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對萬物來說都是一種捉摸不到東西,他們渾然不覺時間在快速飛逝,轉眼間又是匆匆十年。
他們將長生點加在了法力上,已經是,最讓他們最高興的是,這長生點竟然沒到閾值,他們的法術變得越來越恐怖了……
而整個乾國仙門卻陷入了徹底的平靜,連和武國的爭吵都沒有,兩國仙門都充斥著一股極度壓抑的氣氛。
不過五蘊宗稍好一些,大家也是各做各的,好像還接觸不到十大仙門那樣的高度。
如今姬坤身上的煞氣也是越來越強,他現在也能接觸到一點兩國局勢,並且告訴陳潯暫時還沒有問題,但是他也了解得不多。
陳潯也托姬坤幫他找找有沒有什麼煉體之類的功法,他在外麵路子廣一些,五蘊宗內根本沒有這類功法。
當時姬坤聽後大驚,連忙勸阻陳潯好好修煉,煉體對修為是沒有精進的,陳潯又不鬥法。
雖然他口上這麼說,但他也答應了下來,這幾年間出去執行任務之時都會特彆留意,但隻帶回一些凡間煉體之術。
陳潯也是鄭重接過,並未有什麼失望之意,隻是說讓姬坤彆再找了,這些已經足夠。
今日,兩道身影踏入彙泉澗靈藥園,而他們都是築基前期修士,眼中還帶著一股鄭重。
不過他們的衣袍並不是青灰色,而是白青色,那代表著是某位峰主的親傳弟子,身份已經堪比築基長老,輩分也比陳潯這等人高得多。
“陳潯師弟,黑牛。”
柳鳶,石靖拱手微笑道,眼中也是被靈藥園的風景所吸引,俯視遠方草坡起伏不定,其間還有山澗之水穿過。
隻不過他們眼中都閃過訝異,怎麼這裡這麼多鶴靈樹的木材堆放在各處……
遠處的幾座洞府前還擺著各種五顏六色的奇石,光亮無比,像是被每日擦拭過一樣。
他們本以為陳潯會過得相當清雅,但是看到更遠處的雞圈與豬圈後,他們發現自己想錯了,陳潯師弟亦如當年。
清風漸漸襲來,無數青草被傾伏在地,映襯出兩道帶著草帽的身影,陳潯眼中帶笑和大黑牛一起走來。
“哈哈,石師兄,柳師姐,是有什麼事情嗎”陳潯大聲笑道,前些年他們築基之後還來看過自己和大黑牛一次,不過隻是在靈藥園外,走得相當匆忙。
“哞哞”大黑牛眼含笑意,也跟著打起招呼來。
“我們是來向陳師弟辭行的。”
石靖說道,眼中閃過奇異之色,總感覺陳潯的氣質很特彆,有一種難言的韻味。
“辭行要去很遠的地方嗎”陳潯看向兩人問道,順手將草帽摘了下來,他知道有很多築基期修士都要出宗門外去尋找機緣。
“恩,去乾國皇城,了卻凡塵之事。”石靖輕輕點頭,人已經變得沉穩不少,但在那英俊的外表下,似乎顯得更有魅力。
“石師兄和我都是從皇城來的,我們家族和五蘊宗有些淵源。”柳鳶有些黯然的說道,她和大黑牛一樣,眼中藏不住事。
陳潯與大黑牛一驚,凡間的大人物啊,他們見過最大的官就是衙門的青天大老爺了。
“石師兄,柳師姐,這是大好事啊,還能回家看看。”陳潯平和笑道,怎麼感覺他們情緒並不高漲呢。
“師尊之令,至此之後,仙凡兩彆。”兩人異口同聲,眼中都帶有掙紮之色。
“陳師弟,走上修仙之路,真的要斷絕凡心嗎……”
柳鳶惆悵的弱弱問道,抬頭看著陳潯,她想自己的娘親了,“他們明明還在世的……”
石靖也是將目光看向陳潯,眼中露著些許期待,他們才剛築基不久,並不是很明白師尊之意。
“哞”大黑牛也是轉頭看向陳潯,它心中其實隱隱知道為何陳潯要帶著它走上修仙之路。
要知道當初陳潯可是最喜歡呆在凡間的,哪怕是打鐵也很快樂。
“嗬嗬,深沉了,深沉了,我哪有你們師尊經曆得多啊,她總歸是不會害你們的。”
在三道目光的期待下,他們都沒想到陳潯竟然笑著說出一番這樣的話。
兩人都是微微一歎,柳鳶隨即話鋒一轉,抿嘴說道:“陳師弟要跟我們一起去皇城嗎,乾國的皇朝可大了。”
這也是他們來這的真正目的,邀請陳潯與大黑牛一起上路。
“哞!”大黑牛瞪大雙眼,乾國的皇城,那豈不是比磐寧城還大啊。
“師兄,師姐,乾國的皇城在哪啊”陳潯也是瞪大了眼睛問道,他和大黑牛還沒去過什麼大地方。
更何況是乾國的皇城,他前世連首都都未去過,也是在心中留下了一大遺憾。
“在錦鳳州,與芝陽州相隔兩州,路途遙遠,若是陳師弟與我們共同上路,也可一路領略各地的風土人情。”
石靖目露希冀,陳師弟是個相當有趣又和善的人,他們都希望帶著陳潯和黑牛一起。
“哞哞”大黑牛拱了拱還在考慮的陳潯。
“石師兄,柳師姐,不是我故意要拂了你們意。”
陳潯也是麵色掙紮,遺憾說道,“我和老牛製定了修行計劃,現在還暫時走不開,我們已經一炷香當兩炷香用了。”
“哞哞”大黑牛認真的朝著兩人點頭,這是真的。
“比如火球術如何與冰球術結合,冰火兩重天之術任重道遠。”
“比如這不同的築基期功法為何在體內運行相差如此之大,是個大問題。”
“這些微型陣法又如何疊加,最重要的是如果不麻煩的話,還請兩位師兄師姐給我帶回一張乾國的地圖。”
陳潯拱手說道,語氣中帶著一分鄭重兩分期盼和七分誠懇。
兩人本來還聽得好好的,覺得陳潯師弟真是努力,他們都沒想到過這些,卻突然被最後這麼一句話拉回了現實。
石靖剛才還真想入迷了,他尷尬一笑:“陳師弟見外了,地圖之事就包在我們身上。”
“陳潯師弟,石靖師兄身份很高的。”柳鳶掩麵輕笑道,永遠是那副小女兒作態。
“那可太好了,我還怕太過麻煩你們。”
陳潯輕舒一口氣,大戶就是好啊,他隨即笑道,“不過以後若是有機會,我們再一同出行。”
“那陳潯師弟,我們說好了!”
“陳潯師弟,你說的,我可記住了,黑牛你也聽見啦!”
“哞哞!!”
“哈哈哈……”
陳潯大笑道,上前走了幾步,“那祝你們一路順風,不過我比你們更為年長,還是要送你們一句話。”
“師弟請說。”兩人鄭重拱手,目光灼灼。
“遇事不決,遁走為上!”
陳潯一字一句的負手說道,他抬頭四十五度望天,這絕對是相當重要的人生經驗。
石靖,柳鳶聽後皆是一愣,隨後相視一眼,眉目間帶著笑意:“是……陳師弟。”
隨後他們給陳潯與大黑牛道彆,開始踏上回家探望之路。
陳潯與大黑牛也是目送著他們離開,過了一會兒,便合上了禁製,那條狹窄的道路也開始緩緩布滿玄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