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才啊,不愧是軋鋼廠第二深情,哦不對,現在他才是第一深情了”。
“玩先斬後奏,這是奔著要老楊的命去的啊!”。回到保衛處辦公室內,馮斌一邊盤著手中的打火機,嘴裡也是發出了滋滋讚歎。
一想到當時楊書記臉上那既怪異又黝黑的神情,很難讓人忍得住不笑出來。
再加上他忽然發難帶人離開,彆說楊為民是他親侄子了,哪怕親兒子都得要大發雷霆,更何況是於海棠這麼一個外人。
還要安撫他的情況之下,於海棠的下場恐怕會相當慘烈,都不用宣傳科的周科長自己動手,險些被兩人坑慘的楊書記都得親自給對方安排上一雙精致小巧的小鞋。
一個播音員,連乾事都算不上,能讓一個行政級彆在13級的副廳書記動怒也是極為少見的。
“處長,您說楊書記會因為這個丟了命?為啥啊?還有於海棠這是圖啥啊?”。
“念個稿子,被表揚幾句就讓楊為民帶著她闖包間,她這不是惹人嫌嗎?”。許大茂坐在一旁滿臉問號的的發出了“進步”三連問。
他從剛才坐在包房內整個人腦袋瓜裡都是問號,為數不多能看明白的一個道理無非就是楊為民再次為愛衝鋒,玩了一出恃寵而驕的小把戲。
可在對於馮斌所說的會坑掉這楊書記的命卻是毫無頭緒。
“嗬嗬,報紙怎麼寫的?集體跟個人是怎麼區分的?至於圖什麼?那你就想一想你以前圖什麼不就好了嘛”。
“嘿嘿,原來是這樣,謝謝處長指點”。一愣神的功夫,腦海裡忽然浮現出了曾經他在楊書記與李懷德兩人飯局上麵的行為,許大茂這才撓著頭諂笑道。
“剛才李副處長過來的時候跟我說了,於海棠一天都沒去宣傳科,躲在了楊為民的工會辦公室裡邊,周科長愣是沒找著人”。
諂笑後,許大茂又替李三金解釋了為何沒有及時將於海棠的事情處理,導致出現了這麼一出戲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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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書記辦公室內,於海棠戰戰兢兢的站在辦公桌前,她實在是想不明白為什麼那份滿是讚美用詞的稿子,
保衛處馮斌與後勤李懷德都沒有任何動怒跡象,而反倒是這位書記因此大動肝火。
在帶著兩人回到辦公室的路上全程一句話都沒說,任憑楊為民在身後嘰嘰喳喳的詢問也沒問出一個所以然來。
死氣沉沉的氛圍,讓她滿頭大汗,腿肚子更是越發的發軟,不由自主的開始有些細微的顫抖,小心翼翼的瞥了一眼對方之後又迅速的低下了頭。
“叔叔,這是咋了嘛,海棠的稿子也沒問題啊,難道誇成這樣了,他馮...處長還不滿意?”。楊為民湊到於海棠身旁抓住了那隻冰涼的小手給她投去了一個安心的眼神。
有了楊為民的出頭,她心中的恐慌也削弱了一些,沒有反抗任憑對方牽著她的手掌。
“把手鬆開”。楊書記麵無表情,惜字如金的從牙縫裡蹦出了四個字,眼神銳利的盯著麵前兩人。
“叔叔,我跟海........”。
砰的一聲。
“我讓你把手鬆開!”。楊書記猛然抬起手掌砸在了辦公桌上,蘊含著暴怒之意的話語也在辦公室內響徹開來。
一旁的姚秘書身體微顫,緊皺著眉頭,咬著後槽牙抵禦著心臟處抽搐的疼痛,緩緩的偏過頭,對楊為民那求救的眼神視若未聞。
無奈之下隻能鼓著嘴,委屈巴巴的鬆開了於海棠的手掌。
“小於啊,這件事情是誰給你出的主意?”。語氣平緩,一字一頓的對著已經被嚇得不知所措的於海棠開口問道。
楊書記幾乎都快懷疑於海棠是李懷德安排在楊為民身邊的臥底,為的就是等著有一天朝著他的心窩上紮上一刀。
“我.....書...書記........”。於海棠低著頭不敢與其對視,聽到對方的詢問之後,手掌死死的抓在褲腿上磕磕巴巴的連一句話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氣得楊書記是血壓又高了一大截,剛才朗讀的時候口條不是挺順暢的嗎?聲貌並具情感豐富一樣也不差,現在怎麼變成結巴了?
他實在是想不明白,一個副廳長廠書記的侄子,什麼樣的女人找不到?非要找一個成天坑他的女人?難不成自己這個侄子是有什麼把柄在對方手上嗎?
“叔叔,是我出的主意,我就想著跟海棠一塊在你們麵前表現一樣,順...順便也能跟保衛處的馮處長緩和關係”。
“之前我不是得罪他了嗎?這份稿子我跟海棠可是絞儘腦汁才寫出來的,您咋還生氣了呢”。楊為民急忙接過話頭解釋,
此刻在他的心裡就猶如是上演了一場英雄救美。
“既然說不出來,那就不用說了,你回去吧”。這話一出口,楊書記心頭頓時抽抽了兩下,抬起頭看著“護妻心切”的侄子,深吸了一口氣,再次壓下心中的怒意,平淡的對著於海棠說道。
“是...書,書記再見”。猶如聽到了天籟之音,於海棠愣愣的點了點頭,扭頭就跑出了辦公室,連大門都沒來得及關上。
還沒等楊書記將視線轉移過來,姚秘書腿部瞬間爆發出了驚人的力量,用力一蹬,快速的走出了辦公室順道把房門一並給關了上去。
走出去之後抬手用袖口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又拍著胸口,驚魂未定的大口大口的喘了兩口氣。
“我就不明白了,我之前得罪他,您說我不尊重他,現在我跟海棠寫的稿子全是讚美他的,您倒是不樂意了”。
“我哪知道您跟他翻臉了,您又沒告訴我,您嚇唬海棠乾嘛啊,她都快被您嚇哭了”。楊為民誤以為自家叔叔與保衛處又有矛盾了。
所以才會將邪火發到了這份稿子上,氣鼓鼓的開始替於海棠打抱不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