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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彭倩看見這詭異的一幕,卻不敢邁出腳步。
“它們指的路可信嗎?我覺得還是再做打算的好。”
可陳司卻道:“放心,既然它剛才不敢殺我們,就必定是有求於我們二人,無需再過多擔心。”
彭倩稍一思索,隻覺得陳司說得也有有理,不管背後的傀儡師是誰,至少自己無性命之虞,總好過像無頭蒼蠅般四處亂轉。
兩人於是相繼進入人傀指向的通道。
這裡的環境和此前並無差彆,唯一有所不同的就是屍體越來越密集了。
而且與前麵遇見的屍體不同,他總覺得這些人傀似乎是活的。
它們在長廊的牆壁裡排成兩排,如同守衛一般,渾濁的雙眼死死地盯著兩人。
陳司不知道這是自己的錯覺,還是它們背後的那個存在仍在注視著他們,但這種感覺讓他很是不適。
走了沒多久,一直跟在身後的燦燦突然上前兩步跳到了陳司旁邊。
她拉過來陳司的手,吸食著他指頭上的血液。
陳司這才注意到,原來剛才暗金人傀劃開的傷口竟然一直沒有結疤,鮮血一直從口子裡溢出。
他知道燦燦這段時間身體受損十分嚴重,已經很久沒有補充過精氣了。
因此陳司也沒有阻止,反而在胳膊上多劃開了一道傷口,讓更多血液從體內流出。
燦燦瞬間兩眼放光大快朵頤起來。
陳司原本還不甚在意,可一刻鐘後,突然一股頭暈目眩襲來。
他連忙將手伸回,起初還以為是失血過多,可審視一番體內過後才發現不對。
丹田內的血榕樹精元快耗光了!
這可不是什麼好事,畢竟像這種能夠補充精氣的天材地寶少之又少,若真的用完了精元,之後驅使虯龍和燦燦要花費的代價可就大了。
陳司之前耗費的精氣可不怎麼多,自從將燦燦帶在身邊之後,精氣似乎就以成倍的速度瘋狂流失。
這不禁讓陳司心裡直打鼓,眼角瞥了一眼燦燦。
她此刻正笑容燦爛,滿嘴都是鮮紅的血液。
“人傀儡倒是好用,在鬥法當中助力不小,可惜消耗實在太大,這麼一看虯龍雖然不聽調度,倒也有可取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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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司長歎一聲,默默從背包裡又拿出幾根人參啃了起來。
雖然杯水車薪,但好歹能補一點是一點。
兩人走著走著,來到了一個岔路口。
左右兩邊的通道一模一樣,沒有任何差彆,陳司駐足半天也無法決定究竟往哪走。
彭倩略微一思索,開口道:“你不是說有人給我們引路嗎,怎麼不問問它。”
陳司聽後,頓時眼前一亮,跑到一具屍體麵前,抬頭高聲詢問道:“該往哪走,快告訴我方向!”
然而,那具屍體卻隻是靜靜地看著陳司,沒有絲毫回應。
他又接連踹了屍體好幾腳,可對麵依舊沒有動靜。
彭倩看著他那瘋狂的行為,不禁後退了兩步,有些擔心他的神誌是否還清醒。
畢竟是用那詭異功法修行的邪修,什麼時候瘋掉都不意外。
可陳司卻毫不察覺,後退兩步,摸著下巴思索了片刻。
他在腦海中回想方才在廳室裡的場景,思索著當時的每一個細節。
忽然,他靈光乍現,急忙伸出食指,將一滴鮮血印在屍體的眉心之上。
很快,鮮紅的血痕就隱沒到皮膚之下。
隻見屍體吃力而緩慢地抬起枯瘦的手臂,伸出手指,指向岔路口左邊的通道。
“走這邊!”
陳司沒有猶豫,立刻朝左邊走去。
此後他們接連遇見好幾處岔路口,但都以同樣的方式辨認出了方向。
數個小時之後,他們走到了甬道的儘頭。
一直延伸向前的道路突兀地斷開,在他們麵前的是一座懸崖。
而此處不見天日,陳司確認他們並未走出黑山,依然還在山體內部。
這裡恐怕才是大山的正中心。
懸崖對麵隔著十幾米的地方,是另一麵青銅牆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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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上麵刻畫著各種圖騰,記錄著此處先民的生活。
這些內容栩栩如生,陳司能夠清晰地辨認那些先民農作、捕獵、祭祀、生育的種種場景。
正當陳司還在思考這麵牆壁究竟是何物時,他注意到在洞口的旁邊還有一條小路。
這條小路蜿蜒曲折,沿著這邊的牆壁一路向斜上方延伸。
陳司於是明白過來,那些屍體的背後之人原來是想讓自己看見這些。
兩人踏上這條崖壁小路,小心地前行。
由於這條路修建得十分狹窄,隻能容納下半個腳掌,所以他們行走得尤為吃力,幾乎每次落腳都無比謹慎,稍不留神就會墜落下萬丈深淵。
走了許久後,彭倩突然開口道:“你有沒有發現,懸崖對麵的這堵牆似乎並非是一個平麵,而是有些微的弧度。”
陳司聞言,疑惑地打量起來。
很快,他就發現彭倩說的是真的,對麵的牆有向內偏轉的弧度,隻不過極其細微,若不是他刻意留心根本無法察覺。
不過他依舊不明白彭倩的意思,彭倩見他一臉不解的模樣,繼續解釋道:“我的意思是,這或許並不是一麵牆,而是一座規模空前青銅柱!我們現在隻是在環繞著這座青銅柱盤旋向上而已。”
聽了彭倩這話,陳司瞬間瞪大了眼,再度仔細觀測起對麵的青銅牆起來。
而越是查看,他就越是發現彭倩的猜測很有可能是正確的!
以他的視力甚至都無法望到青銅柱的頂部和底部,其究竟有多大簡直難以想象!
隻不過越是如此,他反而越是覺得走對了地方。
因為此地的先民可不會平白無故修建如此龐大的柱子在這,青銅柱對它們而言一定是極其重要的場所。
陳司回想起張春民在地底被獻祭時的場景,那時擺出四象喚仙陣的地點同樣也是在一座石柱之上。
或許,這裡的頂部同樣是古代的祭祀場所,而它們所祭祀的對象,必定是那所謂的“古神”!
想到這,陳司的內心湧出一股複雜的情緒,既有興奮,也有不安,甚至還有隱隱的畏懼。
不過他強行將這種種感受拋諸腦後,默默加快了腳上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