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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便青年人目瞪口呆,方才出聲的中年人也沒有多過解釋的意思,便道:“這件事不重要,你要是感興趣,隨便找個資曆老些的研究者都能問到。碧落的異能,曾是千禧年所發現的最具有研究價值的特殊異能,而正因太過特殊,所以不曾公開,隻是保留在了絕密檔案裡。而這個叫沈晨的,研究價值還要更上一層樓,隻可惜表觀信息已經人儘皆知了。”
“您這麼解釋,我已經大概明白是怎麼回事了。”青年人笑了一聲,也沒再就這個問題說下來。
畢竟,答案已經很顯然了。
碧落,作為有記載的異能史上第一位以異能獸作為異能的異能者,其異能存在某些缺陷,且最終由異能研究所將其補完。由此,異能研究所留下了關於她的樣本記錄,便了結了這件事。
而沈晨,則是下一個重量級目標。
就在他們二人聊了三兩句的空當下,其餘人又是亂糟糟地激烈討論了許久。但最有意思的是,但凡是說話激動的,全是主張無需與皓月盟溝通直接把人抓過來的。
那他們在爭什麼呢?
在爭首先需要做什麼實驗。
行,人還沒到實驗方案已經著手安排了。
“行了行了,彆浪費時間了,實驗方案再開會製定,現在需要找人敲定把那個異能者帶來的計劃。”學究模樣的老人壓下場中嘈雜,沉聲道。
“這方麵我們可不擅長。”
“沒讓你定,讓你找人去定,就這樣,先散會吧。”
老學究拍案決定,當即會議中嘈雜了片刻,但很快又分流各自離開。
這些研究者向來有著極高的行動力,方才簡短會議的結果,便是分兩路人行事。一路討論實驗方案,一路協商抓人計劃,而其他暫時不參與這兩項工作的,先忙自己的便好。
就這樣,一場針對沈晨的陰謀,自此醞釀而生。
……
皓月盟,地上月瓏閣。
如今到了開春的時候,月瓏閣也有著綠意盎然的景象。迎春、風信子、君子蘭等花卉,一叢叢地長在園中的草地當中。即便正值料峭微冷的初春,依然生機勃勃。
而在此等美景中,最妙不過的,便是有美人身處其中。一名身著淺色古典長裙的女子立於花叢當中,身形婀娜曼妙,眉眼精妙無雙,與那爭奇鬥豔的花朵更是相得益彰。唯一要說略顯不足的,便是她的表情有些過冷了,多看兩眼,似乎能感受到比這冷風還要過甚的涼意。
可這,依然不掩她如傲雪寒梅的美麗。
此人,正是皓月盟智神寒霜。
她一人於此靜立,仿佛於時光洪流中鐫刻著獨屬於她的印記。似乎隻有在這時,她才不是那個構築了一個時代的皓月盟智神,而是美得動人心魄的女子寒霜。
她在此,似乎是在等人——畢竟本章標題就已經明示了她在等誰了。至於已經等待了多久,怕是隻有她自己才知道,瞧她那一以貫之的冷淡表情,也無法得知她對此到底是什麼態度。
大約,得等正主兒出現才能知曉。
又過去片刻,才有一位看起來二十來歲的姑娘出現在月瓏閣的門口,見到那風姿綽約的女子,帶著滿麵的笑意,喚了一聲“霜姐”。
她是美的,美得與寒霜很是不同。若說寒霜是冬日裡終年不化的堅冰,她便是開春後使得萬物複蘇的春風,就連聲音,也似乎帶著桃花的氣息,清冽,而又芬芳馥鬱。
皓月盟五大神之靈神風鳴是也。
“你讓我等了快一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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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霜輕輕淡淡地說著,語氣也聽不出什麼責備的意思,似乎隻是這麼一提,以此作為久待未見的開場白。
“路上遇見一群流浪貓就晚了一點嘛!”
風鳴一步一踮,輕快地走向了寒霜,直到到了她麵前,才偏著頭,笑嘻嘻地說道。兩人站起一起,不啻是故事裡的民國大家閨秀與海歸大小姐的照麵。
“一個小時,已經不能叫一點了吧。”
寒霜對於風鳴的笑臉相迎表現得並不是很能接受,依然是冷著臉回話。雖說語氣依然沒有責備的意思,但既然再次強調了她自己所等候的時間,這本身就已經算是一種責備了。
“女孩子慢一點也是可以理解的嘛,有時候換身衣服化個妝,時間可就不止一個小時咯。”風鳴依然是笑著貼了上來,一把抱住寒霜的手臂,兀自還搖了兩下,狡黠地強詞奪理著。
“可你沒化妝。”寒霜很認真地矯正道。
“隻是沒有全妝,我好歹塗了裸色的口紅,這怎麼不算呢?”風鳴睜大了明媚的眼睛,為自己辯解著,“更何況這隻是打比方,我遲到的原因是給流浪貓喂了吃的順便送去了救助站,要不是約好了今天要見霜姐,我都不會回來。”
寒霜偏過頭,看向比自己稍矮一些的風鳴,盯了片刻,見她無辜的眸子撲閃撲閃的,終究還隻是說了聲“下不為例”。
“我記得我給你發消息了。”風鳴委屈地嘟嘴。
“有嗎?”
“你沒看見?我還以為你生氣了不想搭理我。”
“……”
“真發了,不信你看!”
“……下次發消息彆用手機,用終端。”
“霜姐你還是不是二十一世紀的現代人啦,這種不涉密的消息手機多方便啊。”
“不安全。”
“……你沒救了。”
“你有救就行。”
二人一邊在月瓏閣中慢悠悠地逛著,一邊聊著雜七雜八沒有重點的天,對於正事都沒有立即去辦的想法。
理論上來說,風鳴有著這種性格並不奇怪,畢竟她可是皓月盟五大神之中最散漫的一個。項森有自己要堅持的事,寧則是容易情緒上頭而魯莽,法國佬是自詡浪漫的不著調,至於風鳴,很難指望她在非正式的情況下聽話。
但寒霜也這樣那就很不對勁了,她忙於政務,故慣於雷厲風行,否則光是那些需要她去批準的文件都忙不完,更遑論還需要做一些額外的調度已保證公會的長遠發展。
大約的確是因為許久未見了吧,關係好些,多聊上片刻也無可厚非。
終於,她們繞了一圈回到了地下月瓏閣的入口涼亭,話題也轉到了今日的正題——
“塵燼逮回來都多久了,一點消息都挖不出來嗎?”風鳴訝異問道。
“去年下半年事況太多,本身就不清楚塵燼究竟知道什麼,也就沒抱多少希望在這方麵。迄今為止,對塵燼也沒幾次正經的交談,隻是把他軟禁在了公會。”寒霜道。
“還有一個原因吧,關於寧大哥。”風鳴拉長了語調,那股子嫌棄的意味幾乎要滿溢出來。
“你知道?”寒霜對於風鳴知曉寧則對於收押塵燼持反對意見表現出了幾分訝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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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毛說的,他之前想問我怎麼開解寧大哥來著。”風鳴道,“我就說啊,他性格就那樣,要是能改變的話,早就變了。”
寒霜輕輕歎了一聲,卻沒說什麼。
但風鳴還沒停止她的吐槽:“金毛也真是,指望我安慰人,還不如給我撐腰讓我去罵他一頓。安穩人那是我本事嗎?那是我異能!這麼多年了,怎麼對他對我心裡都沒點數。”
“你們這些人,一個頂一個的難管。”寒霜冷著臉下了定論。
“霜姐,你這話可是冤枉我了,你的話我怎麼就不聽了?”風鳴佯怒,矯揉著嗓音,用近乎撒嬌般的語氣嗔道。
寒霜雖然手臂還在風鳴懷中被到處搖晃,但她依然麵無表情,把風鳴拉到了會議室中。
此間,除卻她們二人之外,還有一人已經在此等候——九月。
“喲,大叔不去找個小蘿莉拍一部殺手不太冷,在這會議室做什麼呢?”風鳴見了九月,笑嘻嘻地湊過去問道。
“塵燼是十月逮回來的,她理應在場。不過她不想來,所以由我這個隨行人員代勞。”九月一本正經地說著,無視了風鳴的前半句話。
“那你負責去把靈姐叫來,就說我想她了。”風鳴嘟了嘟嘴。
“不如你猜猜,她為什麼不想來?”九月理了理衣襟,好整以暇地靠在椅子上,神情微妙。
“我不猜,反正你去把靈姐喊來,不然就揍你!”風鳴朝九月比了比小拳頭,不過這也實在難以想象,她這拳頭能有多少威脅的能力?
“她這會兒大概已經不在公會了吧。”九月作思考狀,轉而又問道,“不如你再猜猜,她這麼宅的人,為什麼會在沒有任務的時候離開?”
“煩人!”
風鳴尖叫了一聲,霎時狹小的空間裡狂風驟起,伴隨而之的還有急劇升高的氣壓,空氣壓縮到近乎凝滯。而這些壓力,儘數是指向九月的,他的臉也幾乎在一瞬間漲紅,艱難地咳嗽了起來。
“風鳴!”
寒霜豎起了眉,厲喝一聲。
而風鳴也適時收手,壓降的第一時刻,甚至比寒霜喚她還要早。對她而言,這本身就是一種帶有威脅性質的玩笑,但她還是借此邀功般地看向寒霜:“我就說我聽霜姐你的吧!”
“道歉。”
寒霜的聲音愈發冰冷。
“霜姐~”
風鳴撒嬌的甜膩語氣,誰人聽了能不心軟呢?
“道歉。”
正巧,寒霜不會心軟。
風鳴與寒霜對視了片刻,又看了九月一眼,這才不情不願地低聲說道:“對不起,是我衝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