長,仙途浩渺,一路珍重。”
“一路珍重。”陳潯輕輕一歎,拱手回應。
乘遠走後,玉竹山脈又會冷清了些,他已經習慣聽到山脈外乘遠日夜煉製天基建築與法器的轟鳴,雖很吵鬨,但卻讓他內心感覺安寧。
真是熱鬨
乘遠拱手了一炷香的時間,這才轉身離去。
而鴻蒙河的蜃景早已消失許久,似乎在天外根本就看不見鴻蒙河的流淌,隻能由內而外的觀測,他們的出現不過是引動了一絲蜃景波瀾。
但陳潯卻是沒走。
他神色稍顯落寞,想留下乘遠,但後者不僅已經鎮壓大世本源,族地也在三千大世界之中,更是天地霸族,他們之間的距離其實很是遙遠。
“道祖,真仙界,五蘊仙宗定會大興!”
就當乘遠消失得無影無蹤時,虛無中飄來一道渾厚磅礴的振奮之音。
“彆廢話。”陳潯嗤笑一聲,笑得很是開懷。
不多時。
兩道身影徹底消失在天地間,虛無就像是一條大溝壑,隔斷了鴻蒙河與三千大世界。
……
十年後。
無疆大世界,蒼翎幻天域。
此域疆土廣袤無垠,浩瀚如海,蒼穹之上漂浮著數不勝數的山嶽礦脈。這些懸空洞府如繁星點綴,又似巨龍盤踞,俯瞰大地。
雲霧繚繞間,奇峰突兀,有的似刀劈斧鑿,棱角分明。
有的如碧玉雕琢,圓潤流暢。霞光掠過,山體表麵閃爍著晶瑩剔透的靈脈,宛如天河倒懸,絢爛奪目。
清風拂過,帶來丹藥異香和靈草芬芳,遠處,瀑布如銀河垂落,激蕩出雷鳴般的轟響,水汽凝結成浩瀚虹彩,橫跨數座浮空山脈。
近處,靈禽振翅,穿梭於峰巒之間,遠方,遁光劃破長空,若流星飛逝。
洞府門前,有各族道童童子侍立,仙鶴棲息,一派祥和。
浮空山脈間,懸索橋如蛛絲般纖細卻堅韌,連接著各個洞天福地,橋上往來的蒼翎幻族修士,或禦劍飛行,或踏空而行,衣袂飄飄,逍遙自在。
這裡,天地無序大道仿佛靜止,又似無限延展,一朝悟道,滄海桑田,一瞬參禪,鬥轉星移。
天際處。
漸漸走來一位風塵仆仆的青衫修士,他沐浴著大日光輝,雙眼微眯,似乎很不習慣這大日光輝的照耀。
四麵八方人聲鼎沸,生靈氣息浩瀚不絕。
“嗬嗬,好濃鬱的靈氣。”青衫修士淡淡一笑,他駐足於此,眺望四方。
天域深處,一座恢弘懸空山中。
有仙人猛然睜眼,眼中閃爍著濃烈的震驚之色。
“乘遠?!”
“乘遠前輩回來了?”
“乘遠竟未去混沌古路。”
……
虛空中有滄桑話音淡淡響徹,感慨、喜悅。
某座古老懸空山之中。
有古門洞開。
兩旁邊寫著,乘風破浪九天路,禦劍飛仙萬古身。
這裡正是乘遠本家,人丁興旺,各處氣象萬千的仙宮瓊樓鱗次櫛比,金碧交輝,殿宇連綿,亭台樓閣錯落有致,雲霧繚繞間若隱若現,宛如天上仙境。
“乘遠前輩!”
“老祖回歸了?!”
……
其內沸反盈天,激動異常,乘遠老祖乃他們世家的萬古榮耀之一,當年本家的最強天驕,整個無疆大世界都是響當當的存在!
轟隆
大日光輝萬丈,遼闊蒼穹下,一位位蒼翎幻族的仙道強者皆朝著遠方大地湧去,甚至還有無數後輩相隨在背後。
“乘遠前輩!”
“拜見前輩!!”
……
大地投射出一片片陰影,烏泱泱一片人,將整個蒼穹都映照成了天藍色。
青衫修士眉眼含笑,緩緩拱手。
好多熟悉的身影,也有再也見不到的身影。
不多時。
乘遠跟著他們走了,隻是他時常凝望自己故土,內心溫熱無比,他也未曾想過自己竟有這般多愁善感的一日,或許是大限將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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