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雨深深的看了一眼他們,心中卻不由為之震撼,原來他們修的道一直都和這方修仙界之人不一樣。
“若是他人所說,老身定會嗤之以鼻。”
今雨眼中出現難得的鄭重,沉聲道,“但若是二位道友,老身一定相信!”
“我去!老牛,聽見沒有!”陳潯高呼一聲,“今雨道友,你也相信是不”
“哞哞哞!”大黑牛雙眼瞪圓,誰說天斷沒路的,她們都相信有路。
今雨微笑不語,她並不相信有路,隻是相信他們。
“老身離開後,不敢奢望二位道友多做什麼,隻望有所需之時,能想起銜月樓。”
今雨看向薑雪塵,一揮手將法力壓製磨滅,“雪塵今後就是銜月樓之主。”
薑雪塵額頭冒出微汗,老祖這不是在囑咐臨終遺言嗎,就和當年她的母親一樣……
“今雨道友,我們知道了。”
陳潯輕聲一歎,拍了下大黑牛,“但恐怕北境已經變得相當凶險,那些元嬰靈獸數量不少吧。”
“哞!”大黑牛聽到靈獸一詞後,怒噴出一口鼻息。
要是它們敢從北境衝到乾國刨墳,定讓它們後悔生在這個世上!
“老祖,可以不去嗎”薑雪塵眼中泛起水霧,聲音輕柔又令人心疼。
“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今雨眉頭大皺,眉宇間甚至有了一絲隱怒,“雪塵,你入九宮山之時,我幾位師姐是如何教導你的!”
薑雪塵被嗬斥得身子一顫,眼眶已經發紅,隻是在一旁不斷點頭,不敢再阻攔。
陳潯神色複雜,很明白宗門內的感情,完全就是一個大家庭,尤其是大勢力的內部,團結得讓人難以想象。
根本就不是外人想象那般,天天勾心鬥角,而這種勢力也走不長,能被自己玩死。
“陳潯道友,西門道友,老身今日就要啟程。”
今雨語氣一緩,自然不敢用對薑雪塵那副態度來對待他們,“若雪塵有招待不周之處,可隨意責罰。”
“道友此話言重了,雪塵做事相當周到。”
陳潯神色一抽,怎麼感覺像當起銜月樓的老祖來了,“而且我們怎敢責罰銜月樓的掌權人,這不合規矩。”
“哞哞”大黑牛相當同意大哥的話,薑雪塵為他們的事跑前跑後的,相當上心。
今雨心中一鬆,隻是略微試探一下,銜月樓自然還留有底蘊對付元嬰修士。
但這二位,她實在有些挑不出毛病,看似大大咧咧,但說話做事進退有度,從不會讓人感到反感不適。
這百年來,他們銜月樓不僅沒有虧損,甚至還大賺了一筆修仙資源,連築基修士都被這二位照顧到。
“陳道友,西門道友。”
“嗯”
“哞”
“這兩枚儲物戒還請收下。”
今雨慈祥一笑,從袖口中拿出了兩枚儲物戒,“陳道友還請先不要拒絕,等老身把話說完。”
“好。”陳潯正欲張口拒絕,被強行壓在了肚子裡。
“此物單純是老身的一份心意,絕不摻雜其他。”
今雨笑眯眯的說著,“那墨羽軒的季華老怪與我有些交情,送了一些須彌礦來。”
“閒來無事,就煉製了兩枚儲物戒,但足以裝下百丈巨舟。”
今雨攤開手,上麵紋路精密,一枚上麵有個小人,另一枚上麵有個小牛。
薑雪塵眼中帶著震驚,如此大的儲物戒,不知要耗費多少須彌礦,煉製更是難上加難。
甚至要用到嬰火之力,難道老祖連傷勢都不恢複了嗎……
“今雨道友,你……”陳潯眉頭深深皺起,看來當初收起靈藥時,今雨注意到了他們的小型儲物戒。
他也確實很需要一枚大的儲物戒裝下巨型飛舟,過幾年也欲去拜訪墨羽軒。
但是他聽說煉製儲物戒相當複雜,絕非是閒來無事就能煉製的。
“哞”大黑牛已經雙眼瞪圓,死死的盯著那枚小牛儲物戒,好精致。
“這是老身和二位的單獨交情,隻為助二位...渡天斷一臂之力。”
“當然,我們自然也是有交情的。”
陳潯拱手一笑,“那就多謝今雨道友,這兩枚儲物戒我兄弟倆收下了。”
今雨眼中笑意大甚,將儲物戒交給了他們。
她深深看了一樣薑塵雪,突然渾身沐浴在一片五光十色的法力海洋之中,整個大殿傳來一聲震動。
陳潯與大黑牛輕輕退到一邊,今雨的氣血之力突然變得沸騰。
陳潯的心也跟著隨之一抽,想起了那位逆練精血的姬師兄。
法力海洋之中,虹光將她的半片麵龐勾勒出來,輪廓竟是奇美,
她的衣領微微後褪,露出半截修頸,瑩白細膩,宛如牙雕玉琢。
一頭銀發也被那各色的虹光所浸染,有著說不出的溫柔韻致。
一位銀發的年輕女子從中緩緩走出,隻見她雪白一張瓜子臉,鳳目含笑。
陳潯眼中也不由閃過驚豔之意,沒想到這竟然是今雨的本來麵目。
“若能歸來,再與二位道友雪巔一敘。”
“當然。”
“哞”
陳潯與大黑牛點頭,有些感慨。
今雨鮮紅的嘴唇微微上揚,動人心魄,隨後化成一縷虹光消失在了九宮山。
薑雪塵在另一處躬身拱手,久久沒有起身,地麵已有幾滴清淚。
“前輩。”
一位老者出現在大殿內,恭聲行禮,正是向璟,他已經緩步走到薑雪塵旁。
“嗯,那我們先離開了。”陳潯平和一笑,這位老者像是九宮山的管家似的。
“哞”大黑牛情緒有些低落,牛掌還捏著那枚儲物戒。
他們走出大殿後衝天而起,朝封渡閣而去。
路上。
“老牛,這枚儲物戒可要收藏好了,這裡麵的心意可有些重。”
陳潯一邊說一邊將儲物戒戴在了手指上,“過些天回五蘊宗看看,這修仙界情況有點不對。”
“哞!”大黑牛應了一聲,已經開始在儲物戒上布置禁製,隨後一口吞下。
沒過多久,他們又坐在了山崖邊的搖搖椅上。
大黑牛反複鼓搗著儲物戒,怎麼看怎麼喜歡,愛不釋手。
陳潯眼中卻是陷入沉思,飛舟製作之法它已了然於胸,穀內的鶴靈樹們也在茁壯成長。
九萬九千年鶴靈樹為舟,可否作為本命法器……
他想到此處雙眼變得銳利,一張宏大的飛舟構造圖出現在腦海中,但靈石為能源驅動根本繞不開。
“老牛。”
“哞”
“既然陣法可用五行之氣替代靈氣運轉,大膽一點,是否飛舟也可用五行之氣驅動!”
“哞!”
大黑牛雙眼閃爍精光,看向正彎著腰雙手交叉,一臉深沉之色的陳潯,重重點頭。
“西門黑牛,有信心嗎”
陳潯嘴角已經開始瘋狂上揚,“巨舟的打造交給本座來,其餘的事就交給你了。”
“哞”大黑牛噴出一口熾熱的鼻息,看向遠方,眼中異常堅定。
陳潯目光漸漸變得深邃,也隨之看向遠方:“老牛,橫渡天斷計劃,正式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