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舞池迷離的燈光下,好幾個男人漸漸圍在宋影姿周邊。
其中一個頭發亂得像雜草,眼神中滿是醉意和不軌的意圖。
他咧著嘴,露出一口被煙酒熏黃的牙齒,湊到她的跟前。
噴著酒氣的大嘴巴幾乎要貼到宋影姿的臉上,“美女,哥哥請你喝一杯~”
宋影姿蹙著秀眉往旁邊躲了躲,再抬眸,發現二樓男人的身影消失了。
視線來回找了幾遍,不見蹤影。
她準備離開舞池。
“美女,陪哥哥玩玩嘛,一個人多寂寞!”
男人一隻手攬上她的細腰,試圖將她桎梏在自己的範圍內。
宋影姿臉上露出厭惡的表情,“你鬆手,我對你沒興趣。”
男人繼續死皮賴臉地糾纏。
那副令人作嘔的樣子讓周圍的空氣也變得汙濁起來。
“叫你起開。”宋影姿不想節外生枝,無奈男人給臉不要臉。
她抬腿往上一頂。
男人喉嚨發出一聲悶哼。
兩人在舞池裡爭吵起來。
*
陸聿周掀起眼皮,“你經手過?”
“看來真有興趣,”西門禮盛雙眸微眯,“放心,我沒有跟兄弟共用女人的癖好。”
“剛在會所附近被她的車追尾了。”
陸聿周冷嗤一聲,回身落座在真皮沙發上。
他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指緊握住那瓶珍貴的1926麥卡倫威士忌的瓶頸。
緩緩將琥珀色的酒液滑入晶瑩剔透的酒杯裡。
“你要是不喜歡,兄弟我就,”
西門禮盛到嘴邊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樓下的爭吵聲吸引過去。
臥槽!
他看上的女人被人欺負了。
西門禮盛眼神示意保鏢乾活。
五六個保鏢接到命令後立即奔赴一樓舞池,他邁著輕懶的步伐跟在身後。
保鏢很快將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男人製服在地。
宋影姿不知道是誰仗義出手。
回眸一瞬,那張不羈的臉再次出現在視野裡,“西門先生?”
“是我~”
“沒想到和宋小姐這麼快又見麵了。”
“盛、盛爺。”男人微微揚起頭,餘光隻夠得著對方刀削般的下頜線。
卻足以震懾人心。
他連說話的聲音也變得顫顫巍巍,“我、我不知道她是您的人,怪、怪我有眼無珠,狗眼不識泰山。”
“盛爺您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我這一回。”
西門禮盛看向宋影姿,“你想怎樣處理他,我就怎樣處理他。”
宋影姿怔愣了幾秒,眸色有幾分愕然。
她不想惹事,“西門先生,我也沒有受到實質性傷害,要不,放了他吧。”
“既然宋小姐不追究你,我就放你一馬,有多遠給我滾多遠。”
西門禮盛眉眼冷厲道,“還有,以後不許再踏入‘金枝’一步。”
“我保證絕對不敢、絕對不敢。”
西門禮盛眼神示意保鏢放了他。
陸聿周站在二樓,看完了一出算不上精彩的英雄救美。
“你一個人?”西門禮盛問。
宋影姿往孔楠生卡座的方向望去,剛到嘴邊的‘不是’,硬生生吞了下去。
孔楠生人呢?
西門禮盛朝她眸光的方向看去,隻看見桌麵上一隻落寞的水晶杯。
“要不要上去喝一杯?”
宋影姿聽見他的邀請,迅速回過神來。
唇角漾起淺淺的微笑,“好~”
她原本還發愁後麵怎麼和他搭上線,今晚簡直如有神助。
“以後不能一個人在這喝酒,這地方壞人多。”
西門禮盛側眸看向她,眼睛裡有繁星閃爍,“萬一被哪個不長眼的欺負了,多不劃算。”
“剛剛全靠西門先生及時相助,真的要謝謝你。”
來到樓梯口,西門禮盛倏然頓住了腳步,讓她先走。
“宋小姐,打算怎麼謝我?”
宋影姿透過昏暗的光線瞥了他一眼,思緒飄到了九霄雲外。
正往上走的腳步忽然一絆,身體慣性往後倒。
還好後腰被一隻大手及時扶住,男人的指腹在她腰際留下輕快而有力的觸感。
她回頭,撞進西門禮盛那雙幽深的眸子裡。
太猝不及防,宋影姿偏了偏頭,“謝謝。”
西門禮盛的心臟像被電擊似的猛地顫抖了一下。
陸聿周站在樓梯口,垂下眼眸。
看著眼前的兩人,臉頰上的肌肉微微抽搐了一下。
然後抬腳從上麵走下來。
“阿聿,你去哪?”西門禮盛抬眸看向前方的身影。
陸聿周在離女人一步之遙的樓梯上頓住腳步。
眼尾掃過她的臉,“上洗手間。”
宋影姿看著他從自己身邊擦肩而過,帶起一陣輕微的氣流。
她感覺到他身上散發的那股獨特的氣息,混合著淡淡的雪鬆香和一種獨屬於他的凜冽。
宋影姿繼續往上走,剛踩在二樓的地麵。
她轉過身問,“西門先生,二樓有洗手間嗎?”
“有啊,要給你帶路嗎?”
宋影姿望向那抹漸行漸遠的身影。
那他為什麼要下樓?
她淺笑了笑,“我自己可以。”
宋影姿在洗手間裡補了補妝。
她剛走出門口,一個高大威猛的保鏢站在眼前,“宋小姐,老板讓我帶你過去。”
宋影姿跟著保鏢來到私人專屬的位置。
“影姿,過來。”西門禮盛熱情地喚她坐到身旁。
宋影姿臉上帶笑,朝他的位置過去。
目光掃到那位高嶺之花,他一手夾著煙,一手握著手機翻看。
她好像完全被他無視了。
“烈酒能喝嗎?”西門禮盛禮貌地問了一句,手上已經在倒酒。
宋影姿瞥了一眼瓶身,看樣子應該是挺貴的酒。
她接過他遞過來的酒杯,端起來輕嗅了嗅酒香。
“嘗嘗,要是喜歡喝再給你倒。”
西門禮盛又倒了兩杯,一杯自己拿起來,一杯放到陸聿周跟前的桌麵上。
他碰了碰宋影姿的酒杯,仰起頭,一飲而儘。
宋影姿緩緩讓酒液滑入喉嚨,餘光睨著一直低頭玩手機的男人。
“影姿,你還在念書嗎?”
她樣子看上去很年輕,西門禮盛也不太確定。
宋影姿念的是‘職場生存學’,每天都在實踐。
她搖了搖頭,“我已經工作了。”
“你是在辦公室裡指揮千軍萬馬,還是在鍵盤上敲出宇宙真理?”
西門禮盛問的很風趣。
那輛凱迪拉克乍看很普通,但那個車牌號又不是普通人該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