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雪穀內。
陳潯與今雨相對而坐,大黑牛蹲坐在陳潯身旁,雙眼呆滯的看著今雨。
它還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觀察元嬰老祖,感覺好奇特。
他們這一路走來也接觸過不少煉氣,築基,金丹修士,但元嬰老祖給它的感覺反而最輕鬆……
兩人一牛坐在雪峰之巔,天際飄蕩著淡淡雪花,他們眼中都帶著絲絲笑意。
“今雨道友,我就開門見山了。”
陳潯說的非常委婉客氣,將儲物袋放在桌上,“上門做客,一點心意。”
“哞”大黑牛咧嘴一笑,牛尾在雪地裡晃蕩。
“陳道友,這”
今雨眼中露出遲疑,這是什麼意思,哪有元嬰修士上門做客還送禮的……
站在遠處的薑雪塵心中也是微微無語,這位前輩做事還真是不按常理。
“今雨道友,我兄弟二人帶著誠心而來,還請一觀。”
陳潯衝今雨一笑,送禮這種事,雖然不能獲得友誼,但是絕能加深這層關係,“想必不會讓道友失望。”
“噢”今雨眼睛微亮,神識探向這個相當普通的儲物袋。
突然,她神色微變,心中一震,裡麵有兩朵‘五氣墨靈花’,下品培嬰丹一枚!
“陳道友,好大的手筆!”
今雨不由的讚歎了一句,“不知陳道友需要何物,我九宮山定當儘力而為。”
“今雨道友客氣,見麵禮,僅此而已。”
“哞哞!”
陳潯與大黑牛微微點頭,就算什麼也得不到,這點東西也隻是為銜月樓對他們的尊重。
此話一出,把今雨整的有點不會了,這一人一牛客氣得已經完全不像是元嬰修士。
但她也不得不承認,就憑此言此禮,心中也是不由對陳潯與大黑牛加深了幾分好感。
“不知這位牛道友如何稱呼。”
今雨看向大黑牛,眼中閃過奇異之色,元嬰靈獸本應該可以口吐人言……
“西門黑牛!今雨道友,它叫西門黑牛!”
陳潯音調突然抬高了幾分,眼中大喜,連忙拿出小冊子寫出名字,“就是這個名字,我們是親兄弟。”
“哞哞!!”大黑牛歡快一叫,轟然起身,直接趴在陳潯肩膀上。
今雨眼眶微睜,看著對麵這位突然變幻神色的道友,心中恍然,像明白了什麼。
她眼角帶笑,看向小冊子:“原來如此,西有預扶光西落,萬物靜謐之意。”
“門或好或壞,命運多頭,如修仙前路,坎坷險阻,西與門相合,真當是好名字。”
今雨白發在雪中輕舞,對著小冊子逐字分析。
“老牛,聽見沒有!”
陳潯有些激動,側頭看向大黑牛,這他娘的有文化說話就是不一樣。
大黑牛已經聽懵了,原來陳潯給它取的名字這麼有涵義。
“哞”
它噴出一口鼻息,趕緊拿出小冊子記上,一字不落,怎麼看怎麼喜歡。
今雨緩緩起身,目露祥和的看向大黑牛,輕聲道:“西門道友,老身今雨。”
“哞!!”
大黑牛瞳孔一縮,學著陳潯拱著牛蹄,“哞哞哞!”
陳潯哈哈大笑,這九宮山真的沒來錯啊,舒坦。
“今雨道友,我們今日前來,確實有所求,但絕會給出等價之物。”
“陳道友請說。”
今雨已經坐下,心中的警惕心不知不覺間已經放下許多。
“嗬嗬,就是……銜月樓,賣那個……元嬰功法嗎”
陳潯眉頭輕佻,心中沒底,不知道觸及到彆人利益沒有,“如果沒有,我們絕不多做打擾。”
“哞”大黑牛跟著點頭,心裡已對今雨心生好感。
“元嬰功法”今雨掃過他們一眼,沉吟良久,“可否多問一句若是涉及到隱秘,陳道友還望莫要介意。”
“請說。”陳潯目光帶有希冀,如果沒有他們就去其他地方找。
“二位難道沒有師承”
今雨輕聲開口,麵色相當平靜,根本看不出她在想什麼。
不過她心已像沉入深淵,這種人物若是真無師承,能修煉到元嬰期,那已經顛覆了整個修仙界的想象。
“不瞞今雨道友,有,但是衰敗了。”
陳潯輕聲一歎,眼中露出哀思,想起了孫老,寧師,“我們現在不過是一介散修。”
“原來如此。”今雨觀察著陳潯的神情,不像作假,而且此人身上毫無戾氣,看起來也相當沒有心機。
他倒是很像修仙界那種隱世宗門之人,不過隨著歲月變遷,好像都再無這等宗門傳說。
“我乃火屬性天靈根,普通元嬰火屬性功法即可,價格今雨道友隨意開。”
陳潯又哈哈大笑起來,悲喜無常,“絕不給你添麻煩,我不挑。”
今雨看著陳潯那大大咧咧的樣子,反而有些捉摸不透此人,普通功法怎能修煉出靈壓!
她心思一轉,開口道:“那想必道友是剛突破元嬰期不久,功法,我銜月樓確實有。”
陳潯聽後心中相當尷尬,想起了那一晚裝高手,不過今雨卻對當年一事隻字未提。
“突破有些年月了,但是聽說修仙界北境大戰,求取無門,一直拖到了現在。”
陳潯深深一歎,還拍了拍大黑牛,“我兄弟二人不喜爭鬥,不善鬥法,跟那些大勢力也無交情。”
“哞”大黑牛反伸出牛蹄,還拍了拍陳潯。
“原來如此。”今雨臉上的笑容深了些,這句話她很信,一個人身上有無戾氣,在行為舉止上是藏不住的。
不僅是這位陳道友,連同那西門道友身上都有這樣的特質。
“不知陳道友與西門道友可願加入銜月樓,老身入元嬰已有數百歲月,還可與二位論道。”
今雨說話滴水不漏,沒有任何看輕之意,“若是二位道友不願,銜月樓也願親手奉上元嬰功法。”
陳潯與大黑牛聽後深深相視一眼,三方修仙界如今正在大戰之中,他們哪敢隨意加入其中參戰的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