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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司知道青銅在氧化之前是閃耀的金黃色,在古代被稱為吉金。
像這樣一座完全由青銅打造的宮殿,在古代會是一副怎樣金碧輝煌的場景?或許在先民的眼裡這真的是由神居住的場所。
在兩行青銅柱的儘頭是一層層向上的長階,而在那之上,佇立著一尊巨大的青銅雕像。
它表情怪異,眼睛像是長柱型向外麵凸出,耳朵奇大無比,手持長棍,身高至少是正常人類的兩倍以上。
青銅雕像就這麼直挺挺地站立在石階頂部,居高臨下地俯視著陳司二人,雖說明知道這是死物,卻仍給人極大的壓迫感。
陳司的視線始終沒從它身上移開過,並且不自覺地與其拉開了距離。
所幸的是直到走完所有階梯,青銅雕像都沒有任何異動。
待走近後,他愈發覺得雕像這張臉極為詭異,雖然看似嚴肅,卻始終感覺它在笑,讓人很不舒服。
陳司趕緊收回眼神,朝前看去。
他這才發現前方有一扇巨大青銅古門,這片所謂的殿堂原來隻是大門的入口通道而已。
陳司愈發感到奇怪,這種種偉岸的建築,真的是幾千年前處於氏族社會的先民能夠建造出的嗎?
當然,這對他而言也並不重要,他真正看重的是山頂上所謂的神樹,他需要知道古神究竟是什麼!
陳司和彭倩朝古門行去,很快,他們發現這座幾十米高的大門並非是關閉的,而是有一道一人通行的縫隙。
他突然想到,難不成那尊青銅雕像就是從門縫中出來的?
陳司扭頭回望過去,卻猛然發現青銅雕塑不知何時也轉過了身,那怪異的麵具在陰影的籠罩下,似乎真露出了一絲詭笑。
密密麻麻的冷汗驟然從陳司額頭冒出來,他死死盯住雕像,不敢發出一絲聲響。
而在這時,彭倩突然發出一聲驚呼:“你看那邊,青銅門裡好像出來了一個人!”
陳司下意識地轉身,果然發現在門縫下邊站著一個漆黑的人影!
隻不過它一動不動,似乎對兩人並無敵意。
他覺得不對,再定睛一看,才發現這哪是什麼人,根本就是一尊青銅雕像,和剛才的雕像在外觀都幾乎相同。
而且方才看去時,門縫前分明沒有人,這尊雕像是什麼時候出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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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股強烈的不安湧上陳司心頭。
在第六感的驅使下,陳司趕緊回頭望去,卻發現此前的雕像正同樣的姿勢站在十幾步遠的地方。
陳司雞皮疙瘩瞬間冒起,要知道在幾個呼吸前,它還在離自己一百多米遠的地方!
他立馬高呼道:“小心!這兩尊雕像是活的,它們會動!”
“什麼!?”彭倩語氣驚訝,正打算回頭,卻立馬被陳司的嗬斥聲阻止了。
“彆移開視線!雕像似乎對視線很敏感,要一直盯著它們才不會移動!”
就在剛剛彭倩偏轉腦袋的瞬間,門縫裡出來的那尊青銅雕塑已經靠近了十幾米,她立馬驚得肌肉緊繃,瞬間就相信了陳司的話,眼睛牢牢盯住前方。
兩人就這樣背靠著背,絲毫不敢動彈。
在僵持了十幾分鐘後,彭倩覺得一直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提議先往古門處挪動。
他們小心翼翼地移動,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朝著青銅古門處緩緩行進。
果不其然,在他們的注視下,兩座雕像沒有絲毫移動的跡象,始終佇在原地一動不動。
陳司見狀,總算鬆了口氣。
最終,他們來到了青銅門下邊,從僅能容一人通過的門縫中進入了裡麵。
而這裡麵是一條筆直的甬道,幾乎看不到儘頭,甬道的各個方向都鋪滿了青銅地板,上麵刻畫著各種繁複的花紋,而且每個花紋都不相同,沒有絲毫重複。
剛一踏入甬道,陳司便瞬間倒吸一口涼氣。
甬道內四麵八方都是青銅雕像,它們形態各異,有的雙手抱膝蹲在角落,有的如同癱瘓般躺在地麵,還有許多四肢伸長攀岩在牆麵和頂部。
青銅像的動作栩栩如生,仿佛在二人進來的前一秒,它們還在甬道內鬨騰。
“這些玩意真的是死物嗎?”陳司心中冒出疑問。
連續十幾分鐘睜著雙眼讓他的眼睛乾澀無比,陳司沒忍住眨了眨眼,可就在視野變黑的短短瞬間,甬道內所有的青銅像同時扭過了腦袋,齊齊地盯住陳司。
他立刻明白過來,這些青銅像和外麵的一樣,不能移開視線!
於是陳司一邊強撐著眼皮一邊離開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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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這些離奇的雕像注視的感覺太過詭異,不一會兒陳司就大汗淋漓起來。
好在雕像們大多聚集在一處,在走過這段甬道之後就再沒看見過青銅雕像的影子,陳司終於放下心來。
彭倩開口道:“那些應該是古代做出的青銅傀儡,也不知是由什麼法陣驅使,曆經千萬年居然還能運行,簡直聞所未聞。”
傀儡術陳司知道,燦燦這樣的人傀儡同樣是傀儡術的一種。
可按常理說,不論任何傀儡,都需要主人定時補足運轉所需的精氣和仙氣,否則傀儡就會失去動力,變為一堆破銅爛鐵。
但這些傀儡顯然在此地被遺棄了不知多少年,它們究竟是如何到現在還能保持正常運行的?
就在陳司低頭沉思時,甬道前方卻傳來了呢喃一般的聲響。
這道聲音滄桑沙啞,聽不清楚是什麼語言,其中很多音節似乎根本不是人類的喉嚨可以發出來的,隻是其語調好像和吉瓦特的部族語言有些相似。
陳司和彭倩相視一眼,便一步步警惕地向前探索而去。
走了沒多久,很快他們就發現了聲音的來源。
是一座麵對著牆壁跪下的青銅傀儡,不知什麼原因,它並未和此前的雕像處在一起,反而出現在這個角落。
它的軀乾有許多損壞的痕跡,尤其是頭部的麵具,坑坑窪窪的,似遭受過猛烈的衝擊。
陳司死死盯住它,想限製住它的行動,可雕像卻依舊遲澀地抬起手,吃力地在牆壁表麵淺淺地寫下幾個字。
說是字,但其實隻是些組合在一起的線條,根本不是已知的任何文字。
可陳司卻見過,在司靈部的檔案裡!
隻見那些意義不明的線條迅速轉換,像蟲子般蠕動變幻形狀,最終在牆壁留下了三個字。
“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