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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內外似乎都沒有任何變化,皇宮之內,蕭靈兒居於深宮不上朝,雖然內閣能主導朝廷運轉,但如今戰事逼近,西涼國和大安王朝步步緊逼。
有確切消息稱江南節度使已然領兵歸附蕭放,輔佐其登基稱帝。
他本就是先帝承認的太子,如今登基更是有自己的說辭。
自此,大梁分了南梁和北梁,二分天下。
而外敵的壓力也給到了北梁這邊,蕭靈兒忠於如願能政由己出,雖然裴術的霸道遠勝李載,但好在這個人曾追隨過先帝,他在很多事情的分寸上要遠比李載更拿捏有度。
今日,蕭靈兒終於扛不住壓力,在禦書房召見了幾位心腹重臣。
裴術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陛下還打算消沉到什麼時日去?危機迫在眉睫,還請您主持大局!”
“大局?裴術,你真希望朕站出來指手畫腳嗎?這是你對先帝的敬畏,還是當真認可朕的能力?”
眼見四下也沒什麼外人,裴術毫不避諱說道“兼而有之吧,可更重要的是,相爺曾堅定選擇了輔佐陛下,那臣也會如此。”
“嗬,現在是裝都不打算裝了是嗎?裴術,你一直都是李相的人,對吧?”
“陛下,這重要嗎?李相不也一直都是陛下的人嗎?您到底是不希望李相存在,還是根本就離不開他呢?”
這一問,讓蕭靈兒沉默起來,但她想起了當年也是在這禦書房內,那個男人一字一句教著自己應該如何去應對朝政,應該如何去當一個合格的帝王,頓時心裡生出幾分落寞。
“彆的先不提,李家人怎麼樣了?”
裴術直言道“陛下無需擔心,李家就算不入朝,也無人可以撼動,李家女君李沁棠如今稱得上是天下第一劍客,誰會不長眼去招惹他們。”
“如此便好,李相生死未知,但大梁相國之位不可一日無人,朕需要一人來統領群臣。”
裴術當即說道“回陛下,臣覺得青州王很合適,無論資曆還是威望,他都當仁不讓!”
對此,蕭靈兒並無異議,隨即看向禦書房內的眾人,除了姬南天以外,便是右相沈毅,以及裴術安排的一些人。
“裴術,南梁的事情不是交給你了嗎?為何至今仍不動身?”
之前李沁棠就說過,讓裴術負責對付蕭放,當今天下,有實力且有魄力和那個男人為敵的人,除了李載,就隻有裴術。
隻是如今裴術放心不下國情,所以遲遲沒有動身。
隻見裴術朝著蕭靈兒行禮之後又朝著姬南天行禮,“姬兄,你應該知道我在擔心什麼,我在京都待不了多久了,所以隻有您坐鎮,裴某方可安心離開。”
姬南天和裴術也算是一輩子互不相讓,如果不是因為李載,怕是此生都不會有太多的交集。
“裴老弟,真打算親自去看看?”
裴術繼續說道“西涼國無需擔憂,主公走前,留下了陸氏父子一手棋,還有更重要的一手,現在不提也罷,唯一的解法便是拖,它們要涼州,可許,不可給,它們要西海,可以讓,但絕不許諾。”
“這是何解?”姬南天也有些搞不明白裴術的話,更不相信這會是李載的安排。
“拖住就行了,西涼仍是忌憚涼州鐵騎的,想來不到最後時候也絕不會真的開戰,反正就一句話,西涼許給他們,但絕不交接,耍無賴就行。”
“人家又不是傻子,能讓咱們一直拖?”蕭靈兒同樣不解。
裴術笑了笑,“這個時候就需要涼州的民心了,主公做的隻是給出方向,至於誰去做,誰能做到,無所謂,陪某也落下一子,或可讓西涼國轉變對涼州的態度。”
“何子?”
裴術稍加思索,他想的那一刻棋子便是顧雪棠腹中的孩兒。
隻是這一手棋多半蕭靈兒無法接受,所以裴術並未明說,隻是搖搖頭說道“到時候陛下就明白了。”
對於裴術的計劃,姬南天還是頗為放心的。
就算知道裴術這種人不會用什麼光彩手段,可非常時,可用非常法。
索性沒有追問,隻是出言保證道“既如此,大安這邊裴老弟可以不用操心,有本王在,青州破不了,大安也彆妄想踏足中原。”
裴術搖搖頭,“其實按照主公一開始的想法,北原可以讓給大安王朝,隻是若做了這種事情,我大梁會失民心。”
“既如此,那就不要做,割讓北原就能換取和平?本王從不相信這種虛假的和平。”
裴術笑了笑,“未必是虛假的和平,在北原中,有我大梁分散的堡壘,每一處堡壘幾乎都有數千將士,賣了他們,彆再管這些人,以這些人的血性,多半會和大安拚個不死不休,大安想要徹底收複北原,仍舊需要麵對我大梁的將士,但我們明麵上已經答應將草原給他們,隻是將士們不肯而已。”
“裴術!”蕭靈兒怒不可遏,隨即怒斥道“你想對我大梁的將士徹底放手不管嗎?你覺得這樣他們還能甘心為大梁赴死?朕做不出這種事情!”
“不需要陛下做這種事情,這種事兒得找一個人來背負罵名,將來還得殺這個人平息眾怒,陛下一定覺得裴術這樣安排很沒有必要對吧?可答應給出北原,那就是絕了大安再出兵的理由,至少短時間內,他們不會再有理由出兵,甚至會為了北原,去和那些死守在北原的將士拚命,人嘛,都會死的,我大梁的將士不怕死,就算他們知道是朝廷放棄他們又如何?他們一樣會拚儘最後一兵一卒,以陪某預計,若是暗中給他們一些支援,應是能撐個三年五載,到時候就算隻剩下一些散兵遊勇在和大安周旋,那也能極大限度拖延大安王朝的腳步,裴某需要三年,無論是西涼國還是大安王朝,都給我拖住三年,三年內,我必定讓蕭放的根基瓦解,徹底平定江南之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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