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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沈晨也沒下樓去吃這頓午宴，而海瑟薇也沒有再勸他，二人便就如此保持著奇怪的安靜。
她站在窗邊靜立，他站在她身後靜立，二人身前鋪灑著冬日的陽光。現下冬日，即便正午，太陽也依然保持著不小的傾角，故而依然能夠斜著投射陽光進這大廳。所以，二人的區彆，便是海瑟薇全身都在陽光中，像是泛著暖融融的光；而沈晨，上半身都藏匿在屋內的陰涼處，神色可見，卻又不夠明朗。
這幅畫麵，倒是有種莫名其妙的藝術感。
似乎等到了樓下的午宴散場，這二樓的中央大廳也再沒有其他人來過。已經偏轉了些許的太陽把陽光斜著投射進來，落下一地寂寥的陰影。
海瑟薇正了正自己的帽子，雙手揣進羽絨服的兜裡，轉過身來，不帶什麼表情地從沈晨身邊走過，留下一句：“餓了，吃飯去。”
“帶我一個？”
她路過時，沈晨似乎也並未瞧見她臉上存有淚痕，而她的背影，倒是品出了幾分蕭索之意。於是他在原地笑著問了一句，似乎這樣便能衝淡幾分她內心的孤寂。
“帶你一個。”
海瑟薇給了一個肯定的回複。
“再帶林啟？”
沈晨跟了上去，又試探著問了一句。
“帶人可以，帶狗東西不行。”
謔，這姑娘，還記著仇呢。
“吃什麼？”
“我的糧倉。”
“你的糧倉有什麼？”
“你話怎麼這麼多，跟著我就彆廢話。”
“好好好，你請客，你說了算。”
……
當然，當他們二人從中庭附近路過時還是遇見了躺在花壇邊坐板上的林啟。雖然海瑟薇並不想帶這個狗東西，但耐不住這狗東西硬要嬉皮笑臉地湊上來，煩不勝煩，便也妥協了帶他去吃東西。
而他們三人玩鬨著走向莊園深處之時，在前廳樓中的高處，海傾寒目睹了這一幕，如星的眸子深沉湧動，閃著隻有他自己明白的光。
……
“不是，你說的吃東西，結果是讓我來做？”
沈晨目瞪口呆地看著海瑟薇從冰箱裡拿出一包米粉，心中仿佛有一萬頭長脖子的可愛生物踐踏而過。
“多了一個人，分量不夠，所以改主意了。”海瑟薇說這話時滿臉的理所應當。
這轉移矛盾的法子倒是用得愈發純熟，隻可惜，林啟在這種玩鬨性質的話題上向來沒臉沒皮，這可沒法引起他倆拌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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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你又從冰箱裡拿出瘦肉和豬肝這真的合適嗎？還說什麼改主意了，你確定這真不是你的本來目的？真不是提早準備好了這些東西為的就是吃這一頓？
“準備得這麼充分啊。”這操作甚至把林啟都給整愣了。
“廚房有點儲備不是很正常。”海瑟薇的語氣突然變得凶巴巴了起來，“快點，開工，兩點之前我要吃上東西。”
“米粉要過水的，你現在拿一卷乾米粉給我，這咋弄？”沈晨無奈，要煮米粉也沒啥問題，關鍵是早點說啊。
“不能直接煮嗎？”林啟受到威脅的眼神暗示，隻好當了嘴替。
“一般得用冷水泡一晚上的，溫水泡或者水煮一會兒也行，就是不如冷水泡的好吃了。”沈晨解釋道，“要吃的話，現在先煮著吧。”
於是，他拆了包裝，下米粉進鍋煮，一邊還說著：“人家店裡的豬肝瘦肉都是提前熬好的，咱們現切來煮肯定做不出來那個味道，還不如煮兩片菜葉煎個荷包蛋，你們覺得呢？”
“我都行。”林啟向來不怎麼挑。
海瑟薇皺了皺鼻子，似乎沈晨的話並不能讓她滿意。不過她也不是無理取鬨的性子，有些道理說了便是能懂的。於是她也同意了沈晨的提議，但還是留了句“不好吃就打死你”的威脅。
沈晨：“……”
行吧，懂道理不代表一定會講道理。
擇了一顆上海青順便洗了一趟，與此同時，沈晨也讓林啟這個閒的沒事乾的把米粉撈出來過冷。隨後，又去冰箱摸了三個雞蛋出來，另起爐灶，準備一會兒煎荷包蛋。
須臾，一頓湯粉便做好了，蛋白質由蛋白補充，脂肪由蛋黃和食用油補充，糖類主要在米粉裡，水靠喝湯，維生素靠上海青和蛋黃，無機鹽主要在蛋黃裡。
嗯，一碗米粉補充六大營養素，完美膳食，至於比例就不考慮了。
（題外話，雞蛋營養還是很豐富的，生活所迫吃泡麵的話，可以買個雞蛋平衡一下方便麵那偏科的營養比例，料包最多半包就行）
至於味道的話……能吃。
“不如你家樓下那家。”海瑟薇吃了兩口，筷子戳著青菜葉，如此評價道。
“本來就不是一種東西，人家的湯底熬一早上，還有豬肝提鮮，咱這可就清淡多了。”沈晨無奈。
“借口，這不是你不如人家的理由。”海瑟薇“嘁”了一聲，但也隻是說說，說完便繼續吃了起來。
沈晨倒是清楚她不太挑嘴這一點，吐槽歸吐槽，但並不會因此置氣便不吃了，至少不會讓他忙碌了小半小時的成果白費。
“就是就是！”林啟嘴裡的都還沒吃下去，也跟著拱火。
沈晨可不慣著他，毫不客氣的一巴掌拍在他背上，道：“食不言寢不語，吃你的粉去，哪兒來那麼多屁話。”
“你區彆對待！”林啟聲淚俱下地控訴。
“對，我區彆對待，怎麼了？”沈晨絲毫不以為意，很是大方地承認了這一點。
“打起來打起來！”樂子人海瑟薇也加入了嘴炮戰場。
“我哪兒打得過他，我弱小可憐又無助，還得同時麵對你們兩個惡霸。”林啟幽怨的表情活像一個即將被xx的良家婦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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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勉為其難把花花借給你，一人一狗總能打過沈晨了吧。”海瑟薇呼了正在外邊撒歡的金毛獵犬過來，花花當即便飛奔而來，撲在了海瑟薇腿邊。海瑟薇對它自然臉色極好，摸摸狗頭倒是揉了個儘興。
“這倒是讓我想起沙雕種田遊戲廣告。”沈晨靈光乍現，憋著笑道，“開局一人一狗，打造鼎盛帝國。”
林啟當即以鄙視的目光看著他，順便還豎起了國際友好手勢。
海瑟薇揉著狗頭，一時之間有些不明所以，看他們二人都沒有解釋的意思，挑起了眉：“打什麼啞謎呢。”
“你看哈，開局一人一狗，最後發展成一個國家，那麼問題來了，人怎麼來的？”沈晨稍稍斂起了笑，解釋了一句。
“乾活賺點錢，招人一起乾，形成正向循環最後建國唄。”海瑟薇依然不明其意。
“遊戲初始除了玩家和狗是沒有其他角色的，所以我們是不是可以這麼理解，這些人都是……你懂吧。”沈晨便隻能說得更露骨些、不過他已經有要被打的預感了。
果不其然，一個暴栗落在了頭上，海瑟薇麵無表情，也對他比了個中指。
兩麵受敵的沈晨當即舉雙手投降，轉而收拾碗筷前去洗碗收拾灶台了。
林啟也去逗狗玩了，還順便問了一句：“那花花平常都吃什麼？你也喂給它狗糧嗎？”
海瑟薇則是搖了搖頭，道：“不全是。阿姨會煮雞胸肉或者排骨什麼的，一般拿這些混著狗糧一起喂。如果我沒空的話，那就由阿姨去喂。”
“你很少出門啊，那一般也都有空吧。”林啟沒多想，順口說了一句。
海瑟薇淡淡一笑，卻並沒有多少真正的笑意在其中。“我可是‘王’啊，修行才是我的本職工作。”她道。
林啟頓住，抬眼看她，神色歉然。
“無所謂的，這是事實。”海瑟薇抬頭看了一眼冬日的晴空，屋簷下的天，四四方方，隻此一隅。
沈晨一邊洗著碗，一邊也在關注著他們的對話，聽到海瑟薇這幾許孤獨涼薄自生的話語，心中也是微微一緊。
她的異能，太特殊了，象征意義也極重。像是冥冥之中存有的規律，每逢異能“王”出現，必是異能界的亂世，是一次各方勢力以傷筋動骨之勢的大洗牌。再加上異能研究所這一特殊機構的獨特影響力，若是她身在不受保護的環境當中，屬實太過危險了些。
海家的確人情味淡薄，說是保護海家獨女也好，隻是保護異能“王”也罷，但歸根結底還是為了她的人身安全著想。限製她的人身自由，也是迫不得已，時代的浪潮之下，這樣古老的異能者世家同樣隻是一葉扁舟。
解決這困境的根源，還是提升她自己的實力。至少抵達白階，她這無比強盛的異能才會最大程度地展露其威能，屆時想要阻截她，可就不是什麼簡單的事了。
但，紫階到白階，可謂是一道天塹。沈晨也不知道像冷月冷風那樣的人究竟如何這麼年輕就能衝上白階的，其他的像星落和洛心，看著像是二十來歲不到三十，實際上根據星落軒在十幾年前成立時，星落洛心和黑羽就已經是紫階來看，年齡至少是四十往上走的。再比如碧落，眼瞧著十三歲罷了，真實年紀，誰知道呢。對比下來，冷月冷風這倆人簡直離譜到家了。
所以，還是得好好提升實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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