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是大世的修士,那就應該知道何為鐵則,何為仙殿威嚴,已經發生過太多太多這樣的事。
但是後果誰人不知,早已刻入降生在大世的每一位生靈血液中,這可不是簡簡單單的打打殺殺就能結束。
它身後的八脈蛟龍看向四方,還在試著傳遞消息,但是一點回應都沒有,傳訊法器全然失效...
“那你們便留下吧。”陳潯眉心間的轟然爆發,縈繞天地,如同無儘黑海朝著所有八脈蛟龍洶湧而來。
“你敢!!”
“放肆!!!”
……
頃刻間,十條八脈蛟龍怒吼聲咆哮而來,身上的八條脈絡閃爍金光。
而他們還在發出痛苦的嘶鳴嚎叫聲,死氣入骨,無物可擋,無術可防,就如同天地法則的降臨,就像是生命的自然流逝,也如同日升月落....
“賊子,今日你膽敢出手,此事玄微仙殿絕不會善了!”
“哈哈哈...真是瘋狂的人族生靈。”
……
所有八脈蛟龍在恐懼到達極致後竟然開始放聲大笑起來,手段儘出,好像就在等待陳潯先出手!
“本座管你什麼仙殿,當初的事,今日先收回一些利息,此事...”
陳潯說到這裡一頓,目光霸裂無比,微微仰頭,一斧朝著下方而去,並且終於發出了一道怒吼咆哮聲,“當然不會善了!”
轟隆隆!轟隆隆!
天宇撕裂的空間中,龐大懸浮的火球終於被催動。
它散發著灼熱氣息,如同一輪皓日,耀眼無比,橙色的火光在周圍空間中蔓延開來。
沉悶的墜落聲響徹四方天地,卷起了驚天動地的氣浪。
墜落之中,整個海麵都被掀起了一座巨大的海嘯,海浪如山般翻騰,潮水狂湧,將周圍的海岸線淹沒在水中。
十條八脈蛟龍眼眶中都倒映出那顆巨大火球,越來越來近,龐大得連它們躲避的地方都沒有,心中絕望得連同反抗的心理都徹底消失...
這一刻它們就像是當初的所有小界域的普通人,隻能怔怔的看著這場災難降臨,而毫無辦法。
此刻灼熱的氣息已經開始燃燒它們的肉身,而這種火焰絕非普通法術,甚至能夠燃燒神魂。
它們嘴角的冷笑都在這一刻變成了痛苦的嘶鳴,像是神魂被放在神火中炙烤燃燒!
轟!
火球落下時,激起的法力波動讓整個海麵都炸開了一個巨大的洞口,洞口中水柱不斷噴湧,水花四濺,形成一片洶湧的海浪。
在這場災難性的打擊中,許多海中生靈都驚慌失措地逃竄,不知所措。
嗡!
火球瞬間加速,天地五行之氣還在一旁加持,恐怖無邊的轟然砸在海麵上,激起千層巨浪。
海水如同熱油一般沸騰著,海麵上煙塵滾滾,水汽彌漫,形成了一圈巨大的浪濤牆壁,高度似乎能與天相媲美。
海麵瞬間被炸開,形成巨大的水柱,高達千丈。
水柱向四周狂湧,帶起一片狂風暴雨,仿佛整個海域都被這股力量掀翻了一般。
火球落下後,海水洶湧澎湃,狂風暴雨中,所有人都能感受到一股強大的法力在慢慢升騰,這場景像是一次災難,令人不寒而栗。
熾熱的法力徹底爆發出來,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漩渦。
海水向著漩渦湧去,整片海域都在翻滾著,生靈塗炭,毀滅的氣息彌漫在這片茫茫的海洋之上。
驚天動地的場景讓所有人不寒而栗,仿佛看到了當年那場界域毀滅的場景。
這一刻天地寂靜,無邊火海燃燒在海麵之上,紅彤彤一片,十條八脈蛟龍被蒸發得灰都不剩,沒有絲毫痕跡留下。
而它們可不是普通種族,而是製霸一方海域的八脈蛟龍一族的煉虛期修仙者!
“刹那間,湮滅十位...同境。”
墨夜寒站在遠方,帶著顫音般的低喃自語,他的手都不由為之一顫,“陳潯,我不敵。”
他神色一黯,或許這一擊之前他還有有些底氣追趕。
但這一刻後,他突然發現似乎根本不可能,就猶如普通人與天驕的鴻溝。
但這一刻,在陳潯麵前,他不再是天驕,而是那一位普通人。
他吐出一口濁氣,並未有任何嫉妒怨恨,而是升起一股濃濃的敬佩之情。
能在修仙路上遇見如此驚豔的人,當也不枉來走一遭。
墨夜寒想著想著,嘴角突然掛上了一抹微笑,在漫天焰光的映襯下顯得氣度非凡。
而這一刻孟勝他們皆是失聲啞然,不過他們一直被大黑牛的陣法所保護,根本沒有受到任何傷害,哪怕是法術餘波的衝擊。
陳潯站在天宇上,渾身上下死氣叢生,眼中流露出滔天的暴虐氣息。
以至於這十條八脈蛟龍的死根本無法平息它心中哪怕一分的憤怒。
“前輩!!”
“見過前輩!!”
“見過前輩!!!”
……
一位位小界域的人鄭重彎腰拱手,每一人的麵色都顯得相當滄桑,眉宇間都帶著怎麼也化不開的憂色。
大黑牛他們也是擔憂的看著大哥,他果然從未忘記過仇恨...
這些年大哥全是強顏歡笑,他如此滔天的戾氣甚至已讓他們心中都產生了一絲恐懼與陌生,隻覺壓抑無比。
陳潯眉頭一顫,看向這些界域中人,突然喉嚨有些沙啞,久久未說出一句話。
他其實很想問:諸位,你們可曾怪過我。
但他依舊沒有開口,目光隻是一一從他們麵容滑過,身上的戾氣也在緩緩散去,就連黑衣都在漸漸轉變成白衣。
他眉心的法紋也隨之黯淡起來,所有死氣都被他收回體內。
那股壓抑絕望的氛圍也驟然消失,隻剩下這片滔天火海。
“此地不宜久留,你們跟我走。”
陳潯溫和說道,就像是所有人的長輩一般,“找個安全的地方,我們再暢談一番。”
“是!”眾人的神情終於帶上了一分喜色,狠狠在攥緊拳頭,唯有孟勝依舊神色黯然,心底似乎藏了太多話。
陳潯一腳點在空中,朝著墨夜寒而去。
然而,哪知墨夜寒竟先朝著陳潯而來,他微微一笑:“陳兄,你們先走。”
陳潯一驚,怎麼感覺墨夜寒變得有些奇怪,拱手道:“夜寒兄...今日之事...”
“我並未見過這些人,我隻記得今日與你鬥法。”
“我信你。”
“這裡交給我善後,我墨家在南禺大陸也能說的上幾分話。”
墨夜寒一揮衣袍,看向遠方,眼中滿是驕傲之色,“陳兄,今日我敗了,承諾之事我也自然會做到。”
陳潯深深看了他一眼,不愧為大世天驕之稱。
他雖然潛藏著一股骨子裡的驕傲,但做事光明磊落,輸得起放得下,在這種人身上完全看不見任何卑劣行徑。
“多謝夜寒兄!”
陳潯又是一真誠拱手,心中也是承認了此人,隨即帶著一眾人立馬離開,消失在天際深處。
墨夜寒望著遠空搖了搖頭輕聲一歎,開始拿出淩虛傳音法盤調動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