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7章 破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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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姐妹的回答,便是她們的性格體現。
倒是此時的蕭蕭,確實沉默著看向棋盤,她畢竟活了數百年,心裡對很多事情都有自己的看法。
特彆是在聽到兩位妹妹的回答之後,一時之間好似茅塞頓開。
“我倒是覺得,棋盤此消彼長,才是長久之道,家父曾說過,這天下紛爭不會停止,利益之爭,立場之爭,信仰之爭、甚至是生死之爭,隻要有爭鬥,那就免不了此消彼長,可無論白子還是黑子,誰又能長久的一方獨大呢?”
“哦?姑娘這話倒是有見地!”執棋的男人有些欣賞地看向蕭蕭,隨即目光都落在了這個外貌隻有十歲的少女身上。
李蕭蕭一副老氣橫秋的模樣,似乎已經恢複了記憶。
隻見她也不客氣,直接坐到了座位上。
“原諒小女子不恭,先行落子了。”
“請!”
男人執黑,蕭蕭執白,破局的路數也正如李承夢所言,強行開局,此消彼長。
二人落子的速度越來越快,李承夢是連眼睛都不敢多眨一下。
“奇了,這位小姑娘的棋力絕不弱於我,可為什麼她每次都放著能決勝的棋不落,偏偏去追求短暫的勝利,甚至還給對方機會?”
紅衣少女李承君雖然虎,也不那麼擅長棋道,但還是說道:“記得小時候阿娘收拾貪錢的下人時曾說過,若是不讓他們貪,他們未必儘心儘力,隻有給他們一些利益,他們才會去保全我們家的利益,因為這也設計他們的利益。”
李承夢恍然大悟,“明白了,給對手活路,就是給自己活路,若是黑子都被吃光,隻剩下白子,那就隻會從白子當中再次演化出黑子。”
此時,李蕭蕭一副老成的模樣說道:“我算是明白父親當年為何不管不顧了,因為黑白總相生,善惡總相隨,平衡一旦被打破,那崩壞的將是整個局麵。”
聞言,男人收了手,突然大笑起來。
“不錯,三位姑娘都不錯,今能過得了老夫的第一關,沒錯!真正長久的棋局是需要執棋者雙方相互製衡,甚至是相互配合,若是一味想著求勝,那最終隻會招致極端。”
李蕭蕭想起了從前自己一心要將妖族覆滅的事情,此時也才明白,在那個時代背景下,為什麼妖族那麼強盛的時候都沒有想過徹底滅掉人族這個威脅。
可當自己成為人族領袖的時候,卻是想要去打破這種平衡,那自然會招致最極端的禍亂。
妖族哪兒是能殺得光的?
人族可以強大,但不能強大到隻有人族。
也許就是因為自己帶領人族崛起的理想,讓兩族交戰至妖族幾乎覆滅。
於是人族開始分裂,開始生出了各個勢力。
這一瞬間,蕭蕭第一次覺得自己似乎做錯了。
隻見她幽幽回過頭,似乎是感受到了李載的存在,輕聲歎息一聲。
此時正在觀望的李載心中一驚,嘴角流露出笑意。
“蕭蕭這丫頭,果真厲害,竟能發現我們的存在。”
“大小姐果真不凡,不愧是主公可蕭姑娘的女兒。”
“若是當初她有這般心性,或許如今天地都會不一樣,可惜,明白得晚了一些。”
“不晚,主公有此虎女,未來可期。”
就在二人還在點評三個孩子的時候,隻見長停下那位白衣男人顯露真身,那是一位儒雅的中年男人,拂袖一揮,為三人打開了道路。
隨即整個人消失不見,而那張棋盤,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看來,這第一關算是過了。”李蕭蕭站起身就準備往前走。
“姑娘到底是什麼人?”李承夢越發好奇這位小姑娘的來頭。
李蕭蕭搖搖頭,“叫姐姐,你們不虧。”
“哼!小破丫頭,你彆得意啊,不就是僥幸贏了一盤嗎?”
不知為什麼,李承君有些不太喜歡這個小姑娘,也許是血脈之中的天性壓製,讓她對這李蕭蕭有一種本能的嫌棄。
“不是僥幸,年少時,我隨爹娘修學,在棋道上也有些水準。”
“爹娘?不知令尊是何人?”李承夢繼續追問。
李蕭蕭已經懶得回答,心想父親就在後麵躲著都不出來相認,想必是不願暴露身份,於是隨口答道:“家父是個妙人,若是你們見到,興許會喜歡。”
三人你一言我一語,是不是閒聊,倒也還算融洽。
一直走到一片湖水前,隻見湖水旁圍滿了妖獸,他們相互融洽,挨個飲水,根本沒有要打起來的跡象。
連動物都知道,在飲水的地方不起爭鋒,似乎這也有著某種寓意。
那湖水的正中央,有一艘大船,大船的上方掛著一片旗幟。
上麵寫道:“此去白玉京,仙道任我行。”
李蕭蕭稍加思索,“去往下一關的關鍵,想必就在那艘船上,隻不過這些個妖獸似乎不會讓我們靠近,儘管現在看起來,它們還沒有攻擊咱們的跡象。”
“那就殺進去,沒有什麼路是我李承君不可以走的,也沒有什麼東西能阻攔我。”
此時此刻,就連李蕭蕭都有些不滿。
“二丫頭,你是當真覺得隻要用手中劍就能解決問題,還是說,你已經習慣了這般無所畏懼的模樣?你想要保護什麼?才讓自己變得這般鋒芒畢露?明明我都能感覺到你心中的恐懼。”
李蕭蕭一句話給李承君給問懵了,似乎被說中了心思,隻見李蕭蕭有些羞惱的說道:
“我何曾恐懼?你們讓開,我來開道!”
嘴上這麼說著,李承君還是選擇了一條最穩妥的路線,隨即便催促著你承夢強行,並表示自己斷後,不會拖累她們。
李蕭蕭會心一笑,“倒是個好姐姐,你若是擔心小妹,那就是直說便是,何必要對她惡言相向?”
“誰擔心她?我隻是覺得你們在這兒,隻會給我添麻煩,趕緊滾!這裡我能對付。”
此刻不遠處的裴術向李載解釋道:“主公,其實二丫頭可比三丫頭柔弱多了,小時候一次外出,差點讓三丫頭丟了性命,二丫頭就一直責怪自己輕信於人,再加上二丫頭打小就因為沒有父親被他人嘲笑,所以每次都與人打得頭破血流。”
“我都知道,她隻是想變強,沒有父親保護的女兒,就隻能自己護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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