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哞！”
大黑牛仰天長嘯，目光帶著歡快，看向四方，五蘊宗的每一位弟子都感覺自己在被注視。
他們激動得臉龐開始泛紅，渾身都微顫起來，竟然看見了活的傳說......
所有人低頭拱手，那股彌漫天地的強大氣勢卻是帶著一股親和，一股溫暖，不少弟子手中的小冊子都捏得更緊。
整個玉竹山脈相當寂靜，沒有喧嘩，也沒有驚訝聲，唯有恭敬。
隻是許多長老，弟子身上都多了一股豪情，這兩位，自己家的！
薑雪塵目不轉睛的盯著陳潯，帶著相當多複雜的情感，最後隻化為了一縷悵然的笑容。
石無君看向各大主峰，浩大的聲音傳遍四方：
“眾弟子，各司其職，好生修煉！”
“是，老祖！”
山脈震動，十萬弟子異口同聲，無數飛鳥從林中衝上高天，被嚇的不輕。
咻！咻！咻......
山峰間到處都是急促的破空聲，所有五蘊宗弟子捏緊拳頭，變得更加振奮，定要好生修煉，二位遠古老祖在看著他們！
山崖上，一切都像是曆曆在目。
踏...
踏...
四人一步步走來，神色相當拘謹，哪怕已是修仙界的強者，哪怕已經名震一方，但在這兩位麵前，也不過是小孩子。
小赤蹲坐在陳潯身後，搖頭晃腦的看著這四人，傻笑了兩聲，怎麼像當初自己第一次見到潯哥的樣子。
陳潯與大黑牛目光幽遠，看著他們身上的細微變化，真是歲月不饒人。
“你們三個小家夥怎麼變得這麼拘謹快給本座滾過來。”
陳潯眉頭一挑，輕喝了一聲，“在本座和你們牛祖麵前，裝老祖！”
“哞哞”大黑牛笑了起來，多看了幾眼姬昭，元嬰前期，挺不錯的，能突破就好。
“老祖！”柳涵破涕為笑，一下跑到陳潯身前，“我就知道你們肯定會回來。”
“哎，大姑娘了。”
陳潯哈哈大笑，怎麼看怎麼順眼，“老牛，你看我們家柳涵，咱們在大離都沒遇見過這麼俊俏的姑娘，誰都比不上。”
“哞哞！”大黑牛跑過來蹭了下柳涵，表示非常的肯定，哪怕它與人族的審美不一樣。
柳涵眉眼含笑，乖乖的站在陳潯身旁，毫無那運籌帷幄的元嬰修士風範。
石無君這時也恭敬的走上前來，激動道：“老祖，牛祖。”
“無君，聽說你已站在乾國修仙界的頂點，不錯。”
陳潯目露感慨，輕輕拍了拍他肩膀，“沒有讓本座失望，是個男人，把咱們五蘊宗保護的很好。”
“這是我應該做的，定不能辜負兩位老祖的期望。”
石無君聽後深吸了一口氣，鄭重的彎腰拱手，他心中最為敬重的就是這兩位。
姬昭站在一旁憨笑，有些手足無措，甚至因為太過激動，已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哞哞！”大黑牛衝上前去，拱了下姬昭，“哞哞”
姬昭依舊憨笑：“嗬嗬...嗬嗬，老祖，牛祖。”
啪！
陳潯突然出現在他身後，拍向他的後腦勺：“小子，能突破到元嬰期，你很不錯。”
大黑牛也狠狠蹭著他，留給姬昭的資源可是最多的，就是怕他因為修仙資源所限不能突破。
姬昭在外的形象本是深沉，沉默寡言，但是現在的他隻能抱著後腦勺憨笑。
此情此景，若是被外人看見，定會懷疑自己的修仙生涯，五蘊宗的三位老祖竟然如此作態。
陳潯也是輕輕拍了拍姬昭肩膀，走向另外一邊，大黑牛還在哞哞的和姬昭交流。
姬昭的神色也是變得鄭重與恭敬起來，與大黑牛毫無障礙的交流。
世人皆說五係靈根無法突破到金丹期，元嬰期更是無稽之談，但是牛祖曾悄悄拿出一個小冊子，給他看了看。
裡麵記錄的是那位曾經的一些修煉之路，煉製一爐煉氣期丹藥，花費...整整一年。
煉製築基丹...十年，那小冊子裡全是密密麻麻的煉丹失敗經驗，然而就僅僅是這些，這個修仙界就無人能做到。
姬昭曾以為自己已經相當努力，也相當耐得住寂寞。
但直到看到牛祖給的小冊子，以小見大，他才發現，那位能走到現在，絕不是偶然。
不過，小冊子中，他卻看到了許多辱罵仙神諸佛的語句，卻被他自動忽略...這並不重要。
牛祖的意思他也能明白，至此之後，他以為那位為目標與榜樣，日夜不休的修煉與感悟，道心堅如磐石，靠著大量資源突破元嬰期。
正當他們聊得火熱時，陳潯已走到薑雪塵身前。
他微笑道：“雪塵，那邊確實有路，但是薑家...”
“前輩，我知道的，我已無回去的打算，如今銜月樓才算是我的家。”
薑雪塵眼中帶著迷離，打斷了陳潯，她微微低頭，“多謝前輩告知，晚輩已經知足。”
她的笑帶著一股病態的美，就如她的名字一般，風雪中不染塵埃，卻又一直被裹挾飄搖。
陳潯雙目一凝，又探查了薑雪塵身體一次，眉頭卻微皺起來，元嬰中期，但是她的修仙前路已徹底斷絕。
而且她的生機已開始緩緩流逝，在走向暮年，當年斷道的後遺症終歸是存在的。
“前輩，這些年五蘊宗對銜月樓相當照顧，從當年就已承您相當大的情。”
薑雪塵鄭重拱手，對陳潯一直都相當尊崇，“不必再介懷我等晚輩的事。”
“嗯，你們都過來。”陳潯負手轉頭，眼眸深邃，“這次回來，倒是給你們帶來了不少好消息。”
幾人聽後都是眼帶笑意，再好的消息，也不如兩位老祖歸來。
剛才老祖一瞬間爆發的氣勢，那已經超越他們太多，可謂不是一個境界的存在，老祖恐怕早已入那無上化神之境。
山崖上的桌椅旁，陳潯與大黑牛緩緩坐下。
上麵擺著五個茶杯，但明顯不是給他們的，四位晚輩不敢入座，靜靜的站在桌前。
“這位是我們的小弟，小赤，跟在我們身邊多年。”
陳潯猛得一拍小赤的頭，“聽說是北境靈獸的老祖，來曆有點大，今後你們也不必再擔憂北境的問題。”
“不過...”
陳潯說到這裡一頓，看向天邊，“北境就留給那些蠻夷修士吧，不必再多生事端。”
“是，老祖。”
幾人相視一眼鄭重點頭，把每一句話都記在心裡，隨即又看向那個大紅狗，“拜見前輩。”
雖說修仙界強者為尊，但是這可是老祖的小弟，輩分也不能隨意被亂，不能以修為高低視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